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秋愕然:
答非所问也就算了,这还掀姑娘家的锦被?
什么康仁四绝,什么康仁闺中少女的梦?
这天天做着登徒子行径的顾太傅,到底有什么好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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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请问比一大早上被掀了被子更让人痛苦,更让人绝望的事情有什么?
谢春秋从来就不讲究什么闺阁小姐的习惯,要什么几时睡,几时起,几时绣花,几十学画。
她觉得那些闺阁小姐的生活似乎很痛苦。
不仅那莲花小脚走的步子都要一般大,手绢甩出来的弧度也得一模一样,就连笑都得温婉的像湖水泛涟漪。
谢春秋从小爹娘疼,养父母爱。
她一直以为,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是被人扰了清梦。
可顾参商却轻而易举的,。便让谢春秋体会到了更让人痛苦,也更让人绝望的事情。
谢春秋出离的愤怒了:
说好的是来用早膳,但是她的甜汤怎么没有了呢?
她幽怨的扫视顾参商,将面前这一碗……
谢春秋凝噎了。
她实在是不想称自己面前,这一碗灰黑灰黑的东西,为粥食。
甚至,都不想对这团灰黑灰黑的粥状物多看一眼,哪怕用来盛它的瓷器是多么的华丽金贵。
谢春秋垮拉着脸,把这碗“销魂粥”推的老远。
然后,又继续幽怨的仇视着顾参商的那碗,看起来,色、香、味,样样俱全的小米粥。
某人自己倒是吃慢条斯理,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浑然不觉得谢春秋这客人的用食有什么不对。
要不是谢春秋现在真的对顾参商的为人有了几分好感,她八成会把这当成是猪食!
“怎么了?方才在我的卧房里,不是还喊饿的吗?这会上了桌,怎么?又不饿了?”
“不、饿、了。”
谢春秋一字一句,赌气的说道。
她也不是气什么姑娘家的在外男的房中睡了一宿,毁了清誉,有了污名。
顾参商为她好,她心里清楚。
一时情急嘛,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为什么她大病一场,这吃喝用度的待遇,没有提升也就罢了,怎么还越来越差了呢!?
谢春秋一双杏眼瞪的老圆了。
可偏偏这顾参商还装出一副完全不知谢春秋为什么犯脾气的样子。
他装模作样的问道:“不饿?”
“不饿!”谢春秋看着就来气,死死的瞪着顾参商,有骨气的很。
“哎……”顾参商放下瓷碗,叹了口气,“这昨夜呢,我又去请了张白苏张御医来府上为你诊治,接连请了两次,这回就连太子都问我,‘你莫不是在府中藏娇了吧?李御医可是杏林之首,怎么你偏就日日逮着张御医不放?’,你说我得怎么回答太子?”
谢春秋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暗自腹诽道:那你就去请李御医呗。
干嘛偏偏逮着张御医不放?又不是她非要张御医的来的。
“哎……”顾参商不知道是什么文人的毛病犯了,无病就在谢春秋耳边乱□□,“可怜我这实诚人了,骗太子殿下说是我府中那娇滴滴的小母猫突发怪病,只有这张御医才有一两个法子可以医治。”
顾参商又道:“哎……”
谢春秋就是吃软不吃硬,她这会头都快被顾参商给叹大了:“哎……”
“你快别叹气了,跟个老太爷似的……”
她算是退让了一步,嫌弃的瞥了一碗那不知是何物的粥:“我也不是不饿,就是,就是看着这东西,我实在是没有食欲。”
“看着这东西?”
顾参商说“这东西”的语调语气,和他说“那些书”的语调语气,别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