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拍着马屁道:“老奴自是不如陛下思虑周全。”
皇上:“镇国公重病,竟然连个能站出来的人都没有!朕真是白养了一堆吃干饭的!”
“镇国公骁勇善战,百战百胜,自是无人与他相较。”李顺瞥见皇上沉了脸, 意识到话说错了, 连忙改口:“镇国公在军中威望极高, 即便有可塑之才, 恐怕也难以在军中服众,因此大家才推三阻四不愿出头。”
都是因为镇国公权倾朝野, 只手遮天,打压能将, 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皇上对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很满意, 唇角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面上却瞪了李顺一眼:“镇国公也是你编排的?”
李顺在御前侍奉多年,深谙帝王心思, “老奴自是不敢胡乱编排镇国公,老奴不过实话实说。”
皇上瞥着李顺,似乎是在思考。
过了会,他说:“专横独断确然不可,来人,传朕圣旨,凡能御敌打仗,击退蛮族者,不论出生,朕封他为一品大将军!”
李顺跪地磕头:“仁同一视,陛下实乃一代明君!大元有陛下实是社稷之福!”
“少拍朕的马屁!”皇上端起新泡的茶,突然转移话题:“对了,仪儿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虽然现在所有人都反对这门婚事,然而皇上显然没有收回元音仪和小张将军赐婚圣旨的打算。
别人或许不知道,李顺却是知道的。
皇上畏惧张家久矣。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把小张将军召回来,又怎么会再轻易让他回去。
就如同那道新下的圣旨,不论出生,不论贵贱,谁都可以御敌打仗,建功立业,唯独张家人不可以。
谁让你们张家功高震主到让皇上忌惮呢……
李顺在心里默默给张家上了柱香,回道:“陛下,恒安公主的婚事已交由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近日身体抱恙,恐怕还未着手准备。”
听到这话,皇上立刻道:“皇后生着病,怎么还让她劳心劳力?把这事交给淑妃负责!”
李顺:“是。”
皇上在龙椅上坐了会,觉得事不宜迟,连忙起身:“正好,近日朕忙着各种事务,都没空去瞧上一瞧皇后,朕刚好去看看她。”
说去便去。
可是皇上到皇后寝宫时,皇后并不在。
殿里跪了一圈人,为首的小宫女声音柔柔地开口:“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还未回宫。”
皇上皱眉,“还未回宫?”
李顺附在皇上耳边小声说:“陛下,皇后娘娘今日去探望镇国公了,想必是在路上耽搁住了。”
皇上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
不过当时几个老臣在他耳边念叨,劝他把元音仪送去北边和亲,他当时烦的很,没仔细听。
皇上:“那朕在这稍等皇后。”
等了半柱香,没等到人,皇上起身:“不然先去通知淑妃吧,让淑妃先准备,皇后这边晚两天再说也不迟。”
龙辇又驶向淑敏宫。
淑敏宫内,雪白的狮子躺在殿中央,听见脚步声,原本慵懒的白狮霍地睁开眼,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竖成一条扁长的线,凶光毕露。
看着白狮弓起戒备状的身体,皇上脚步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环顾宫殿,紧张道:“淑妃呢?”
小宫女躬身回他:“启禀陛下,娘娘担心镇国公,回国公府了。”
无召不得出入皇宫,皇上很确定淑妃没有去向他请旨,听到小宫女的话,怒道:“放肆!她竟然敢私自出宫!还将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白狮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嗷呜”了一声。
那张嘴像是能吃人……
皇上看着血盆大口,脚有些发软,抬起脚就往外跑:“朕还有事要忙,先走了。等淑妃回来,让淑妃去找朕!私自出宫,朕非得教训她不可!”
他溜的很快,到后面时,基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宫女们看着脚底抹油的皇上,又看了眼躺回地上回复成人畜无害模样的“大猫猫”,不解道:“为什么大白每次对陛下都敌意那么大?”
另一个宫女擦了擦额角的汗:“真是吓死了!娘娘在还好些,能叫住大白,娘娘不在,我真怕大白一口咬死皇上!”
“对啊!还只对陛下这副模样,真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