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挽住江亭之的手臂,头靠过去蹭他的胳膊,像只小奶猫,“先生最好了。”
江亭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宁愿她跺他一脚。
“三叔和三婶婶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江沣上前一步,眼睛瞥向云芷抱在江亭之臂弯的玉手,心头微微发紧。
“更好的时候,你还没瞧见,”云芷调皮地冲江亭之眨眼睛,“是吧?先生。”
江亭之不想说话。
江沣涩涩苦笑,“三婶婶,三叔能否先借我一会儿?等下还您。”
很明显,是要支开她。
“先生做检查,我要陪着他。”云芷才不管江沣答不答应,拖着江亭之径直地进了屋。
江亭之的卧房很大,装修又是极简风,家具很少,平日里显得格外空旷,今儿个被医用仪器塞得满满当当。
还有满屋子的消毒水味道。
云芷有点不习惯,漂亮的小眉头皱起来,看着江亭之躺上冰冷的检测仪器,一个小时才折腾完。
然后又是抽血,连着抽了十来管。
他脸色本来就白,抽完血就更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最后死气沉沉地靠在床头,安静地闭着双眼。
陈管家跟江沣小声谈论,云芷没有心情偷听,一心都在江亭之身上。
她轻手轻脚地挪过去,弯腰凑近打量江亭之,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诡异的光晕,仿佛来自阴间。
死了吗?
江亭之没有死,也没有睡着,他只是有些累,闭上眼睛小憩。
感觉到云芷伸手在他鼻前探了探,他很无语,又有点小骄傲,女人终于知道关心他了,就给她一次机会好了。
结果,下一秒,江亭之就后悔了。
他还是太放纵她了。
云芷居然在翻他的眼皮,用了劲儿,扒得他疼。
江亭之冷冷地掀开眼皮,迎上云芷那张笑得跟朵娇花似的小脸,她半点没有做贼心虚的自觉性,坦坦荡荡地笑道:“先生没死啊?”
“……”江亭之抽着额角,反问她:“你似乎很希望我死?”
“瞧先生说的什么话,您要是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云芷说的是大实话,按照原文剧情,江亭之还有五年寿命,如果他提前死了,男主女主专心对付她,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死了,你有大笔遗产可以继承。”江亭之试探她。
是想她回答:“没有先生,我要遗产干嘛?”
然而现实给他狠狠一击。
他终究是低估了云芷,她从来不走寻常路。
“真的吗?先生遗嘱写好了?”云芷两眼发亮,激动地搓小手。
江亭之:“……”
看她架势,感觉只要他一点头,她能一把掐住他脖子,现场给他弄死。
“没有。”江亭之赌气地转过头,小声嘟囔一句,“所以你要把我哄好了。”
没有动静,江亭之以为人走了,有些失落,这时一颗大白兔奶糖闯入眼帘。
糖纸已经拨开,奶白奶白的糖身,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云芷将奶糖送到江亭之的嘴边,“先生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药,一定很苦吧?”
女孩儿的手指比大白兔奶糖还要白嫩,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江亭之没有立马做出反应,有些发愣地看着她。
江沣和陈管家回头看到这一幕。
“陈叔,我记得三叔有洁癖?”江沣笑着,似问,似强调。
陈管家意味深长地摇头,“太太不一样。”
“喏,”云芷柔声细语,哄小孩子的语气,“先生,这个糖很甜哦。”
要你说!
江亭之傲娇地给她一个眼神,却又乖乖地张嘴,将奶糖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