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你们这座大庙就连谢家家财都看不上了,那自然也都是看不上旁的人的……”
看着他们那反应,谢春秋似是不屑一般,大度的轻笑了一声:“我今日走了,便也不会再厚着脸皮回来,不过这也正正好,我一走,这百越城城主府内的那座小阁楼便也会空下来,还能刚好作为尹长晴出阁的高楼,博一个吉利的大好彩头。”
“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谢春秋心中一阵冷笑:
他们莫不是想着只要是开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她就真的会将谢家宝库中的东西尽数奉上,还是奉上来作为尹长晴的陪嫁嫁妆?
他们怕不是还以为自己仍然是从前那个即好拿捏,心肠又软,整日里不学无事的谢家大小姐吧?
谢春秋眼看着城主夫妇被被自己说的一个比一个头埋的更低,一个比一个更使劲的擦拭着额头上出的汗,别说是一句反驳她的话了,他们两个人怕不是都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吧?
百越城城主夫妇刚才是如何下顾参商面子的,谢春秋此刻自然是要当着他们的面前,成倍的替顾参商讨回来。
目无礼法暗讽吴国当朝的太傅大人,风水不佳的大凶之地让她居住,以及心怀不轨私吞谢家家财……
而这些事情,不论城主夫妇二人心中早就设计好了如何解释,还是他们心中原本就是这般打算,浑然没有想过要向他人解释相关问题的想法。
亦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总而言之,谢春秋今日确确实实的是真的铁了心的,准备要同百越城城主撕破脸皮,脱离一切关系。
一、是为了自己。
二、是为了顾参商,
但是现在,近乎快变成了是谢春秋的个人对外的批评大会。
谢春秋顿时觉得无趣了起来——她方才想好的兵不刃血的腹稿,依照现在的样子来看,只怕是毫无用武之地咯。
城主夫妇二人是回答说对也不对,说不对那也是不对,简直是如坐针毡,左右为难,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打了个太极出来:
“春秋,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哦?”谢春秋冷眼旁观,置身事外,淡淡的,“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额……额……”
“我们方才也不过是处于担心你识人不清,平白受了旁人的委屈还要帮别人数钱,这才出言……额……”城主夫人偷偷的瞥了城主一眼,本就说的结结巴巴的话,顿时顿住了。
要知道,这人越老啊,特别是那些在上位坐的久了的人,那是越老就越是爱面子。
城主夫人本就被谢春秋逼的心慌,这边还要看顾着城主的感受。这夹在两人之间,手足无措的只能紧张的一个劲的拧手帕。
大概是由于场面尴尬了这么久,城主夫人头脑终于开了窍,发现了他们到底戳到了洗谢春秋的哪个痛点寻思了半晌措辞,这才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继续斟酌着说道:
“我们也不是有意出言顶撞……”
谢春秋眼皮一抬,冷冷的看向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本也就是现编的胡话,被谢春秋这么一眼扫来,加上本就是心虚,顿时被吓得一哆嗦,完完全全是靠本能的说出最后那半句话:
“顶撞……”
“……顶撞这位顾太傅的。”
“嗯。”谢春秋难得的心平气和的应了一句。
“嗯?!”这可把城主夫人给意外着了,她喜出望外道,“春秋你……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谢春秋不咸不淡道:“不是这句话。”
城主夫人沉浸在喜悦之中,心心恋恋想的都是只要留下了谢春秋,四舍五入也就相当于留下了谢家宝库,浑然没有反应过来谢春秋话中的意思:“怎么了?”
谢春秋不答。
只是静静的看着城主夫人,那眼神又冷又厉,似乎是要狠狠的直戳到人的心房里去。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一时之间是谁都没有开口。
忽然之间,一室寂静。
春风一吹,似乎是有谁苍老的叹了一声:“抱歉。”
“冲撞了顾太傅,着实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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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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