他耷拉着个脑袋干嘛?还往我这边凑是几个意思?还想我哄他不成?
云芷娇横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江沣明显感觉到云芷对自己的敌意,他有些失落地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江沣最后一个用完餐,后厨的下人去收碗筷,来回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太太使用的那个水杯。
不想挨骂,悄悄地把这事儿敷衍了过去,就连陈管家也不知情。
云老太太因为云珊的事情在后院追着云老爷子打,陈管家怕被殃及,偷偷溜上楼请江沣,敲门,“少爷,先生休息好了。”
隔着厚实的红木门,他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干嘛?
没人回应,他又敲了两下。
熟不知,江沣就在门后,后背抵着门板,一只腿曲着膝盖,仰头,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好像很累。
许久过后,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只水杯。
指腹摩挲着杯沿,低头,视线锁定那抹朱红。
明月般的眼睛,逐渐痴缠,入迷。
他俯身吻上那一抹红,深吸一口气。
“好久不见,小芷。”男人低声呢喃,眼角殷红。
在第三次敲门后,房里终于有了动静,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接着门开了。
江沣刚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笔挺神圣的白大褂,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陈叔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洗澡没听见。”
“少爷见外了,”陈管家在江亭之身边做事,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更是阅人无数,唯独看不懂江沣,“先生在房间等您,请随我来。”
“仪器都送来了吗?”江沣回屋拿上医药箱,跟在陈管家后面,往江亭之房间走。
为了给江亭之治病,江沣不仅在国外求学五年,回国前还特意采购了一批医用仪器。
可谓是尽心尽意。
“已经送到先生房间,”陈管家替江亭之道谢,“有劳少爷费心了。”
“我就一个三叔,当然希望他好。”江沣轻笑道。
云芷一出门就撞到男主花式装逼现场,眼不见为净,扭头往回钻。
江沣喊住她,笑脸深了两分,打招呼,“三婶婶休息好了?”
云芷转过身,伸了个懒腰,一小截清瘦雪白的细腰若隐若现,打着哈欠,泪眼婆娑,“大侄子穿医生服倒是有模有样,你三叔就拜托你了。”
客套话,谁不会说。
“三婶婶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江沣眸光一转,明知故问,“三婶婶没跟三叔住一块吗?”
云芷水灵灵的大鹿眼,一眨不眨,“你三叔睡觉打呼噜,老凶了,你不知道吗?”
撒谎都不带眨眼的,江亭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脸色逐渐阴沉,深潭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察觉到江亭之火热的注视,云芷抬起头,热情地迎上去,“先生怎么出来了?不是要做全身检查吗?我扶您进去躺着。”
江亭之冷哼一声,把人甩开,阴阳怪气地念了一句:“一个睡觉打呼的人,怎么好意思劳烦云小姐。”
嘚,矫情上了。
不过云芷专治矫情,顺势往地上一坐,昂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江亭之。
“???”江亭之低头瞧自己的手,它都干了啥?
“先生,你打我?”云芷咬红唇,鲜艳欲滴。
“我没有……”江亭之不确信地添一个字,“吧?”
“就有,”云芷眼眶湿润,说话带着鼻音,要哭不哭的样子,“先生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小祖宗您对老实人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陈管家为江亭之默哀。
大侄子江沣在场,怎么说他也是长辈,江亭之多少要点面子,“好了,我错了,不该欺负你。”
赶紧道歉认错,不让事情越演越烈,不然只会更狼狈。
云芷冷哼一声,张开双手,撒娇:“先生抱抱。”
江亭之看了眼江沣,颇为无奈地将云芷从地上抱起来,别看她瘦弱,质感却柔软,仿佛骨头都是水做的。
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