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钺眼里,你甚至连备胎和舔狗都算不上,你只是一个骚扰他生活的麻烦精!”
“啪!”
忍无可忍的孙晓菲,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给了颜与一耳光。
原本坐在吧台旁边默默地在心里替颜与加油鼓劲儿的几个人,听见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全都愣住了。
颜与被打偏了脸,白皙的脸颊上很快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不敢置信的孙晓菲,扯了扯嘴角,眼中邪气肆意。
颜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当着所有人的面,吸了吸鼻子,挤出一口哭腔,向电话那头的告状:
“爸,有人打我。”
▍作者有话说:
颜与:不就是拼爹嘛,谁怕谁!感谢在2021-08-09 14:50:58~2021-08-09 22:0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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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喂我
颜与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来酒吧上班的第二天,她就将这里的情况摸查得差不多了。
酒吧老板姓孙,是做皮革生意起家的,膀大腰粗一身匪气,人送外号——五爷。
五爷有一个宝贝女儿叫孙晓菲,今年20岁,在容城一所高校学服装设计,年轻漂亮,就是有一点死心眼儿,一厢情愿地纠缠了池钺两年多,还没有学会放手。
一开始,颜与没把面前这个刁蛮任性的美女和大家口中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小姐联系起来,直到对方亲口说出那句“我是这里的老板”,她才发现自己先前看走眼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一直骚扰池钺的神经病追求者啊。
所以,颜与临时改变了计划。
颜与承认她是故意的,激怒激怒对方,逼对方动手,但是她没有料到,池钺会在这个时候走进来。
池钺走进酒吧,最先看见的是靠在吧台上目瞪口呆的几个人,顺着他们的视线,他看见正在对峙的颜与和孙晓菲,心头一紧,急忙快步走过去,还没到跟前,便看见颜与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他面色一沉,握紧了拳头。
颜与注意到压抑着愤怒走过来的池钺,急忙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免得在他面前路出马脚。
孙晓菲看见脸色阴沉的池钺,心跳加速,小幅度的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的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
池钺几乎想也没想便伸手把颜与拽到自己身后,横眉怒目:“孙晓菲,我警告过你,离我的朋友远一点。”
“朋友?她是你朋友?”孙晓菲见他像护崽似的把那个臭丫头护在身后,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睛,“那我算什么!”
“债!主!”
“你——”孙晓菲一时气结,说不出话,一跺脚,眼泪漱漱地往下掉。
躲在池钺身后的颜与慢慢探出头,狐疑地看着扮可怜、装柔弱的孙晓菲,“是你逼他放弃高考的?”
闻言,池钺心头一跳,急忙回头,还没来得及看开口,便听见孙晓菲自爆:“对,是我又怎么样?我借给他钱,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颜与一边在心里感叹“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奇葩的人”,一边推开想拦住她的池钺,难以置信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大小姐。
“你是不是有病?”
“你说谁呢!”
“我说你呢!你知不知道高考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他的一生!”要不是担心落人口实,颜与真的想打她一顿。
如果池钺没有被逼着放弃高考,他就不会在这所酒吧遇到女主,就不会成为主角之间的情感助推剂,更不会失去他最爱的妹妹,彻底沦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
颜与越想越生气,头发都快炸开了:“他欠了你多少钱?”
孙晓菲被她身上那股煞气吓得直往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我替他还了。”
“颜与!”池钺轻斥道。
“你闭嘴!”
颜与偏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孙晓菲,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拉开拉链,拿出钱包,抽出银行|卡,问孙晓菲:“这里面有八十多万,够吗?不够的话,现我现在打电话,叫人送过来。”
“行了。”池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拽着颜与往外走。
再不走,一会儿真的收不了场了。
“你…拽!我!干!嘛!”
颜与快被池钺气疯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池钺看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低头看着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即炸的颜与,“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给你放假了吗?”
“你管我,地球这么大,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池钺紧锁眉头的抿了抿薄唇,看着她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红肿,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碰一碰她受伤的脸颊。
颜与皱着眉,猛地别开脸,“别碰我。”
池钺手一僵,在半空中停顿了两秒后,讪讪的缩回来,垂在身侧慢慢握紧。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今天……”池钺狼狈地低着头,薄唇翕动,嚅嗫道:“我…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替她?”颜与气笑了。
“合着我刚才说得那些话都是对牛弹琴是吧?池钺,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看清楚谁是真心为你好!我哥给你借钱,你不要,你转头去用她的钱,然后跑到这里来打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爷们儿,特别的高尚,觉得你保住了自己的尊严和傲气,觉得你很厉害,很值得骄傲?”
