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相信我……”
酒儿:“……”
不一会儿……
“啊!”
酒儿叫声响彻天际。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酒儿连忙捂住嘴,把脑袋埋进桌子里,羞愤欲死。
好痛啊!
痛一阵真的比酸一阵好嘛?
顾煦年偏偏还不怕死地来了一句:“忍忍就好了。”
酒儿忍无可忍,抬起头瞪了顾煦年一眼,“要忍你来忍!”
顾煦年淡淡道:“你若是疼,你就掐我,若是疼得厉害,就用力掐我。我虽然无法代你受痛,但也能感受你的疼痛。”
酒儿:“……”
郁闷归郁闷。
但她手下可一点儿没省劲儿。
她有多痛,就掐得多狠。
只是她都疼得龇牙咧嘴了,顾煦年却岿然不动,好似丝毫不受影响一般。
酒儿问道:“你不痛吗?”
小姑娘皮娇肉嫩,动了动就痛得厉害。
顾煦年淡淡道:“还好……”
见顾煦年这么淡定,酒儿悻悻收回了手。
她发觉自己的确娇气了许多,上辈子在战场上,被箭射过,被刀砍过,被枪刺过,沙场上她吭都不会吭一声,硬挨着继续战斗。
打完仗回到军营,军医给她看病,她就往嘴里塞毛巾,硬挺着不吼不叫。
那时候……
似乎也是疼的。
但又不会觉得特别疼。
或许是疼的次数多了,慢慢就麻木了。
顾煦年见酒儿不掐自己的,继续给酒儿顺着筋,“不疼了?”
酒儿:“……”
不疼才有鬼了!
她噘着嘴巴说道:“煦年哥哥真是不解风情,我这是心疼你呢!”
顾煦年的手一顿。
心疼他?
酒儿手上不好意思掐人,嘴上可没闲着,倒了杯茶水涮杯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我的夫君,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我可不得好好心疼你嘛!”
第120章 “煦年哥哥,你到底会不会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酒儿一口一个夫君,本意是逗弄顾煦年。
顾煦年也知道酒儿是在逗自己,但还是升起了别样的心思。
嫩生生的指尖握着茶碗递过来,“夫君,你给我捏腿辛苦了,喝点茶解解乏。”
顾煦年看着那白嫩泛粉的指尖,有些移不开眼。
双手接过了茶碗,脑海里还在回想那指尖。
不知不觉间,一碗茶就下了肚。
酒儿看得好笑,“一口闷,哪儿有慢慢喝解渴呀?”
她拿过茶碗,又给顾煦年倒了一碗茶。
顾煦年回过神,后知后觉地说道:“我来吧……”
对方是公主殿下,哪儿能让公主殿下亲自给自己倒茶。
酒儿知道顾煦年的想法,躲开顾煦年伸过来抢茶壶的手,眉开眼笑道:“煦年哥哥,你如今是我夫君,服侍你是我的分内事。”
顾煦年:“……”
小姑娘这还玩儿上瘾了?
顾煦年心里暗叹一声,只得无言接受酒儿的调戏。
酒儿做戏做全套。
喝完茶回酒店,她的手臂挽在顾煦年的手臂上,亲亲热热有说有笑的模样,像极了亲热的一对。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见酒儿漂亮想要搭讪。
酒儿拉了拉顾煦年的手臂,“这位是我夫君,你们是瞧不见我们的亲密吗?”
她奇怪很久了。
在船上的时候,按理说她和顾煦年算是很亲热的关系了,为什么另一艘龙舟的人还会直接求亲。
就没想过他们会是一对吗?
那人颇为诧异地问道:“未婚女子不束发,你已婚了为何还不束发呢?”
酒儿:“……”
细节啊!这就是细节啊!
她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
酒儿又问道:“我们这般亲密,就算尚未成亲,一看也是情侣呀!”
那人笑了起来,“你们瞧着也不像是江湖儿女,正经人家尚未成亲,哪儿会大庭广众之下举止这般的亲密?”
酒儿:“……”
她给皇帝爹爹丢人了!
给贵妃娘亲丢人了!
给哥哥们丢人了!
