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气的夏芊芊的小脸都扭曲了。伸手想把两人分开。
还没等她碰到温瑶，顾知许抱着怀里的少女后退一步，夏芊芊栽倒在地上，有些狼狈的抬起头，只看到少年冰冷的视线，彻骨的寒冷。
一句话哽在嗓子里。
夏芊芊双手握拳，在手心里留下一排月牙。
破败的屋门在她的视线中合上。
耳边回荡着少年温柔的嗓音，那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待遇。少年的耐心极好，一点一点的安慰着他怀里的小姑娘，像是对待他的全世界。
夏芊芊不甘心极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她输得彻底，无边的懊悔将她淹没，要是她大胆一点，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屋内。
温瑶抱着顾知许不肯撒手，闭上眼脑子里都是少年从天台掉落的样子，红色的花朵在他的身下绽放。“顾知许。”
“嗯。”
“顾知许。”
“嗯”
……
两人不厌其烦的玩着一问一答的游戏，谁都没觉得疲惫和不耐。
“顾知许，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开口，杏眸里脆弱让人没办法拒绝。“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没有人可以拒绝自己喜欢的女孩，何况顾知许。
第17章 第 17 章
“好。”
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局啊。温瑶拉着顾知许的衣角。“顾知许，你真是个好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顾知许敏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顾知许可以委屈自己住在这巴掌大小的地方，却不想委屈了小姑娘。“瑶瑶，现在天晚了，明天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好不好。”
温瑶乖巧的点头，心里了然，看来她猜对了。顾知许他重生了。
顾知许带着小姑娘搬进了附近的公寓楼，来之前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小姑娘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问。
温父温母对于这个女儿离家出走的行为一直都没有找过来，一直到高考结束。
顾知许在温瑶的考场外等人。
很快。
小姑娘从考场里出来，看到熟悉的人影欢快的跑出来。“顾知许，结束了。”
顾知许难得的没有理会小姑娘，拉着人绕到学校的樱花林。
“温瑶。”
“嗯”温瑶摆着笑脸，眉眼含笑，终于忍不住了吗。
“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顾知许想问，又怕会打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奢侈。
“什么？”
顾知许“……”少年冷静了几秒，内心挣扎。最后，豁出去一般，假装冷静的靠近某个小姑娘。“同学，有兴趣谈恋爱吗？不分手的那种。”
“噗嗤”温瑶笑出了声，抓住少年藏在身后，暴露他情绪的双手。“好呀。”
走出校门，温瑶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指尖被握住，温瑶对着顾知许笑了笑，无所谓的耸肩。
她只是在想，若是奶奶和外婆活着，会很高兴吧。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温瑶和顾知许回学校填志愿，在办公室门口，碰到了一直在等待的舒俏。
“温瑶，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班主任找顾知许有事，温瑶让他先进去。
两人站在走廊上，穿堂风清爽凉快。
“温瑶，对不起。”舒俏两只手无处安放，眼神躲闪，小声的道歉。“我，总之，对不起。”
“对不起就有用吗？”温瑶的眼神复杂，“我曾经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啊！”
曾经，那无人知晓的秘密，我也告诉过你，可你，背叛了我。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秘密被公之于众，那种难堪和绝望。”
舒俏嗫喏下，最终没有开口。
办公室的门推开，少年从办公室里出来，温瑶笑着走过去。“说什么了，顾学神。”
舒俏抬起头，看到两人越走越远，夏芊芊从转角处走出来，俯视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
“我们失败了”
夏芊芊没回话。
结果已出，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两人出了校门口，算是告别了高中生活。“唔，顾知许，我们拍照纪念一下吧。”
温瑶点开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让她愣了一下，她冷着脸划掉，点开相机。“笑一个。”
“温瑶”不大不小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温瑶捏了捏顾知许的手指，让他放松。
三人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点餐的工作温瑶做的，三杯咖啡，按照三个人的喜好点的。
温母神情憔悴，厚重的妆容都没遮住脸上的黑眼圈，本来乌黑的头发也冒出了白发。
她观察着女儿的一举一动，良久开口。“温瑶，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顾知许皱眉，温软的小手压住他的手背。
“妈，爸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瑶瑶，为了你，妈妈不会和他离婚的。”温母有些激动，桌上的咖啡打翻，倒了一桌子。
温瑶搅动着咖啡，神情淡淡。“不需要，我已经长大了。”
“不，瑶瑶，你一定需要爸爸。”
温瑶冷冷的看着她，推开她伸过来的手。“妈妈，我可以照顾你，和他离婚吧。”
温母摇摇头，失控的动作弄翻了脚下的凳子，朝着温瑶抓过去。
顾知许挡在温瑶面前，抓住温母的手腕。“阿姨，你冷静点。”
温母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挣脱不了顾知许的钳制。“你放开我，放开我。”
无数视线投过来，温瑶拉住顾知许的手，摇头，少年很快松手，温母跌回椅子上。“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温母的表情一点点碎裂。
她痛苦的捂着脸。
她和温家乐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发现，她只是接受不了，一直在骗自己罢了。
“瑶瑶……”
“妈，离婚吧。”
