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萧昱的胳膊搭在桌子上,探身凑近她,语气愉悦,“你早已知道我志在何处,不还是嫁给我了吗?”
秦妍书:“……”她热意上涌,嘴硬道,“圣上亲赐,妾身不得不嫁。”
萧昱戏谑:“成亲前,父皇可管不着你我。”俩人成亲前暗通款曲可是不争的事实。
“妾身只是……”秦妍书羞恼,强辩道,“势不由人。”
“好一个势不由人。”萧昱莞尔,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脸颊,“放心,你冒着被圈禁的风险嫁于我,我定会保你平安。”
好话谁不会说?秦妍书咬牙,又问:“倘若失败了呢?”
“那就只能辛苦王妃,与我做对苦命鸳鸯了。”萧昱看着她,如是道。
秦妍书怔愣。
***
三日后。
坐在皇城里的明昭帝终于看到萧昱派人快马送回的信件。
邹、胡俩人的死讯,他早已通过暗探得知。如今,他倒要看看萧昱怎么说!
明昭帝忍着气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这封信里,萧昱一改往日利索的言辞风格,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路上见闻,还自作诗句抒发出游的乐趣,然后开始感慨世事无常,最后才将邹、胡俩人因失火丧生之事提出并详细述说一遍,结尾还不忘请罪。
看完这封足有半寸厚、废话一大通的信件,明昭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兔崽子!” 明昭帝“砰”地一声把信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德顺忙安抚他:“皇上息怒,或许只是意外——”
“意外!?”明昭帝怒发冲天,“什么人不烧,只把这俩人给烧了?!有这么巧的意外吗?”
德顺不敢说了。
“堂堂男儿,整日里正事不做,净盯着后宅——等等。”明昭帝醒过神来,狐疑道,“这是不是老二媳妇的手笔?”
德顺愣住,忙摇头:“奴才不知。”
明昭帝皱眉想了片刻,摆手:“算了,人都跑远了!回来再跟他们算账。”顿了顿,他问,“其他人呢?朕看这几天,京里可是出去了不少人。”
话说的不明不白,德顺却瞬间意会,腰弯得更低。明昭帝这话,是直指京里诸位成年皇子啊。
自打峸亲王出京前往藩地,这京里就暗潮汹涌。
这几日,京城里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商队,一个个全奔着西北而去,意指何方简直昭然若揭。
留京诸王更是动作不停,不光书房里的灯火燃到半夜,白日里也是频繁串门。今儿捧场某大人孙子百日宴,明儿赶趟另一大人的赏春酒,后儿吃酒还能巧遇某将军……偌大京城,仿佛一夜之间热闹了许多。
一派歌舞升平。
“朕还没老呢,这一个两个的……”
明昭帝看向暗探送回来比往常厚上两沓的条子,喃喃道。
***
“主子。”
昏暗的床帐里,萧昱睁开眼。
看了眼怀里沉睡的秦妍书,他轻轻抽出胳膊,翻身坐起,掀开床帐下地,抓起裤子随意套上,悄无声息出了房间。
举着盏烛台的长贵见他出来,躬了躬身,翻出一封信递上来,轻声道:“主子,长福来信了。”
萧昱“嗯”了声,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看完信后,萧昱沉思片刻,顺手将信纸折了两折。
长贵连忙将烛台前举。
火光一亮,信被点燃了。
晃动的火光里,萧昱轻声道:“有人入瓮了。”松开手,看着已经烧掉大半的信纸飘落地面,“照计划行事。”
“是。”
第078章
萧昱跳下马, 鞭子扔给追过来的安武, 大步走向空地中的秦妍书:“在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