“我告诉你,你错了!”
“大!错!特!错!”
“在生存面前,尊严连个屁都不是!你得先让自己活下去,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才能挺直腰杆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你明知道她是故意刁难你,还是接受了她的条件,因为你觉得这样才算公平。”
颜与抬起手,咄咄逼人地戳着池钺的胸口:“你告诉我,你知道公平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公平就是,她借给你钱,你还给她钱,从此两不相欠,而不是你为了借她的钱,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前途,跑到这里来给她打工!”
“华尔街的操盘手要是看见你这种韭菜,估计会感动得老泪纵横。”
颜与最气的,不是当年那个遭受了家庭巨变,被迫放弃梦想的少年,而是现在这个已经认命的池钺。
当年的池钺有错吗?
有。
可那时他还不到18岁,还是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学生,他为了给父亲治病,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但是。
现在的池钺已经被生活抹去了棱角,被家庭的负担压得忘却了梦想,像绝大多数平庸的人一样,放弃了抵抗,守着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原则得过且过。
颜与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她觉得池钺不该是现在这样,他应该像挂在七中资料室里的那张获奖照片上的一样。
自信但不自大,聪慧但不奸诈,热血但不冲动……少年意气,风华正茂。
不知是刚才那一耳光带来的后遗症,还是情绪失控造成的影响,说话间,颜与鼻腔里流出两股热流。
她以为是鼻涕,抬手胡乱的抹了一下,没有当回事,倒是将她面前的池钺吓得变了脸色。
池钺急忙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颜与伸手打他,被他叫住:“别乱动。”
“怎么了?”颜与感觉脖子快被他掰断了。
“流鼻血了。”池钺扶着她往路边的长椅走去。
颜与仰头看着墨蓝色的天空,瓮声瓮气地说:“还不是被你气的。”
池钺扶她坐下,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出来,从中间撕开,揉成两个条状的纸团递给她,“堵上。”
“不堵。”颜与说:“鼻孔会变大的。”
“……你先用纸堵着,我进去给你找个冰袋冷敷一下。”
颜与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不许进去。”
“干嘛?”
颜与仰着头,用一个相当滑稽的姿势拖住他,“她在里面。”
“我就进去找个冰袋,马上就出来。”
“不行,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那里面是她的地盘,我不许你进去。”颜与像一个讲不清道理的小孩子,揪着他的衣服耍性子。
池钺只好放低姿态,好生哄着:“我保证,我马上就回来,进去之后不和她说话,也不看她一眼,拿了冰袋就出来,你快松手……”
颜与劝了半天,恼火了:“池钺!我因为你受了这么大罪,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劝吗?我让你别进去,你就别进去,一会儿我爸的助理和律师就过来了。”
池钺眉头一皱:“你给你爸爸打电话了?”
“嗯。”颜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等会儿他们来了,你就说这鼻血是被她打出来的,看我不告得她倾家荡产。”
池钺被她孩子气的话逗得差点笑出来,半晌,他认命地点点头:“行,我不进去了,你先松手。”
“不行,我怕我一个没看住,你跑了。”
“……”
池钺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从袋子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一擦,别弄到衣服上了。”
“没事儿,我有好几套校服。”
颜与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揉成团在脸上胡乱的一抹,成功地把原本只存在于鼻子以下区域的鼻血,抹的满脸都是。
乍一看像是被糊了一脸血,一个路过的高中生看见她这副样子,吓得浑身一抖,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池钺抽出一张纸,打算帮她擦掉脸上的血污,“不是你这样擦的。”
颜与头一偏,让他扑了个空,“你别管我,这样才有效果,才能吓到我爸的助理和律师,让他们重视这件事。”
池钺顿了顿,慢慢放下手,偏头看着满脸是血的颜与,“为什么要帮我?”
“闲得蛋疼。”
“……”
过了一会儿,池钺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因为孙晓菲放弃高考的?”
“我是猜的。”颜与仰着头说:“因为,但凡智商超过八十的人,都干不出这种蠢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