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见他还没学乖,也不管厅里还有人在,当堂就给了他一脚,直把人踹的痛苦的躺在地上蜷缩成个虾子状。
“呸!把你害成这样?你他娘的是咎由自取!”
不过也确实不能就这算了,若是如此日后谁还把他放在眼里。
刘敏把小厮叫上前来,对他耳语一番,“……仇黄沟里的人也该出来干干活了。”
小厮了解的点点头,“是,小的明白,一定把公子的意思带到。”
张新语疼的满头都是冷汗,但见刘敏已经发话,躺在地上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
扬州是大浏境内除了梁州和雍州外最大的州了,几乎是占了整个东南沿海一带。
而庐江位于扬州的最北端,广陵则在扬州的中部一带,想要从庐江去广陵,林真估摸着怎也有几百公里,按照他们这样走走停停,晚上还要找地方修整的状态,怎也要走半个月吧。
以往在路上的时候林真多半是选择回中州的,可以回去上课、学习、充实自己,可自从有个外人加入他们之后,是严重的被拖垮了进度。
为此林真多少有些不高兴,却没有办法,只好找了几本这边本地的书拿出来打发一下时间。
当初她在县城买的《浏九域图》就很好,图文并茂,看着也不枯燥。
只不过当时店里就只有两本,总纲和徐州的。
后来去了郾城之后,林真也没忘了收集书册,总算是把《浏九域图》凑了五本,剩下的三本分别是兖州、青州和徐州的。
李峻见她沉迷看书,忍不住出言叮嘱,“你当心眼睛,这车上晃来晃去的,看书对眼睛不好。”
她在车上看书到底怪谁啊。
林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到底没有怼过去,合上书道:“那我能做什,嗑瓜子,吃点心,到底只有一个胃。”
“那我们来说说话吧。”李峻以前从来没出过远门也没想到原来出远门坐马车这无聊。
当初他从兖州过来的时候,是从沿海做船过来的,到了扬州这才换乘马车,可谁想还没走多远在泽湖上又需要换船。
可以说他这才体会到坐马车的不便之处。
没有地方方便倒是次要的,是真的很无聊啊。
林真一听他要说话,哪还有不应允的,不过她在从湖城到庐江的一路上已经对与这位李公子“说话”有点心有余悸了。
此刻也是即想打探一下同胞的事,又怕他还跟自己打马虎眼。
却不想李峻也不想再和她打机锋了,他对那天发生的事同样是心有余悸。
开口就主动就着林真手上的书谈论了起来。
李峻虽然未行万里路,但着实做到了读万卷书,说起每个州郡的特点那是一个头头是道。
每个地方的特色和民俗他都能讲的深入浅出,另外在说这些事的同时,还能偶尔穿插一下当地有名望的大家族的趣事。
把林真听的那真是如痴如醉的。
车外,听到里面热闹的谈论声,刘楠一夹马腹快走几步到墨阳身边并行。
墨阳瞄了身侧一眼,“你今天怎没坐马车?”
她学骑马就是墨阳教的,自然知道刘楠娇气,不爱受风吹日晒,就喜欢在马车里追剧,就算闭目养神听着声音都行。
刘楠抬起一只手艰难的遮挡着阳光,“我可不想去做电灯泡,这次感觉好像要来真的了。”
他们从临江楼下来之后,林真和李峻之间的气氛就有眼可见的缓和了很多,林真就是那样的人,投桃报李,对方只不过是在楼梯上拦了她一下,在她心里就跟有救命之恩一样,自然对他冷不下脸来。
再加上李峻多主动,短短几天,他们已经不再是那种明争暗斗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在她看来,男未婚女未嫁,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那拉丝,不管他们有没有可能发展,她都不能在其中做招人烦的角色。
“身为好朋友,就是要在关键时刻牺牲小我,成全朋友。”
见她晒得额头都油光锃亮了,墨阳知道她所谓的牺牲小我是什意思了。
现在是八月初,正处于最热的时候,刘楠跟着他们这些大男人在外面骑马,是有些过于辛苦了。
“不是有防晒的吗?”
“我不喜欢涂,那东西倍数越高就越油腻,糊的脸上特别不舒服。”
墨阳想到什,抬头问道:“游旷,还有多久到下一座城?”
游旷在前面领路,闻言放慢速度,“墨公子,前面还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一座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