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铎冷笑,反锁房门,也许能阻挡被捉奸在床的狼狈,但只要这个时间点,家里睡着别的男人,就是傻子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青铎用下巴示意:敲门。
柏生敲了好几下,里面没有动静。再敲,第三次敲,终于有动静了。
佟绿衣声音非常不自然地问:“谁呀?”
“我。”沈青铎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
“你不说不来了吗?大半夜的来敲门,想吓死我呀?”一边假装抱怨,一边开了门。
事实上,这种情况下,不开门是不行的。
佟绿衣的房间里的有人的,一个男人。男人叫郭琦,是一家大商场的保安。
四年前,佟绿衣逛商场时突然低血糖晕倒,郭琦把她送进医院。
这段小插曲,像粘合剂,导致佟绿衣和郭琦之间开始交往,仅仅一个星期,两个人就滚了床单。
佟绿衣比郭琦大几岁,她从沈青铎那儿弄到的钱,大部分都给了郭琦,被他给挥霍了。
郭琦甚至对他的哥们显摆:“我跟的那小娘们儿,本事大着呢。把一个老男人哄得找不到北。不过那老东西也真有钱,滚一次床单,就给好几万块钱。”
就这样一个猥琐的上不得台面的男人,却成功收服了佟绿衣的心,她用从沈青铎那弄到的钱,养着他。
把他打扮得溜光水滑儿,愉悦她的目光和身体。
这天晚上,郭琦给佟绿衣发微信,说想她了,想来。佟绿衣乐坏了,便打了电话给沈青铎。
得到沈青铎不过来的答复,佟绿衣急忙让保姆回家,让郭琦过来。
她完全不顾有孕在身,两个人好一番激烈的缠绵。
完事儿又闲聊了一会儿,刚睡着,就听见了敲门声。佟绿衣吓坏了,这可是二十五楼,想从窗口出去,除非会飞,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两个人快速地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还像上次那样,郭琦躲在浴室里。
佟绿衣和沈青铎进房间后,郭琦赶紧溜出去。
稳了稳心神,佟绿衣打开了门。开门的瞬间,她故意挺了挺肚子,用来吸引沈青铎的注意。
同时也提醒他:我可是怀了你孩子的女人,就算开门晚了,也是因为怀着孕呢,你不可以对我发脾气。
等佟绿衣看清沈青铎是带着一个人来的时候,她傻眼了,懵了,眼睛里盛着恐惧,甚至全身都有些微颤抖。
她太了解沈青铎了,是个过分在乎名声的男人。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带别的人来过这里。
大半夜的,他突然带着人来,来干什么?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佟绿衣脸上挂着很难看的笑,问了一句:“你不说不来了吗?大半夜的来敲门,想吓死我呀?”
沈青铎看着佟绿衣,“我不过是敲了几下门,如果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呢?”
“哎呦,看你说的,我一个孕妇,想做亏心事、也做不了啊!”
佟绿衣勉强争辩着,拉着沈青铎往卧室走,又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柏生:“这位小兄弟也进来吧,我泡茶给你们喝。”
沈青铎冷哼一声:有去卧室泡茶喝的吗,尤其是陌生男人?小门小户的女子,说话就是没个深浅。
进了卧室,沈青铎闻到了一股味道。怒气顿时从他心底升腾起来。
他闪目四处打量,卧室里倒是没有人。
他大步过去,一把拉开窗帘,窗帘后是黑漆漆的夜空,鬼影儿都没一个。
佟绿衣奓着胆子,“青铎,你这是干什么?你在找什么?”
是两室的楼,佟绿衣当然住主卧,次卧空着。
沈青铎在主卧里什么都没搜到,大步走出去,直奔次卧。次卧里也什么都没有,又去了厨房,阳台。
等走到浴室门前时,佟绿衣吓得站不住了,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啊——”
余音很长,绕梁三日都足足够了。
沈青铎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一见佟绿衣此刻的样子,他「哗啦」一下,就拉开了浴室的门——
一个男人抱着双膝蹲在那里,他尽量蜷缩着身体,恨不得缩进身后的墙里去。
见浴室门被拉开,沈青铎发现了他,郭琦也吓坏了。他不知道沈青铎是带人来的,见沈青铎这么大年纪,估计打不翻他。
他站起身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沈青铎,就往门口跑。
沈青铎倒退好几步后,才站稳脚步,嘴里大声喝:“柏生,动手!”
就算沈青铎不发话,柏生也不可能让郭琦逃出去。他像个猎豹一样敏捷,一条手臂闪电似的就勒住了郭琦的脖子。
另一个手快速一动,郭琦的下巴就脱臼了。柏生的手掰住郭琦的胳膊,用力一扭,郭琦的胳膊也脱了臼。
因为下巴不在原来的位置,他只能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微弱的惨嚎。
柏生双手用力,一只脚对着郭琦的腿弯一踹,郭琦就跪在地了地上。
沈青铎走到沙发边坐下。
柏生又把跪在地上的郭琦拖过来,让他跪在沈青铎面前。
沈青铎用目光示意后,柏生过去,把吓得蹲在地上哭的佟绿衣,扯着头发拖过来。
佟绿衣尖叫着。
“如果你再敢叫一声,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佟绿衣听沈青铎说要拧断她的脖子,不敢叫了。被柏生拖着丢到郭琦身边,两个人跪成一排。
沈青铎眸光如锋利的匕首,落在佟绿衣的脸上:“臭婊子,赶紧给我坦白,你跟这个下三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182章 我重新派人来
佟绿衣哪敢有半点隐瞒,“四、四年前开始的。”
这个贱女人,竟然给他戴了四年绿帽子,这让沈青铎怒不可遏,“贱货,别等老子问一句,你才答一句。赶紧的,自己把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
佟绿衣吓得直哭,脑子半点都不好使了,想不出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
一边说,一边磕头,尊严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她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要一个宽恕。
沈青铎抬手,狠狠扇了佟绿衣好几个大耳光,咬着后槽牙:“臭婊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这个贱男人的对不对?”
