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宸眼角噙着泪,柔柔弱弱的说道:“皇上,若是让翊宸离开你,那就是要了翊宸的命啊。”
同样都是娇滴滴的话,可元邺听着,沈翊宸的话里总比楚嫣然多了几分倔强,很显然沈翊宸的这番话让元邺很受用,他猛的一拍桌子怒声说道:“朕要让那帮老匹夫看看,朕是天子,更不会受他们的威胁。”
沈翊宸起身替元邺理了理衣襟:“皇上,他们到底是谏官,皇上可不能发落的太重,免得日后史书上说皇上您是个昏君,臣妾受些委屈没什么的,不就是些委屈和诋毁嘛,臣妾受着便可,只要皇上好,臣妾不会不开心的,只是臣妾心疼皇上,即便当了天子也要受制于人,臣妾替皇上委屈。”
沈翊宸说着,眼眶里的眼泪便要夺眶而出,眼神中写满了委屈和对元邺身不由己的心疼,她转过身去,用袖口轻轻将泪水擦拭干净。
而这一幕恰巧被元邺看到,元邺冷哼一声:“朕又怎么会惧怕那些只会握笔杆子的史官,翊宸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大袖一挥起身喊道: “来人啊!将谏议大夫、御史中丞、光禄大夫、太中大夫唤到乾泰宫。”
张公公上前,支支吾吾地说道:“皇……皇上,他们……”
元邺:“说!”
张公公为难说道:“他们一直跪在乾泰宫门口,就没回去。”
“他们是在威胁朕吗?!”元邺怒不可遏,一挥袖子大步往乾泰宫的方向走去。
乾泰宫门前,那四 * 个谏官身后又多了许多官员,他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都十分坚定,直到看见皇上过来,他们才一同大喊道:“请皇上废后!”
“请皇上废后!”
“请皇上废后!”
这些举动或许在元邺去昭华宫之前会有用,可元邺自从听了沈翊宸的那番话,便觉得自己是天子容不得别人的威胁,所以这几个谏官之举只会更加惹怒元邺。
只见元邺眉头紧皱,右手紧紧握着拳头。
看来这几个谏官是铁定了心要威胁他了!
若他今日受了他们的威胁,日后他们定会变本加厉,那他天子的威严又该置于何地?!
况且作为一个男人,他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怎么称之为男人,还怎么当得了这大兴的皇帝。
“来人!将谏议大夫、御史中丞、光禄大夫、太中大夫拉出去——杖毙!”元邺半眯着眼一字一句说道,每个字里都透露着狠毒和杀意。
“皇上不可!杀谏官,本朝史无前例啊!”
“皇上,若杀谏官,恐……恐将恶名留于史册……”
“几位大臣忠心为国,还请皇上手下留情。 ”
“请皇上手下留情!”
“请皇上手下留情!”
其余几位官员连忙劝道。
可这些官员越是不让元邺杀人,元邺便越要杀,这些官员越是求情,元邺的逆反心理便越重。
“朕是天子,想杀便杀。”元邺阴冷的目光直逼其他几位臣子。
谏议大夫赵柳清起身,他铮铮铁骨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求饶,只听他道:“皇上若是要杀臣等,那便杀吧 …臣等忠心进谏,为国也为皇上,不料却落得个这般下场,是非曲折都留给后人评说吧。”最后他仰天长叹:“可怜我大兴终有一日会亡在你元邺手中! ”
“带走!”元邺眼眶发红,一声怒吼。
赵柳清将冲上来的侍卫甩开,冷声道:“不必了,老臣自己会走!”
几个谏官就这样被侍卫们带了下去,侍卫挥舞着棒子一下一下的重重落下,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大一会儿,顾川领着几个侍卫拖着几个带血的麻袋走了出来。
“皇上,都死了。”顾川拱手说道。
元邺厌恶地捂着鼻子,阴恻恻地看向了其余几人:“看来这帮老骨头甚是不禁打啊,才几棍子下去人就没了,那就拖下去丢到乱葬岗吧。”他挥了挥手。
“是。”顾川带着几个侍卫将这些谏官的尸体拖了出去。
可浓重的血腥味儿依旧充斥在乾泰宫,其余几位官员神色各异,但大多都面如土色,还有一两个胆小的已经缩成了一团。
“那众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启奏?”元邺挑眉问道。
那几位官员连连摇头。
现在再说有事启奏那不是不要命嘛!皇上这是杀鸡儆猴,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就连平日在朝中德高望重的几位谏官都魂归西去,他们再执着于此事也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皇上是铁定了心要护着昭华宫那位。
躲 * 在一旁的小丫鬟连忙跑回了月楹宫,她跪在地上向楚嫣然禀报一切。
“什么!皇上竟为了那个女人杀了谏官!”楚嫣然一脸震惊,她吐出的最后两个字还带着颤音。
皇上竟然已经对那女子用情至深到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