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后造了个反——景韵
时间:2022-03-04 08:49:04

  最近借着年关弄了些市面上从来没有的喜庆绣品,不仅是自家,连带着住在客栈的那些灾民手上都有了不少的闲钱。
  瞿同知为此没少夸孙家,还让瞿夫人与他们一家交好。现在听纪兴泽这个提议,欣然应允下来。
  “福喜,”纪兴泽连忙叫上孙福喜,“快过来同我一起见表姑。”
  孙福喜没想到变化来得如此之快,楞了一下立刻上前同纪兴泽一般跪在地上给瞿夫人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福喜见过表姑。”
  “快起来,”瞿夫人也是连忙搀扶,“你叫福喜是吧?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喜庆。”
  “是的表姑,我叫福喜。我还有四个哥哥,分别叫福文、福武、福双、福全。”
  “好啊,”瞿夫人失笑,“文武双全占齐了。”又招呼二人重新落座。
  “表姑,您能跟我说说家里其他人的事吗?”虽然不能认亲,但纪兴泽也想了解其他亲人的事,总好过糊涂过一辈子。
  “能,当然能了。”瞿夫人早就想同他讲了。
  林家世代行医,开了不少药铺,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如果不是林老爷救了一个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又以报恩名义给林老爷做妾,家里后面也就不会有乱七八糟宠妾灭妻的事。
  即使王姨娘时常使坏,瞿夫人的大哥林承祖仍旧得到了先祖衣钵,医术十分了得。可谁成想,就在他被招进太医院,领着妻儿进京途中遇到山贼不仅被抢劫一空,连带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搭上,出事的地点就是天君山。
  “我母亲听说这件事后当场晕厥,在强打起精神为大哥、大嫂还有我那才一岁的小侄子办理完后事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就因为过后不仅是她庶出的二哥接替她大哥进到太医院,她爹前几年故去,家里产业又全都落到她三弟和四弟头上,瞿夫人林氏不可能那么怀疑当初之事与王姨娘他们有关。
  在她说完这些,就连纪兴泽和孙福喜也都有相同的怀疑。不过这一切,纪兴泽同孙福喜一样只作为看客,并不适合发表自己的见解。他只是顺带又问了一下瞿夫人她大嫂家的情况。
  “我大嫂一家没剩什么人,在我大嫂故去,我娘又故去后,两家早就没有了往来。”这样来看,这个世界也只有瞿夫人会在乎那个孩子的死活,幸好上天对她不薄,让她等来了这一天。
  在李嬷嬷返回,她让李嬷嬷将她独子瞿玉轩叫来,让他见见亲表哥和新表妹。
  瞿玉轩今年十岁,是个性格很不错的小家伙。
  在瞿夫人介绍纪兴泽和孙福喜过后,连忙上前甜甜地唤了声“表哥”和“表妹”。
  之后自然而然聊起了他学习的事。
  “不提这件事还好,”瞿夫人满脸愁容,“以前在南面给他请了个不错的先生,可是这里本就没有开化,想请个好一点的先生更是难上加难。”
  也想给自己和孙福双请个好先生的纪兴泽立马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好奇地打探起跟他们一起来这里的,那一批流放犯的去向。
65章 要人
  “你是问前一批流放犯的去向?”瞿夫人问。
  “是的表姑, ”纪兴泽如实回答,“其中有两家和我们有一些渊源,我主要是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那不知道你想问的是谁?我这就派人去找你表姑父打听。”
  “一个是上一科状元薛国栋, 还有前太子太傅庶出的三子谢云凡一家。”
  “行,”瞿夫人毫不含糊, “我这就叫人去找你表姑父打听。”
  “那表姑能不能将我们给齐知府一家准备的年礼也派人帮忙送过去?”他们原本也是想请瞿夫人帮忙。
  “没问题, 就是不知道你们给齐知府家送的年节礼是不是比给我这个表姑的还要好?”瞿夫人笑着打趣。
  纪兴泽笑了笑,“瞧您这话说的, 当然了。”
  “什么?”瞿夫人佯怒, “那我可不高兴了。”
  “哈哈, 侄儿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给您的年节礼当然比给齐知府家的要好,不信您可以看看。”纪兴泽可没有说假话,他们这次给瞿夫人准备的年节礼比给齐知府家的要多上一倍。谁让一个是亲姑母, 一个只是为了交好罢了。
  “看我就不看了, 不过你有这心就好。”这回他的回答可算是让瞿夫人满意了。
  “对了, ”纪兴泽提醒道,“无论是给您还是给齐知府家的年节礼当中有一样物件儿看似普通, 实际上却是样宝物。”
  “宝物?”瞿夫人很是好奇, “什么宝物?”
  “是养神木珠串, 仅仅一颗就能让人安神, 有助于睡眠。”
  “有这么神奇?那我可得好好瞧瞧。”
  瞿夫人本身懂些医术, 她拿起养神木珠串闻了闻,没有特别浓郁的气味,却瞬间让人心旷神怡。
  她点了点头, “果然是好东西。”
  纪兴泽笑了笑, “表姑喜欢就好。”
  “喜欢,特别喜欢。”瞿夫人笑得眉眼弯弯。
  瞿同知对纪兴泽这门亲十分看重, 他也是初来乍到本地,急需帮手。只要纪兴泽皇族身份被认定,妥妥能踏入官场,自然能有用到彼此的时候。所以他在派人打探完薛国栋和谢云凡一家的事情后,亲自回府将打探的结果告诉纪兴泽。
  双方第一次见面,又是好顿认亲。
  半天后,瞿同知朝纪兴泽问:“不知道你打听那二人所为何事?”
