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胥渊沉睡到深夜都没醒来,卫筱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他这么久了滴米未进,卫筱筱担心他身体熬不住,去厨房熬了碗参汤,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
快要天亮的时候,他突然发起了高热,全身滚烫,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沾了汗水的衣服不换很容易着凉,云弋只有将他的衣物全部脱去。
卫筱筱去打了冷水来给他擦拭身子降温,如此折腾到第二天中午,高热总算退了。
熬了一晚上,卫筱筱整个人憔悴不堪,云弋让她回去歇息,她摇头拒绝了,她实在放心不下。
凤胥渊的面色看起来比昨天更差了,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纠结成一团,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里。
“大公子,可听得见我的声音?我是筱筱,我们现在在飞鸟渡,很安全......”卫筱筱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说话,想要把他拉出梦魇,可一点用都没有,他的神情越来越痛苦。
卫筱筱急了,和他的手十指交握,轻唤:“大公子,你醒来看看我......”
如此到了夜间,睡梦中的他神情总算是平稳了,可他的身体又开始发冷,棉被加了好几床,屋子里也生了火盆,他的身体还是冷得发抖,苍白的肌肤上覆上了一层寒霜。
卫筱筱真想杀了扶灯,他到底行不行,哪有人治病越治越严重的。
他的脸冷得青紫,双唇不停的哆嗦着,嘴里含糊的说着:“冷,冷......”
扶灯说了,不能用外力和药物帮助他缓解病情,云弋无法用内力相助,站在一旁一双手捏得吱吱作响。
卫筱筱心念一动:“云弋,你先出去。”
云弋信任她,什么也没问就出去了。
卫筱筱深吸一口气,脱了外衣,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她躺在他的胸口上,双手抱着他的肩,嘴里呵出温热的气息温暖他的脸颊。
大公子,你一定要醒过来。
他一会被梦魇折磨,一会被身体冷热交替折磨,卫筱筱殚精竭虑的照顾了三天,到了第三天夜里,实在熬不住了,窝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清晨熹微的阳光从纱窗外面射进来,睡梦中的卫筱筱觉得有些刺眼,不满的“嗯哼”了两声,刺眼的光一下子没了,她满意的又睡沉了。
累了三天,她这一觉睡得极好,就是有点热。
她掀开被子,一股凉气袭来,她舒服的动了动,没一会,被子又被盖上了。
她十分不满,掀被子手加大力道,却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又给塞进了被子里。
她睡得迷糊的脑子渐渐清醒,终于想起来自己睡在哪儿!顿时如遭雷击,身体僵硬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双眼睁开一条缝,入眼是凤胥渊光光的胳膊,正压在被子上。
方才又给她挡光,又给她盖被子的人就是凤胥渊。
她又是欢喜又是尴尬,欢喜的是凤胥渊总算是醒了,尴尬的是自己竟然在给他暖身子的时候睡着了。
如今这暧昧的姿势......卫筱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暂时没勇气面对凤胥渊,决定继续装睡。
没多久,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又睡着了?
卫筱筱慢慢的抬眸看他,只见他墨黑的长发凌乱的洒在软枕上,脸上的表情沉静,没有做噩梦,面色也好了很多。
她总算放心。
扶灯说有三天的不良反应,当真三天后就好了,那个老骗子倒也有几分真本事。
趁着他睡沉,卫筱筱急忙爬下了床,穿好衣服躲进了自己的屋子,她暂时是没脸见凤胥渊了。
她一离开,凤胥渊就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可没多久,又被凝重所代替。
病了三天,他的身子还很虚弱,他挣扎着坐起来,唤来云弋:“速让扶灯来见我。”
书房里,凤胥渊质问扶灯:“你给我下的是什么秘术?”这三日,他不停的做噩梦,梦中,卫筱筱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死去,他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扶灯并不回答,反问:“大公子感觉如何?是否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凤胥渊眼神一沉。
扶灯笑道:“城主让我救大公子一命,我幸不辱命,找到了救治的法子。”
凤胥渊怒声道:“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给我下了什么秘术?”
扶灯道:“大公子稍安勿躁,我下的秘术叫相思劫,中此秘术的人若有心爱之人,就会陷入梦魇,不停的体会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痛苦越深,爱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