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她腹部飞溅出来,紧接着她就因疼痛昏迷了过去,再醒来时就是在医院,听说了宋深被绑匪推入海中的事。
周围的声音逐渐嘈杂,林溪乔的思绪渐渐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身边围过来许多人,其中大部分都不知晓当年绑架事件的细节,听见沈雁的话后纷纷夸赞林溪乔道:“林小姐真是勇敢。”
林溪乔只能微笑着受下这些夸赞。
十多分钟后,林溪乔才终于跟着表哥从那包围圈中走出来,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她长长舒出一口气。
目光往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舅舅舅母,正想问表哥时,夏其非突然挑着眼皮看向她:“宋家人今天对你很热情?”
不用夏其非说,林溪乔自己也发现了。
其实那些话沈雁本不必在人前说,但她还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她与宋深或者说是宋家的关系。
林溪乔倒不怀疑宋家对她别有心思,她猜想沈雁之所以会这么做,应该是想告诉那些人她对宋家有恩,虽然她觉得替宋深挡的那一刀完全是出自她自愿,并称不上什么恩情。
“宋家这是想亲近你,在向你示好。”夏其非悠悠说出这么一句,脸上带着一贯的散漫神情。
林溪乔不明所以地看了表哥一眼。
夏其非微微眯起了眼:“你最近有没有跟宋家的谁来往?”
林溪乔被问得一愣,随之想到了白珩,眼睫不由半敛起。
她脸上的表情和动作被夏其非尽收眼底,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比如那个刚回到宋家的宋深?”
林溪乔:“……”
夏其非继续说:“我听你表姐说那小子现在就住在你对门?”
林溪乔眼皮一跳,转移话题道:“表哥你的意思是白珩……宋深对宋家人说了什么,所以他们今天才这么做?”
夏其非仿佛没听见这么一段话,还在追问上一个问题:“那小子真住你对门?”
见实在躲不过去,林溪乔只能照实交代:“我们送他去医院的第二天,他就搬过来了。”
“之后呢?”
“我以前不是跟他认识么,之后我就请他吃了几……次饭,顺带叙叙旧。”
夏其非似笑非笑:“他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还有什么旧可叙?”
林溪乔没有吭声,眼神略微有些游移。
夏其非一看她这样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不再捉弄她,笑着说起了其他的事。
林溪乔默默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夏其非看到认识的朋友,便过去说话,林溪乔则独自站在原地,没站多久,白珩就带着一位看着与沈雁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走近后,白珩介绍道:“这是我母亲。”
起初,林溪乔只是觉得女人和白珩有几分相像,心中对女人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现在白珩的话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
想到之前白珩与她说过的那些话,林溪乔心头蓦地一跳,她往对方脸上看去。
宋深母亲看上去似有几分苍白虚弱,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有所怀疑,林溪乔只会认为这层粉是为了提升气色,但仔细地看,就发现这粉底并没有增色的作用,反而会让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林溪乔只看了一两秒便收回了视线,礼貌地叫了声:“阿姨。”
谢忆珍应下,温和一笑:“我是来跟你道谢的,如果不是你,我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阿深了。这些年我身体不好,一直是大哥大嫂他们替我去看望你,今天终于可以当面和你说声谢谢。”
她说得真心实意,语气也分外真挚,林溪乔却因为宋深的那些话而没办法受到半点触动,她敛了敛眸,微笑道:“现在宋深回来了就好,阿姨早日养好身体。”
谢忆珍就笑着说:“阿深回来以后,我明显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又说了会儿话,谢忆珍面露疲惫,歉意地说要先去休息片刻。
等她走后,林溪乔和白珩对视了一眼。
林溪乔望着谢忆珍走远的背影,说了说自己的感觉:“可能是受了你的那些话的影响,感觉你母亲是有些奇怪。”
她将自己的发现和怀疑告诉白珩:“她脸上的那些粉倒像是故意涂上的,好让自己看上去虚弱些。”
白珩听完以后眯了眯眼,沉思了片刻后道:“姐姐可以和我说说当年我们被绑架的经过吗?”
林溪乔看向他:“你是怀疑……”
白珩点了点头,面色不变:“我问过了,当年的绑架案最后查出来是家里的司机买通绑匪去做的,司机也承认了全部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