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完人, * 她侧身往里躺着生气。
刘象把枕头堪堪接住,放在了床脚,自己脱了外套,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他六娘头顶款款放下去,放在她眼前,喜滋滋邀宠道,“你看看?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淘来的!倒是你穿做首饰戴起来,叫她们都稀罕一回!”
“你不也给七娘送了好玩意儿?人家稀罕,你去人家那屋里,我不稀罕。”
金钗接过刘象脱下来的外套,劝六娘,“白日里您埋怨老爷总去七娘那边,如今老也来了,您又赶老爷走,要我说,七娘来与娘你做个伴,才好,来来去去在一个院子里,总是不吃亏。”
叶玉杏气得笑了出来,坐起来指着金钗就说,“这院子里就你看的通透不是?还不走,我恼了可是连你要一起骂的。”
刘象赶紧把六娘抱住,“好乖乖,饶了你老爷我吧!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六娘这才随手拆开荷包,抓了一把满满的珍珠,各个都有米粒大小,饱满圆润,选上几十个做个头箍,还有盈余。
刘象希冀地问她,“如何?这可是我早前托了人特意给我留的,我一早就想到这珍珠配你,他们哪个都没有你白。”又白又软。
说着,他那手就要伸进她衣裳里。
六娘避开,将荷包收起来,递给金钗收好,“明日就拿这个做头箍,戴在头上,气她们一气。”
金钗笑道,“今日已经气过一回了,还嫌不够。”
她啰里啰嗦的把荷包收走,将卧室的门带上,自去外面的小床睡觉了。
刘象把自己的脱得一件都不曾剩下,光溜溜要蹭进六娘的被窝里,“我的被子太冷了,还是你这里舒服。——今日我在外书房狠狠洗了两遍,一点都不脏了!不信你搓搓看,一点儿泥都没有!”
这话把叶玉杏听得差点又给他踢下床。
于是刘象开开心心一晚上。
然而接着就得要吃斋念佛七八天。
刘象自诩做生意一向都不做亏本买卖,直接在六娘这里玩耍了八天,才去前院书房里吃斋穿素。
第9章 五(下) 六娘你也知些好歹……
终于送走了这货,叶玉杏心中暗骂,这厮要再敢留她屋里一天,她肯定要翻脸。
七娘小半个月没有开荤,一找到机会,立刻就求着大娘子要搬过来六娘这边。
她先是大大方方来六娘院子坐了一会儿,与六娘说好了搬来住的两个屋子,假意与六娘和好如初,两个姐妹还一处吃了饭喝了酒。
这个院子座西朝东,大门在南边墙下开着,叶玉杏住在中间打通的两间屋子,另外许多闲置的家当,还有三个丫鬟都挤着住在北边那两间,把南边两间让给了七娘。
七娘看着吃了亏,实则自有心计。
待到搬家时,她占了最南边两间房后,瞅着机会与刘象说不方便,于是刘象听她的,白日里院子的女人都打发去了越氏的正院,他叫人在这院子中间起了一道高墙,将北 * 三间与南两间隔开了。
这道墙西边挨着屋子,东边留一个月亮门,方便住在北三间的人出入。
这就相当于将叶玉杏主仆几人困在了北边,出入都要落在七娘眼里,——否则六娘就要走北边角门,那可是下人才走的地方。
叶玉杏气得在越氏跟前哭诉,“我当她是好姐妹,她偷偷摸摸在人背后给我插刀子!大娘子你替我做主!我自嫁到咱们家,还没吃过这样的大亏!”
常不开口的二娘这时忽然说,“六娘你也知些好歹,你占了三间房,她才两间,你就让她一下又如何。”
四娘把脸别开,在越氏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叶玉杏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流泪恼道,“她又不是和琼嫦娥,我让她,她是谁!她倒是敢叫你一声姐姐,你敢应,我不敢!”
不软不硬的把二娘顶回去。
二娘气得脸白,“你胡说!”
七娘在门口窗下听了好一阵,眼看有人要来,这才进了屋子给越氏道了万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朝着六娘笑道,“我是谁,我也是老爷的小老婆。她嫦娥在广寒宫里守寡,我在屋里给老爷暖床,能与我比?”
太不要脸了。
这句话说的当真不合适,一下子戳了在场三个人的心肠。
不论是越氏还是二娘、四娘,常年极少能与刘象同房,可不是广寒宫里守寡的人儿。
叶玉杏吃起了瓜子,把头转向别处,不理她说话。
越氏一拍桌子,冷笑道,“我们都是那可怜的人儿,也请你这个尊贵的人儿别的屋里坐罢。”
七娘被越氏下了逐客令,面子上难堪,眼圈儿一红,跺脚就走了。
四娘啧啧劝道,“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娘子,经不住两句说的。大娘子别同她一般见识,真是奇了怪了,秀才家能养得出这种不懂事的女儿,怕不是假的秀才。说得好听,实际上一专要骗老爷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