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摇摇头,照实说道:“小姐带着柳儿姑娘出门的,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江采薇皱紧眉头,扶着额厉色道:“李嬷嬷,你是打小照顾沅沅的,你怎么能不看好她呢?”
她身怀六甲能去哪里,即便是回王府,她应该知会一声,旋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快派人去容王府传信,若找不到小姐,你们几个都下去领板子!”
李嬷嬷迟疑了一瞬道:“夫人,小姐真要回了王府,我们也是拦不住的呀。”
江采薇斥道:“他们已经和离了,再也不是夫妻,她怎么能回王府呢?”
李嬷嬷温声安抚道:“她们夫妻情分深自然是离不开的,夫人硬要棒打鸳鸯那可不行。”
江采薇面色凝重,“你不明白。”
倘若他们和离这事倒也简单,两人两不相见各自安好,但如若他们还是夫妻,她担心以后沅沅会落得跟沈雁一样的下场。
李嬷嬷知道她的顾虑,直言道:“小姐还在襁褓我就伺候她了,她的性子如何我再清楚不过,夫人您……”
江采薇霎时想到一个人,她没有吭声而是盘算了下,朝外头走去。
李嬷嬷恍恍惚惚的望着她离开,随后她赶忙追到她身后,可为时已晚。
江采薇踏进屋内,冷声道:“大嫂果然是装疯。”
冯清妍正泰然自若的拿着筷子,挟着菜送入口中,她幽幽开口:“你又来兴师问罪?”
江采薇沉着脸道:“沅沅去哪里了?”
冯清妍手一顿,她慢慢地搁落玉箸,拾掇桌上帕子擦拭着绛唇,“你的女儿不见了,找我有何用?你以为是我把她藏起来吗?真是可笑。”
江采薇焦急万分,“你快说,沅沅到底在哪儿?”
冯清妍话锋一转,痴痴的笑道:“江采薇,你如今的神情可当年一模一样,你怕不是忘了当年那件事吧。”
“我知道永郎的脾气,他即便认错了人,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江采薇垂眸,看不清神色,她语气冷淡。
冯清妍闻言轻嗤道:“是啊,你们夫妻这些年琴瑟和鸣,外头人眼里的恩爱夫妻,可还不是因为我生了嫌隙?”
提起那件事,她不禁心高气傲起来。
她既做不了国公夫人,能是他们夫妻离心也是她的本事,自那件事过去后,他们夫妻心头都各自都埋了一根刺。
江采薇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是善妒之人,你以为我,可你可曾知道,永郎为了我饮下避子汤,此生再不能有孕?”
冯清妍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子,竟然会为了妻子做出伤害身体的事,尤其他可是国公爷!有着爵位!
江采薇神色淡淡,继续道:“若不然以我和永郎的情意,可不止景延还有晚晚两个孩子。”
冯清妍似乎明白了什么,俄而她戚哀的喊道:“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一点情面都不留给我!沈景延如是,你江采薇亦如是!是觉得我以前在勾栏里讨生活高攀不上国公府么?”
江采薇垂眸,无奈地的扯唇笑道:“高攀不高攀,你冯清妍自始至终得到的,早在大哥去世时都消失了,你所得到的富贵荣华都是我们许给你的,但凡我们心狠些,断不会由你们母女放肆。”
冯清妍一脸的恨意,她疯癫的笑着:“你的意思是我们自作自受,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全是因为我的贪念?”
江采薇眼神淡漠,看着她痴狂的样子,沉声道:“若你没有贪,为何不与你的青梅竹马一齐离开玉京,又为何在大哥死后妄想霸占我的位子。”
冯清妍讥笑道:“这世上谁人不贪恋富贵?我只是比旁人聪明罢了,可惜那病秧子死的早,不然国公夫人岂容你安坐。”
江采薇面色沉沉,“我来不是与你辩论这些,你告诉我沅沅在哪儿?”
冯清妍紧咬着唇瓣,“你们这辈子也休想知道沈晚的下落!”
她根本就不知道沈晚在哪里,又谈何告诉她沈晚身在何处。
江采薇缓缓抬起低垂的眼眸,厉声诘问:“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晚姐儿何处惹了你,你要这样对她。”
冯清妍婆娑着泪眼,大声恸哭:“你们沈家还有江家欺人太甚!欺负我一个寡母!”
她自嫁入国公府便不喜江采薇,如今这般也只是徒增她对江采薇的厌恶。
江采薇不置可否的轻笑道:“大嫂真是病糊涂了,沈国公府向来对你不薄,何来欺负二字?”
冯清妍脸上流露出不知是恨意还是哀怨,她狠狠地盯着江采薇道:“你夫君碰过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江采薇黛眉微挑,“那夜发生了什么,想必大嫂比我清楚,又何必来问我呢?”
冯清妍身子僵在原地,挪不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