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听完了池琴描述的池妈妈发出了为难的声音:“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啊,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你爸爸,当初他在国内打拼,跟他们可能有所来往,那天去接靳立群的时候,他也说过,靳立群是他以前就认识的老伙计了。”
没能从池妈妈处得到答案的池琴很快拨通了爸爸的电话,迟爸爸非常爽快:“你说当年那场火灾啊,我知道。”
半个小时后,池琴面色凝重地放下了手机。
……
而与此同时,靳寒晟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因为司宣仪到了他的公司找他,跟他说,林菀淑病了。
现在通讯这么发到,她却要自己亲自过来,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忽悠他的。
办公室内,靳寒晟紧皱着眉头,再三确认道:“你确定是我妈妈叫你过来的?”
司宣仪刚跟池琴聊过天,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又被靳寒晟皱着眉头一看,顿时被吓住了,磕磕绊绊道:“是真的……她现在在医院里,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她。”
靳寒晟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在林菀淑那里,他不像是她亲生的,反倒是司宣仪像是亲生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靳寒晟到底还是妥协了。
林菀淑应该不会拿住院这种事情开玩笑,只是又耍了一点儿小心机而已。
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起身往外走去。
见他终于相信,司宣仪连忙跟上,谁知还没到门口呢,就听靳寒晟说:“你自己想办法过去。”
说完,人就不见了。
他竟然连载她一程都不肯。
司宣仪脚步陡然顿住,看着靳寒晟离开的背影,再想想林菀淑的嘱咐,她顿时哭丧了脸。
这可怎么办啊。
靳寒晟到了医院,医生说她一个人在家里晕倒了,身体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可能是上了年纪,心脏不太好了,说她出院之后好好调养就行了。
靳寒晟坐下陪她说话,林菀淑的目光却在一直往外看,靳寒晟知道她在等司宣仪,没接她的话。
聊了一会儿后,司宣仪才从外面姗姗来迟。
她估计是跑过来的,累得满头大汗,站在林菀淑的病床前直喘气。
看到司宣仪这个样子,林菀淑不由皱紧了眉头,问靳寒晟:“我让宣仪去接你,你让她自己走过来的?”
靳寒晟就知道林菀淑会问,索性直白了当道:“我自己过来的。”
林菀淑皱眉看了靳寒晟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局促不安的司宣仪,眉头皱得更深,道:“她一个女孩子,你连捎她一程都不愿意吗?”
靳寒晟当然愿意。
可这一程若是别有心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靳寒晟仅有的记忆中,司宣仪一直跟在林菀淑身边,小时候还不太明显,林菀淑只是叫他们两个一起玩。
但是一个男孩子跟一个小女孩儿能玩到哪里去?所以偶尔有机会两人相处,都是靳寒晟做自己的事情,司宣仪跟在他身后。
后来长大了,林菀淑的意图便越发明显,可她从不明说,总是在他能否接受的边缘试探。
靳寒晟如今已经忍无可忍,看了一眼身后眼神怯懦的司宣仪,还是站起身来,冷冷道:“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想让我跟司宣仪在一起,但是我们不合适,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委屈她,也不想委屈自己,所以请您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我也不想每次都让她自己跑过来见你。”
“你!”林菀淑表情一滞,片刻后,板正了神色,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妈妈也跟你摊牌了,我认定的儿媳妇只有一个,那就是宣仪,你要是跟别人在一起,玩玩就算了,娶进家门,我是绝不同意的!”
林菀淑一席话说完,病房内沉默了。
气压一点点降低,靳寒晟跟林菀淑的神色都凝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却在暗中较劲。
在旁围观的司宣仪有些发虚,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林菀淑狠狠瞪了一眼,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两人对是许久,却也不见靳寒晟妥协放弃,林菀淑知道他是不会退让了,沉默了一会儿后,猛咳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看着她低下头去,靳寒晟下意识往前了一步,但想到一些什么,又猛然打住了。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病房内响起,林菀淑低头猛咳一阵,然后抬头看着靳寒晟,脸上写满了失望:“你这是长大了,就不顾我养育你的恩情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冲进火海去救你!谁知道你长大了就不听话了。”
“妈。”靳寒晟打断了林菀淑的话,他眉头皱得很深:“难道你生养一个孩子,就是为了让他孝顺你,永远记着你的恩情,活在恩情孝义的阴影下吗?”
林菀淑却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靳寒晟:“你不就是想做个不孝子吗?”
“我……”靳寒晟捏紧了拳头,他想要否认,最后却吞下了这一句不孝,停顿片刻后,他道:“我以为母子亲情应该建立在我们互相关心在意的基础上,因为你爱我,所以我爱你,而不是所为的简单的一个‘孝’字,也不是因为一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