酒儿挽着顾煦年的手臂强颜欢笑道:“我与夫君不懂礼数,这才犯了错。经你一番指点,以后不会再错了。”
那人闻言,颇为惋惜。
好生生的姑娘,原是妇女。
回到酒楼,酒儿便开始捣鼓自己的头发。
这次秀娥没有跟着出行,她自己没盘过头发,只会最简单的发髻,弄半天都没弄好。
顾煦年来叫酒儿吃饭。
酒儿打开门,头发还散着。
顾煦年问道:“你怎么把头发弄散了?”
酒儿委屈又可怜地说道:“束发怎么束啊?”
早知道就委屈下秀娥,让她陪着自己上路了。
顾煦年见酒儿来真的,严肃地问道:“真要做到这个份儿上吗?”
酒儿理所当然地表示:“当然啦!做戏做全套!不然凭着我这美貌,怕是到不了北疆,就得被人强抢去做压寨夫人了!”
顾煦年笑着说道:“我来吧……”
酒儿诧异,“你还会束发吗?”
顾煦年说道:“男子也要束发,想来是差不多的。”
酒儿点了点头。
顾煦年在京都的时候是镇北王家的公子哥儿,家中有婢女伺候或许用不着自己束发,出门在外绝大多数都只能靠自己。
顾煦年自己束发倒是利落,只是给别人束发还是第一次。
酒儿的发丝软,不似男子的头发又粗又硬,入手细软丝滑,一不留神就从掌心滑落了出去。
再扯回掌心的时候,难免扯到发根。
“嘶……”
酒儿倒吸了口凉气,“煦年哥哥,你到底会不会啊?”
顾煦年面露尴尬之色。
他底气不足地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酒儿:“……”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男人大都笨手笨脚的,她不能对顾煦年太严格!
顾煦年这次小心了些,很快便掌握了给别人束发的方法,很快就给酒儿盘了个发髻,再用刚刚买的木簪子固定住头发。
酒儿拿起铜镜照了照。
“煦年哥哥,不赖嘛!”
稍稍适应了下后,酒儿觉得还不错。
至少比她自己弄得好!
酒儿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煦年哥哥,这一路上,就麻烦你喽!”
顾煦年问道:“以后都由我来替你束发吗?”
酒儿说道:“当然啦!秀娥不在,就只有你会呀!而且……我披头散发的样子,也不好给别人看。”
闻听此言,顾煦年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软。
在他面前的酒儿,真的像是完全没有秘密一般,坦率的模样像一张纯洁的白纸,任他观赏。
——
次日……
顾煦年起床后便去敲门。
酒儿打着呵欠来开门,外衣都没有穿。
顾煦年见她这模样,吓得厉害。
心跳得也厉害。
白色的里衣很薄,酒儿睡觉姿态比较自由,衣领有些开,露出点点胸口白嫩的肉,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模样愈发地令人本能地觊觎。
他怕酒儿这模样被看了去,连忙推着人进了屋。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她自己不拘小节,他作为同行者却不能对此毫不在意。
顾煦年推着酒儿进屋。
酒儿从睡梦中被吵醒,还睡眼怔忪着,顾煦年朝着肩膀上一推,上半身被推着后退得有些快,脚步却没有跟上,人有些站立不住。
顾煦年连忙搂着她的腰往上用力。
酒儿上半身迅速扑向顾煦年,整个人都抱在了顾煦年身上。
少女柔软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顾煦年一下子蒙了。
酒儿还很困,抱着顾煦年,本能地将他当做了肉枕头,“煦年哥哥,我好困,我再睡会儿。”
顾煦年想着早上要来给酒儿束发,醒得比往日里早一些。
现在外面的天还黑着,困也正常的。
乌黑的后脑勺靠在肩膀上,软软的胸脯紧紧贴着,柔软的手臂缠在顾煦年身上,刚起床的温热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顾煦年身上。
顾煦年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他看着乌黑浓密的秀发下面的白生生的额头,异样思绪纷纷涌向心头。
他想低头亲亲她白嫩的额头。
他想听她甜甜软软得喊他煦年哥哥……
第121章 不分男女
“煦年哥哥。”
所思所想如愿。
小姑娘清晨将醒未醒的嗓音甜软中带着点儿撩人的慵懒哑意,顾煦年突然间不知所措起来。
在回京都之前,他从未想过娶妻之事。
离开京都之前,他也只是觉得小公主长成了大姑娘,出落得愈发水灵漂亮。
如今他望着怀里的小姑娘,却已经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他不娶妻,是不想耽误女子美好的青春年华,以及可以获得幸福的人生。
怀里的小姑娘,是天底下身份最为尊贵的希音公主。
他怎敢……
对她升起旖旎的心思?
