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溪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宜妃曲菡。
在宫外不好暴露沈灵溪的身份,曲菡欠身,和元音仪一同叫道:“嫂子。”
沈灵溪:“宜……小菡。”
元音仪过去挽住沈灵溪的胳膊,将她往旁边拉了拉,和宋江逸拉开距离,故意大声道:“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啦?我哥怎么没有陪你一起?”
听到没,这是我嫂子!你休想打我嫂子的主意!
沈灵溪道:“他在忙。”
元音仪:“那您出来的时候好歹也多带两个人啊!不然万一遇到什么坏人……哥哥知道了,不是又得心疼?”
沈灵溪:“陛下励精图治,京城治安很好,哪有什么坏人?”
元音仪:“那嫂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哥哥把你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您就是掉一个头发他也心疼呀!”
听到没,我哥哥嫂子很相爱的,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元音仪什么话肉麻说什么话,眼角余光还不忘睇着宋江逸,希望他明白过来,知难而退。
却只见他右手握着扇骨,左手摩挲着扇页,并不见有别的什么表情。
倒是沈灵溪,听到这话眼垂微敛,神情有些低落。
闹别扭了?吵架了?
元音仪挡在沈灵溪和宋江逸中间,不要宋江逸看见她低落的神情,觉得自己有机可乘:“嫂子,哥要是知道你一个人出来了肯定着急,我们赶紧回去吧!”
沈灵溪:“嗯。”
她转身和宋江逸道别:“多谢公子一路相伴,我便先回去了。”
宋江逸拱手:“沈姑娘再会。”
宋江逸看着沈灵溪走远,握着折扇的手缩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原来成亲了呀,我竟以为……”
第45章 和亲威胁
她们半路遇见, 便同坐着一辆马车回宫。
马上慢慢地驶出长街,灯火节的喧闹声逐渐稀疏远去,唯剩车轮碾在石板上发出的辘辘声。
有些沉闷。
沈灵溪眉眼微垂, 打破沉闷解释道:“我和宋公子是……不小心撞到了, 刚好顺路便一起走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元音仪从果盘里拿了颗橘子,边剥边说:“我当然相信皇嫂,知道皇嫂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我只是在想皇嫂怎么独自一人跑出宫了?”
沈灵溪:“听闻今日有滁州来的杂耍团,杂技耍的出神入化,有些好奇就想着出来瞧瞧。”
“可我听说皇嫂最近染了风寒, 反反复复的不见好。”元音仪将剥好的橘子一半塞到曲菡手里, 另一半凑过来给沈灵溪:“皇嫂,真不是皇兄又惹你生气了?”
皇上事事依顺着她,从不惹她生气。
她也没有生气。
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皇上,面对极有可能亲手杀害她孩子的皇上。
元音仪又瞧见她露出伤心的模样,心下肯定自己猜对了, 拍着胸脯说:“皇嫂, 他都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我讲, 我帮你骂他去!”
曲菡捏着橘瓣填进她嘴里:“又骂?忘了前几天你被他罚去祠堂, 跪着听嬷嬷念了一宿的《女则》,说再也不理他的事了?”
皇上不经她同意私自给她赐婚, 她心里不得意就跑去和他“理论”,结果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他霉头了, 他竟然罚她跪祠堂, 还派了十几个嬷嬷在旁边念《女则》。
十几个人,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差点逼疯了她。
提起这件事, 元音仪下意识地捂了下耳朵:“别说了好吧,你一说我又感觉耳朵里有一万只苍蝇在叫了。”
曲菡:“好了,不说了,吃瓣橘子。”
“我是说再不理他了,但是现在情况特殊,现在皇嫂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元音仪握起拳头,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我就算是被他十八番酷刑折磨的再惨也要为皇嫂申冤,和恶势力斗争到底!”
这一瞬间,仿佛从她身后冒出一道名为“正义”的光……
元音仪夸张的表情动作逗的沈灵溪噗嗤一笑。
元音仪:“哎呀!这样才对嘛!皇嫂还是多笑笑才好看!不要再为狗皇兄生气了,气坏身子反倒叫别人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