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明日就是宫变的日子。姜照音轻轻偏头,看着赵知弘的双手,欲言又止。
在原书中,赵知弘登上帝位后,不过两年暴毙而亡。众太医皆查不出缘由,如此看来,上一辈子他不仅身中原主的慢性毒药,或许还身中灵姬的飞花之毒。
虽说赵知弘此人着实可恨,但现在想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你怎生又落泪了?”
姜照音还未察觉,待到赵知弘说后,姜照音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情不自禁落下眼泪,擦拭干净自己眼角的泪滴,“你走吧,我累了。”
赵知弘松开姜照音,决绝地走出房门,不曾回望一眼。
……
清晨,洛城就开始下起了迷蒙小雨,晨曦伊始,本是安宁的皇城却暗浮危机。
因宣德帝罢朝,故而朝中大臣本不应入朝觐见。但此番宫中传来消息,故而众大臣纷纷入宫。
众臣皆立于朝堂上,但宣德帝却迟迟不现身,众臣开始面面相觑。
朝堂之下传出刀兵短接之声,朝中虽有武将,但在昭国武将上朝不可佩剑。
“何人胆敢在皇宫中叛乱?”
话音未落,一袭明黄大袍映入眼帘,恭王身着太子服饰缓缓走上前来。
“恭王为何身着太子衣袍?太子刚薨,你就如此?简直岂有此理?”
一老臣见状,不禁呵斥道。
恭王朝曹公公使了个眼色,曹公公登时会意,当下掏出圣旨,宣读宣德帝的旨意:立恭王为新帝。
那老臣不信,撺掇大理寺卿道,“此番太子出事、陛下罢朝,仅凭曹公公一人,委实难以服众。至少,我等应查探这圣旨的真伪,以免有人伪造圣旨。”
大理寺卿德高望重,思及片刻,方启唇道,“微臣可否一观此圣旨?”
曹公公下意识看向恭王,只见恭王稍加一顿、继而颔首,曹公公这才将手中圣旨递给大理寺卿。
经仔细检查后,此圣旨虽为曹公公代笔,但上面的玉玺毫无造假。
大理寺卿正色道,“陛下如日中天,缘何一朝隐退、立恭王为太子?”
“大理寺卿想来还不知道,父皇已然薨逝,父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圣旨上盖下玉玺,立本王为新帝。”
此话一出,朝堂中窸窣不已,皆疑心不已。
恭王微抬右手,隐藏在大殿中诸多御林军站起来,皆搭着弓箭、腰间配有宝剑,似有大动干戈之态。
“微臣不服。”右拾遗走上前来,振振有词道,“这道遗旨大有蹊跷,还需我等商议后,在做定夺。”
户部尚书许富忠戏谑道,“还商议什么?先皇膝下的子嗣除却已故太子,只有恭王殿下和不能人事的越安王。这皇位不是恭王殿下的?莫不是有人还想改朝换代不成?”
右拾遗辩驳道,“此番太子和陛下相继出事,定是有人有意图之。若是让奸佞得了好处,我等可能对得起陛下昔日之恩?”
右拾遗话音刚落,却见右拾遗的脑袋滚在地上。
当下群臣皆大惊失色,不想恭王直接在大殿上杀人、用武力镇压。
“何人还有异议?”恭王巡视一圈,“父皇知晓孤即位,定有人不服,故而特派御林军来此。若是还有人质疑孤,便别怪孤直接将其就地射杀。”
许富忠跪在地上,大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少大臣为表忠心,随许富忠下跪朝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说约莫有一半大臣并未下跪,但并未上前提出异议。
恭王冷笑一声,向金銮殿走去,手指轻轻触摸到皇位宝座,正要坐上去时,一士兵跌跌撞撞跑来,“陛下不好了,突骑营回京了!”
“突骑营驻守漳州,无圣旨不得回京,此番突骑营回京,乃犯了死罪。”
恭王凝眉道,“莫不是越安王想叛乱?”
那士兵回应道,“越安王打着勤王的名号,直入皇城。”
恭王还未坐上皇位,便直接大踏步走出金銮殿,决意与赵知弘一决高下。
恭王跑至城门处,见突骑营浩浩汤汤踏马而来,约莫有五千人。恭王松了口气,所幸只来了突骑营的一小部分,而京中御林军却有两万人。
令人奇怪的是,赵知弘并未领兵,带领突骑营的是赵知弘的手下周通。
在此等关键时刻,赵知弘为何不在?
“兄弟们,冲呀!”周通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