怎敢耽误她的人生,令她错过如意郎君?
“煦年哥哥。”
酒儿没得到回应仰起头,水盈盈的眼睛半睁半闭,露出的细缝里是晶莹的黑眸和水亮的光。
顾煦年心头一凛,不自在到了极点。
对上酒儿的眼睛,顾煦年咽了咽口水问道:“怎么了?”
酒儿小眉头皱了起来,“煦年哥哥,你干嘛不回我话呀?”
顾煦年连忙解释:“没有的事。”
酒儿脑子还处于混沌的状态,娇软地说道:“煦年哥哥,你把我抱去床上坐着,然后给我束发吧!”
顾煦年点头,“好……”
得到回应后,酒儿搂着顾煦年的脖子,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搭,万事不管了。
顾煦年抱着怀里的小姑娘。
脚步都有些乱了。
怀里的小姑娘娇气地哼哼道:“抱稳点儿,别把我摔了。”
说着,小姑娘搂得他更紧了两分。
到了床上,酒儿还不肯松开手。
顾煦年说道:“到床上了。”
酒儿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确定顾煦年没有使坏,这才放心地松了手。
她昨夜偷偷练了下束发,还是弄得不好。
以前有秀娥在身边,万事都不用她操心,现在秀娥不在,她现出笨拙,觉得有些丢人。
昨夜淋了夏雨,电闪雷鸣。
她中途被闹醒了好几次,是以现在还极其的困倦。
酒儿闭着眼睛,任由顾煦年鼓弄自己的头发。
顾煦年握着酒儿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旖旎的情思在掌中青丝间流转。
窗外天光慢慢亮了起来。
发髻也挽好了。
酒儿的觉也醒了。
她小嘴微张打了个呵欠,扭头看向顾煦年,“煦年哥哥,你怎么醒那么早啊?”
开口松松垮垮,扭过身来,胸前的衣服蓬了起来,软嫩的肉袒露于眼前。
顾煦年连忙别过头,“酒儿,你先穿好衣服吧。”
酒儿感觉到胸口凉凉的,低头看了一眼。
她再抬头看向顾煦年,见顾煦年耳后红红的,嘴角盈起笑意,“煦年哥哥,你害羞了。”
顾煦年默不作声,快速离开了屋子。
酒儿看着合上的房门,止不住地笑。
这么容易害羞,果真是没碰过女人的雏啊!
她这什么都没露呢,就看见那么一点点边缘就羞成这样,弱点也太明显了吧?
他在南疆的时候,月宛国都没想着用点儿美人计?
明明对她爹爹美人计用得那么熟练,不像是不会用美人计的样子啊!
月宛国若是派一个穿得清凉的小姑娘跟他对上,他还不得原地丢盔卸甲啊?
酒儿穿衣服的时候,暗暗嘀咕着。
顾煦年见不得女人的身体,好笑归好笑,但这事儿还是很值得警惕。
她换好衣服打开门,见到顾煦年站在外面。
“煦年哥哥。”
不同于平日的娇软,酒儿的嗓音硬朗了几分。
顾煦年心头惊了一下。
他回过身,看着酒儿佯作镇定,眼神却还是有些慌乱。
他察觉到了酒儿音调的变化,担心酒儿怪罪他刚刚的视线不敬。
“酒儿……”
没等他请罪,酒儿就把他拉进了屋。
顾煦年有点慌张。
见到酒儿关上门,他越发地慌张。
以他的了解,酒儿是个体贴人的小姑娘,这番让他进来,很可能是怕惩罚他伤了他面子。
顾煦年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虽说他和酒儿关系亲近,酒儿也从来没有以自己公主的尊贵身份压过他,但他之前的确是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