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道:“这案子的消息苏州人可还明白?”
顾宜淡声道:“不明白。还是陛下的暗线报告的。”
楚潇不禁感到几分惊愕:“不明白?怎么回事?万和的家人不闹吗?”
顾宜神色不明:“具体的情况不知。此案诸多疑点,还是到那儿再细细查。”
楚潇点头,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顾宜下马,牵好栓绳:“前方有一间破庙,我们暂且先在破庙休息一夜。”
身后的侍从纷纷下马,楚潇吃力地下马,也学着顾宜的样子将马拴好:“顾大人,这马不会跑吗?”
顾宜提着灯走进破庙,四处环顾:“不会。”
楚潇看着自己的马和顾宜的拴在一起依偎着,不禁有些想笑。
她走进破庙,上头都是蜘蛛网,神像也破旧不堪。顾宜在屋子中间生了些火,抱了稻草来:“楚评事,环境恶劣,暂且忍一晚罢。”
楚潇靠近了火,将手靠近火边:“还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顾大人,你下次莫叫我楚评事了,我不习惯。”
顾宜靠在门边,眸中闪着跳跃的火光:“嗯。”
楚潇想,顾宜叫她夫人也未尝不可。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顾宜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便阖上了眼。
她睡到一半,倏然间感受到有人给自己盖衣服。
她昏昏沉沉地抓着他的手腕:“顾大人……”
“嗯。我在。”
楚潇听见这一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男人的这一句好像从远处飘来似的,她听不明晰。
“楚姑娘……我心悦你。”
第40章 .四十、他又是我的夫君她确实是我的娘……
楚潇第二天悠悠醒转,有些迷惑。
她昨天好像听到顾宜在向她袒露心意,不知是梦,还是真的。
楚潇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情,行了五天,又陆路转到水路,可谓是马不停蹄,片刻不歇。
舟车劳顿,终于到了苏州,楚潇的脸色才缓了些。
苏州又名姑苏,烟雨朦胧里,乌篷船,青石板,白墙黑瓦,如话本上所写一般,如同画中的景致。
春风里,斜斜的雨落在黑瓦上,淅淅沥沥。
路上有行人撑着伞,楚潇饶有兴趣地到处逛着,顾宜和她行在一起,只静静地看着她。
几人将马拴在驿站,找了家客栈住下了。
楚潇实在是累得不行,到了客栈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一直睡到了晚上。
她是被敲门声敲醒的。
“楚姑娘……楚姑娘?”
楚潇睡得迷迷糊糊,起身开门:“谁啊——”
她揉揉眼睛一打开门,抬头看见了顾宜的下颔。
他没披外袍,也不觉得冷:“楚姑娘,此案想和你讨论一二。”
楚潇颔首:“顾大人,进来罢。”
顾宜墨发半束,一半的头发披散,洒在腰间。
他的头发好长……
楚潇咽了口唾沫,问他:“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秘密彻查此案?”
屋子很黑,顾宜点了油灯:“不错。”
楚潇拨弄着油灯灯芯:“若是我们以官员的身份查,那便不是秘密彻查此案了。若是以其他的身份来查,那又该怎么查?”
顾宜揉了揉太阳穴:“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