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诡城城主明面上是为了玄诡城的事儿求助于她,暗地里似乎却是在助她成事,这又是为何?
陆菀想不明白,不过目前看来,这玄诡城城主对她并未恶意。
许多事她看不明白,也无从下手,只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她前进。
夜色深厚,引路渡者将她们带离了玄诡城,递给了她一枚黑金色的令牌。
“梅花令一出犹如城主亲临,可号令玄诡城所有杀手,城主特意交代将此令交由阁下。”引路渡者黑布蒙面,缓缓说道。
梅花令?
陆菀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接了过来,道了声:“多谢。”
城主将这能号令玄诡城一众杀手的梅花令都交给了她……
这城主与她非亲非故又为何三番五次地助她?又有何图谋?
迷雾重重,扰的陆菀心烦意乱。
王府门口,一个约摸五十岁的妇人堵在门前。
皎月一看便知不妙,连忙捣了捣小姐的胳膊,冲小姐使了个眼色。
陆菀抬头见那妇人来势汹汹,不由眉头深皱,十分苦恼。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皎月,你小姐我又要费神了。”
“啊?”皎月抬头看了看自家小姐皱眉的模样又低头说了个“哦” * 。
看来今夜又有人要倒霉了。
“没想到这王爷的新妇竟然如此不守妇道,深夜才回王府,怕不是与那个男子苟且去了吧?”那妇人拦住了陆菀的去路,冷笑道。
“所以您要给我个下马威?”陆菀懒得听她强加的罪名,直白问道。
“老身乃王爷的姨母,也算是家中的长辈—”
“长辈?你便是那个死皮赖脸要赖在王府的长辈赵姨母?”陆菀打断了那妇人的话,讥讽道,这妇人来势汹汹,估摸着就是来给她闺女出气来了,陆菀也不想平白受着。
赵姨母见陆菀如此嚣张跋扈的模样,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你不守妇道,不尊长辈,我今天就要替王爷好好教导你!来人啊!”
“你一个外姓姨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敢替王爷教导我?”陆菀一把揪住了欲前来制住自己的婆子,目光看向了赵姨母。
赵姨母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你又能作甚?”
“我好话已尽,你若再做纠缠,便别怪我不客气了。”陆菀松开那婆子,掸了掸肩上了尘土。
“二嫂嫂!”元吉站在门口挥了挥手喊道。
五王兄叫他深夜前来说有要事要谈,没想到竟然让他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这赵姨母果然与妙娘是亲母子,连吓唬人的方法都是如出一辙,若他不做阻拦,怕是这赵姨母的下场比她亲女儿的更甚了……
赵姨母恶狠狠的瞪了陆菀一眼,随后谄媚向前说道:“呦,原来是八王爷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老身,老身好备着酒菜。”完全一副王府女主人的模样。
元吉摆了摆手:“不必有劳姨母了,本王找五哥还有要事。”
“好好好,那老身去通报一声王爷。”
元吉看了一眼陆菀,又看了一眼赵姨母。
可不能再任由赵姨母作死了,必须赶紧给她支走。于是说道:“劳烦姨母带路。”
赵姨母冲着陆菀冷哼一声便一脸笑意的带着元吉往元祁书房走去。
今日累的紧,陆菀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盯着案上的烛火摇曳,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皎月端水进去的时候见小姐趴在桌上睡熟了,王爷正安静地坐在小姐的对面,于是连忙关门退下了。
元祁眉头紧蹙看着熟睡的陆菀,今日在相府听到丫鬟们的议论才知陆菀的过去。
陆菀六岁,正值丞相陪同他的父王出征挞喇,于是陆菀的娘亲便带着她去明华寺祈福,路遇山体滑坡,她娘亲和一众的随仆都葬身在了乱石之下,独留陆菀一人,她拖着受伤的身体背着娘亲的尸首,一步一步从明华寺艰难地走回了相府,明华寺与相府所隔甚远,元祁很难想象的到,六岁的陆菀,那样瘦弱的身躯,该忍着多大的剧痛,才能从明华寺一路走回相府。
回到相府后,她怕丞相在战场分心,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独自一人办完了娘亲的葬礼,如此坚韧的性格,让元祁都折颜。 *
只是……
罢了,那些都不重要,如今菀儿就在自己面前,那些事都不重要了。
元祁盯着陆菀熟睡的侧颜,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总让他不由的想多了解她一些……
她又为何要嫁给本王,又为何会夜夜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