  “表姑父还没有说他们现如今情形如何?”纪兴泽没有着急回复,而是反问起来。
  “不太好。”瞿同知回道,“也不光是他们,只要流放到这里的犯人,日子都不会太好过。”顿了顿才说出他派人打探到的结果,“他们现在应该在深山挖煤烧炭,等开了春会派到远处开荒。”
  “那能保证他们性命无忧吗?”纪兴泽追问。
  “怎么可能?他们中能有一半人熬到开春就不错了。”
  这简直比纪兴泽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糕。他连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你瞿同知。
  “侄儿是这样想的,”他说,“等侄儿皇族身份认定,皇上兴许会给侄儿赏个一官半职或者是封个爵位,到时候侄儿就可以有自己的衙署,可以自行安排衙役。”
  “你是想用他俩?”
  “是。”纪兴泽点头。
  “如果是谢家老三还好说,薛国栋恐怕有些难办。”瞿同知陷入沉思。
  “表姑父有没有想过?薛国栋乃上一科状元,在恒山郡恐怕没有人比他的学识更好。”
  瞿同知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表弟过了年就十一,不是还没有寻到好的先生吗?”
  “你是想让薛国栋给玉轩当先生?”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恐怕就连齐知府也没少考虑这件事,可是薛国栋的身份太敏感,还有一些人盯着不想让他好,他冒然让这人给自己儿子当西席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再有,他如果真给玉轩当先生,将来对玉轩的科考也不利。要知道参加科考之人,不能有任何污点,如果拜一个流放犯为师,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尽管那人是前一科状元,就是前丞相都不行。
  “实则确确实实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给表弟当先生。”纪兴泽道,“但如果以表姑父的身份将这人要过来,不仅会得罪梁贵妃一派,还会得罪太后一族。”
  太子被废,梁贵妃所出二皇子最有可能继位。四皇子生母陈淑妃乃太后亲侄女,一直以来也是对皇位虎视眈眈。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而以侄儿的名义将他们要过来,不但不会引人注意,兴许上面的人还觉得他们跟了侄儿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反而不会过于阻拦。除非是有人真想要他们的命。不过从流放这一路来看,如果想要他们的命也不至于等来这里了。”
  也就是说,薛国栋虽然碍了人的眼,可毕竟只是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没有任何实权,那些人只是不想让他日子好过,一辈子翻不过来身而已。
  至于谢云凡?都不作他想,就是因为谢太傅的事受了牵连。眼下谢太傅已死,估计上面的人都不会再盯着他们一家。也可能因为谢太傅已死,他们一家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衙差对他们连一丝忌惮都没有,便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他们做苦役的日子只会更苦。
  纪兴泽之所以开口要这两人,也是在本朝律法准许的范围内。只要流放犯不离开流放地,当地府衙有权支配他们服任何徭役。
  徭役包括力役、杂役、军役等,都是无偿劳动。
  只要府衙同意,将薛国栋和谢云凡以杂役的名目给他当衙役也未尝不可。
  “那如果将薛国栋给你,怎么让他教玉轩?”比起妻侄,瞿同知当然更在乎自己儿子。
  “侄儿听说这里的文山书院虽然比起南面的书院差很多,但好歹也是恒山郡最好的书院,表弟可以先去那里读书。等休沐时,再叫薛国栋给表弟指点一二足以。”
  这样既不用担师徒之名,还能让薛国栋给自家儿子指点功课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得不说,纪兴泽这个提议让薛国栋心动了。
  他点了点头,“你这个提议是好,可怎么也得等朝廷定下你的皇族身份再说。”
  “就不能现在吗?”等朝廷定下他的皇族身份最快也得开春以后,按照他这位表姑父所说,到时候服徭役的流放犯能有一半活着就不错。他是怕薛国栋和谢云凡,尤其是谢云凡的妻儿他们熬不住。
  “要是现在的话,恐怕有些难办。”
  意思是也不是不能办。不过他是因为才来不久,还没有根基,所以不想过早下场试水。
  纪兴泽也想到了他的为难之处,不过能捞出一个是一个。于是道:“如果说因为薛国栋是戴罪之身有些难办的话,那谢云凡一家是不是可以恢复平民之身了?”
  “这又是为何?”瞿同知看向他,“除非天下大赦,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很难恢复平民之身。”他认为以前谢太傅在世,说不定朝廷那面有人,主要是他教的学生还有可能帮他们一家恢复平民之身,谢太傅这一死,恐怕那些想帮的都不会再帮。
  “侄儿不知,当初朝廷是怎么给谢太傅一家定罪的?”
  瞿同知想了想,“好像是因为谢太傅教导太子不严,还有谢太傅收取他人贿赂等数罪并罚。”
  第一条暂姑且不论,只要太子犯错,作为太子太傅肯定有教导不严之过。如果他没有参与其中,这一罪名顶多是将谢太傅免职。又罗列出其它的罪名,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要将他流放。
  当初谢云凡被叫回老宅,目的同样显而易见,就是想让他将收取他人贿赂和其它一些不重要的罪名一并领了去,好替谢太傅顶罪。只是没等嫡支算计明白,官兵就已经上门,将太傅府抄家,将他们全都下入大牢。
  “那是需要株连九族吗?”纪兴泽再问。
  “并非。”瞿同知摇了摇头,“只是祸及了嫡支。”这一点很明确,所以只有太傅府一家老小流放,下人都只是发卖无需跟着流放。
  这一点纪兴泽听谢云凡说过,他们一家四口之所以受到牵连,是因为谢家没有分家,他虽然是庶出,但却仍旧属于嫡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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