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王爷后——白夜daynight
时间:2022-03-05 08:17:31

  抬头就看到列满的牌位,安少音横下了心,举手对着牌位,铁骨铮铮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安少音对列祖列宗,对天发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若有半句虚言,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说罢,安少音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安天庆的脸色如何地难看,她都站了起来,对着父亲,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怀胎。”

  安少芫说的没错,一开始,的确是安少音有心拉她下水。然而自尽的大夫,让安天庆认定了一切,亦让安少音明白了一切。

  自尽的大夫并不是多年为尚书府诊脉看病的人,可在京中也是有些名声的,如今那大夫以死明志……

  尚书府的的确确有姑娘怀了孕,既然不是她安少音,又会是谁呢?

  安少音转向安少芫,那个身形几近与她无异,年纪相仿,便是两个人所住的小院,都在一墙之隔的安少芫。

  除了安少芫,还会有谁呢?

  *

  春时好去处,街道行人纷纷,大多是结伴而行去郊外赏花游玩。而在宽阔的街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逆风而行,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徐徐而止,停在了安府。

  好奇的街道小贩,路过的行人们张头相望,只见一华服男子下了马车,手持折扇立于府邸外,身形颀长,风度翩翩。

  有路过的妇人无意间看了男子一眼,害羞地连退两三步,不断说着赞美之词。男子闻声,对着妇人回眸一笑,竟生生令人看痴了眼。但很快,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男子,窃窃私语了几句,那妇人微微失望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再多看两眼。

  一旁的随从听了,冷着脸呵斥了两声,路人作鸟兽散,不再观望驻足。男子恍若未听到刚才的只言片语,而是欣赏起眼前的尚书府来。

  尚书府虽不及自家的宅子,但已有数百年的根基,稍一抬头,大半府邸于树荫之下,春意浓浓。这是个老宅子了,春去秋来,夏离冬至,多少家族来来去去,唯这琼林玉树屹立不倒,见证了无数次起起落落。

  男子立看这一片林木葱郁,少了几分世俗的烟火气,多了几分自然风情,渐渐生出一片难得的兴趣来。且看外观如此,这尚书府,四季都应是美极的。

  折扇抵在下颌处浅浅而思片刻,男子凤目微眯,抿唇一笑:他的决定,果真是对极了。脑海里不知想起了何等画卷,他开始隐隐期待起来。

  都说下人们最会看主人脸色,可男子身旁的这位随从仿佛眼瞎了般,他见男子意味渐浓地盯着尚书府看,忍不住上前凑近低声道:“主子,你真的要进去吗?”

  “你这是在说废话。我既然来了,怎有不进去的道理?”男子瞥了他一眼,此时若有人见了,只觉这一眼惊鸿,勾人心魄,可惜看到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他就是一椿木桩子,对主子的俊美长相无任何波澜起伏。

  这厢令随从为难了,他抓耳挠腮,像个盗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对男子说:“可这尚书府早就和相国公府有婚约在身,您就这么进去,不大合适吧?”

  “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男子挑眉,大手一挥,折扇露出了山峦水墨,将他的大半容颜隐藏于后,自信无比地说道,“再说了,小爷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还怕安家不答应?”

  “……”随从汗颜,默然不语。

  男子等了少倾,见并未有接下来的动作,他收扇蹙眉,拿起扇子对着随从的脑袋就是一劈,微微不耐烦道:“还不快去递牌子!”

 

 

第四章 (修)是本王。

  那厢大门口有贵客来临,这厢祠堂内却是风雨不断。男子摇着纸扇悠然踏入之时,安少音正娓娓道来,将脏水悉数泼到了安少芫身上。

  安少音说的没错,闺阁少女寻医问诊,隔着一层纱幔,大夫自然看不到面容。大夫去了枫亭阁诊脉后,确认那位有了身子,而枫亭阁,正是安少音居住的地方。

  安少音记得自己被诊过脉,可不过是受了风寒,大夫嘱咐她好生休息。话虽如此,安少音被诊脉是不争的事实:是以安天庆询问大夫是否去了她的院子时,安少音点了头。

  就这样安少音被扣上了珠胎暗结的罪过,惨遭沉塘,不谙世事的安少音经历了漂泊后回忆起此事,发现这不过是个极为简单的骗局。

  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骗局,在父亲安天庆的眼里,不过是安少音垂死挣扎,想要脱罪的借口罢了。

  至少,在同一个屋檐下,对安少芫疼爱有加,自诩后院和谐的安天庆,是不会去想这一层的。

  两轮舌战之后,安少音嘴硬,一定要安天庆再找个大夫来一探究竟。安天庆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人至中年,虽然还没长胡子,但留了多载的唇须抖动不止,似乎下一刻就要抖掉了一样。他指着安少音,恼火道:“少芫安分守己,怎么会做此等污秽之事?!”

  父亲明显的偏袒和丝毫不信的态度,一点点地冷却了安少音的心。她半步不让,梗着渐渐发红的脖子对峙道:“那我安少音更不会做!”

  “啪!”话音刚落,一个巴掌落了下来。这是安天庆第二次出手,下手的力道重了一倍,安少音撞上了供着牌位的桌子,左颊倏地红了起来,如此这般,白如玉的脸侧一左一右都落了巴掌,红得充血。

  这一巴掌下来,头上的玉簪落了,“啪”一声碎了,碎了一地,安少音却自嘲自讽地笑了。

  如今安少音终于明白,前世的她,确实被安少芫陷害。然而亲手毁了她的,却是她的父亲。

  “少音!”莫娘心疼的抱住女儿,眼泪一颗颗地掉。可当看向安天庆时,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出身普通,又是续弦,谨小慎微地活了这些年,明知丈夫对安少芫偏爱却无能为力。她对事情的经过才刚刚全部了解,女儿一味的自证清白,偏偏大夫自尽了,臂上消失的守宫砂是无法忽略的事实,莫娘没有办法,她拿不出证据,她不能,更不敢对安天庆说不。

  “家丑不可外扬,大夫非府中之人,我安天庆丢不得这个人。”安天庆怒而甩袖,严肃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少女闻言眼眸染红,模样令人一眼见了便觉得于心不忍。可惜除了少女的母亲,无人再为她施舍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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