温母不说话，温瑶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妈，我的号码没换，你要是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顾知许结账，两人走出咖啡厅。
三岔路口，温瑶抓住顾知许的手，十指相扣。“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就不要你了。”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两人的分数如愿考上了清大，大学四年。
清大的学生们都没等到物理学院的鬼才学长分手的消息，碎了一纵女孩的心。
两人重新回到雾城工作。
顾知许依旧在帮韩阙，不，现在是韩总。
从那天之后，温瑶再也没有见过温家乐和温母两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她没有主动联系过温母，只是每个月在温母的银行卡里打上一笔钱。
大学期间，也收到过几次陌生人送来的快递，里面装着她小时候最爱吃的几样零食以及喜欢的玩具。
两人一下飞机，顾知许就被韩阙给接走了，温瑶一人回了他们的家。
一个人走在熟悉的小区。
温瑶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探出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温家乐的哪任小情人，告诉你，温家乐不在，赶紧滚。”
温瑶抵住门。“我想问一下”
“不知道不知道，赶紧滚。”
“吵什么。”
房门彻底打开，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全部暴露出来。
“好久不见，爸爸。”
温家乐比以前憔悴了，头发花白，没了以前的精神气，一副被女人榨干的样子。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这个不孝女。”温家乐的生活，没以前滋润，越过越差，脾气也大了。
“我妈呢？”
“我和她早就离婚了，你现在来找她有什么用，以前干什么去了。”
温瑶懒得和温家乐理论。
这里问不出温母的下落，她转身就走。
断断续续的争吵离她越来越远。
第18章 番外（温瑶）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教室里空荡荡的，还没人光顾。一个小姑娘从门口探出脑袋，四下观望，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一个桌位上。翻出书包里的早餐塞进去。
做完一切后，小姑娘在旁边的位置坐下，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小姑娘有些惴惴不安。
等待的时间短暂又漫长。
教室里的人一点点多了起来。
穿着校服的白净少年走进来，教室里一下子陷入安静。
少年坐在小姑娘旁边，拿书时摸到了桌兜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的拿出来丢进垃圾桶里。
小姑娘咬唇，有些失落，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少年清冷的眸子一下子垂了下去，缩成一团。
“温瑶。”
“啊！”小姑娘一愣，呐呐的抬起头。
“你很怕我。”
温瑶摇头，“没有啊。”
顾知许抿唇，伏在课桌上开始写作业。骗子，不怕离那么远做什么。
想到学校里的传闻，少年眼里满身阴翳。也是，他这样脏的人，确实应该远离。
……
“同学们，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要抓紧了。”
黑板上大大的数字像是催命符，没人甘心在这个时候被淘汰。
温瑶的肩膀被戳了几下，一个男生递过来一本同学录。“姜鹭叫你写的。”
姜鹭买了厚厚的一本，发誓要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写。
轮到顾知许时，姜鹭毫无骨气的递给温瑶。“瑶瑶，帮帮忙呗。”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温瑶同意了。
下课后，温瑶小心翼翼的递过同学录。“可以写一下吗？”
那张纸被随意的夹在试卷里。
顾知许收拾好桌面上点东西塞进书包里，快速走出教室。
姜鹭凑过来，轻叹。“看来是打脸了。”
温瑶在一天后收到了那张写满了的同学录，她看着上面整齐干净的字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决定了。
她要骗一次人。
这一张同学录，她想要留下来。
留言上面，顾知许写了很多，很平常的话，就是一些祝福，可每一句，都是主人耐心写下来的。
与那些敷衍的天天开心不一样。
温瑶见过顾知许写字，他每一次停顿，都会在纸上留下一个点，这一张同学录上他留下了很多很多，几乎每个字都有停顿。
毕业了。
她和顾知许都去了清大，真好，她还可以见到他。
只是，她好像要失去爸爸了，因为他出轨了，还不止一个，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妈妈和爸爸闹得不可开交，只是，妈妈不想离婚。
好累啊，她不想管两个人的事情了。
温瑶步入大二，父母因为离婚的原因，已经一年多没有给过她生活费了。不过，靠着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也挺好的。
顾知许好像很喜欢吃甜食。
明天都能在甜品店看到他。
温瑶分不清现在两人算不算朋友，交换了微信，每天都会说话，虽然是“你好，要点什么？”“xx蛋糕。”这类的。
大三，温瑶被叫回家。她的父亲花费了无数心思，终于逼得妈妈同意离婚了。
她谁也没跟。
大学毕业后。
再一次见到她的父亲是在商场，温家乐身边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温瑶认识她。她叫顾新兰，是顾知许的母亲，是一个很讨厌很讨厌的人。
母亲听到父亲再婚的消息，又一次疯了。居然绑架她，去威胁温家乐。
只是，她的美好愿望注定要落空。落在顾新兰手上是温瑶没想到的，她所谓的母亲把她送给了爸爸的新老婆。
漂亮的女人好奇的打量她。“你就是温瑶，长得可真好看。”
温瑶看不懂女人的心思。
再一次醒来，是在医院，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顾知许，一切好像在做梦。
温瑶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顾知许，我没有家了……”所以，你可以给我一个家吗。
后面那句话温瑶只敢在心里说。
她一直低着头，没发现少年眼里的光灭了，剩下一片死寂。
几天后。
温瑶被几个警察找到，不由分说的拉上她就跑。
那天，雨下的很大，她的世界里只留下鲜红的血液。
她藏在心里的秘密，就那样被挖了出来，她已经没有家了，又失去了最喜欢的那个人。
原来一切也没有那么糟糕。
她重生了。
经历的一切很前世都不一样，她的秘密自动靠近她，成了她的男朋友。
还好，一切都来的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