“不不不,青铎,你要相信我,孩子不是他的,我对天发誓,孩子是你的。”
沈青铎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相信?他继续狠抽佟绿衣的耳光,把她抽得鼻子嘴角都淌了血。
佟绿衣咬牙坚持,不敢大声哭,惊扰了邻居是小事儿,一旦惹得沈青铎更愤怒了,等着她的是什么后悔,她心里一清二楚。
佟绿衣只寄希望于用自己的挨打,能让沈青铎消气。
被打得躺在地上,她只要缓过那口气,立刻跪起来,直直地跪在沈青铎的面前。
不敢大声哭,不敢求饶,甚至不敢抬头看,她在煎熬和疼痛中等待着,等待她的老男人消气。
“再问你一遍,孩子是谁的?”
佟绿衣摇摇晃晃地跪起来:“青铎,孩子真是你的。你想一想,我就是再糊涂,这件事情上能大意吗?你那么有钱,我只要生了你的孩子,我的这一生就衣食无忧了。就算是傻子,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犯浑。”
佟绿衣嘴真硬,其实孩子究竟是谁的,她自己真不清楚。
因为沈青铎在床上的三板斧,每次两个人滚过床单后,因为不痛不痒,她都需要郭琦过来,两个人再来一次。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知道孩子是谁的?
但佟绿衣也明白,此刻沈青铎暴怒之下,一旦自己承认不知道怀的孩子是谁的,那就等于是找死。
至于孩子生下来后,沈青铎会不会做DNA,那是以后的事了,眼前把命保住要紧。
沈青铎再次把佟绿衣打得躺在地上,佟绿衣的脸已经被他扇得变了形状,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再爬起来跪直。
沈青铎用脚踩着佟绿衣,似乎怎么踩都不解恨,他对着她的脸又踢了一脚。
佟绿衣这次没忍住,发出一声惨叫,嘴里含着被踢掉的牙,晕了过去。
沈青铎见佟绿衣这个样子,心里的怒气才稍微消了一点儿。
他看着柏生:“让这个贱男人走。”
刚才郭琦亲眼目睹了沈青铎打佟绿衣,他吓得全身像筛糠一样地抖动。
沈青铎对跟了他八年的佟绿衣都能如此下狠手,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如果能发出声音,他一定会给沈青铎磕头,磕得满头是血也行,只要他肯饶恕他。
以后,佟绿衣就是给再多钱,他也不来了。和生命比起来,钱算个毛儿。
正绝望着呢,听沈青铎说让他走,柏生的眼睛里冒出了火花,希望的小火花儿呀。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嘴,抬头看着沈青铎。
沈青铎又说了句:“让他走……”
柏生挪开了一直踩着郭琦腿肚子的脚,眼睛却看着沈青铎。
沈青铎对着他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出来,但目光已经说明一切了。
柏生大步走过去,拉开房门,对郭琦喝了一声:“滚!”
郭琦腿麻都顾不上了,爬起来,踉跄着冲出了佟绿衣的家门。他以为,他这是得到了饶恕。
“小区门口不许打车。”柏生对着他的背影又来了一句。
郭琦急忙点头。他甚至都没思考,为什么柏生不让他打车。他感觉自己不需要思考,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了。
却一点都不知道,沈青铎这样的人,岂是能轻易饶恕人的人?尤其他还给他戴了四年绿帽子男人?
他离开几分钟,柏生就跟了上去。
房间里只剩下佟绿衣和沈青铎了。沈青铎看着地上的女人,眼睛里半点怜惜都没有。
别说佟绿衣了,就是当年的初恋梅素白,他不照样说抛弃就抛弃?
沈青铎唯一下不了决心的,是佟绿衣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不相信佟绿衣的话的。
算了算,佟绿衣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如果抽羊水验DNA的话,听说容易导致流产。
真要是自己的孩子,真要是个儿子,忍几天就能如何?
等两个月吧,那时候就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如果是男孩,就等着生下来再验DNA,这样不会对孩子不好。如果是女孩,那就不用验了。
她们母女可以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了。
在沈青铎本来的计划里,佟绿衣生完儿子后,他也没打算让她活着。
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浅薄的女人,一旦有儿子做靠山,沈家的家产还不得被她败光?
沈青铎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看透了佟绿衣是好吃懒做贪图享乐的主儿,他利用这一点,享受着她的青春。
但是,要让佟绿衣带大他的儿子,那坚决不行,就算那儿子是佟绿衣生的,也坚决不行。否则的话,他就没必要去求梅朵了。
沈青铎去厨房倒了一杯凉水,走进客厅后,把那杯水直接扬在佟绿衣的脸上。
佟绿衣抖了一下,醒了过来。
眼睛几乎被血封住了,脑袋疼得嗡嗡响。她努力想了好半天,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儿。
急忙往沙发上看,见沈青铎还坐在那儿,盯着她呢,佟绿衣顾不上疼痛了,急忙爬起来,摇摇晃晃跪直。
这时她才发现,郭琦和那个年轻男人不见了。佟绿衣不敢问,也不想问,她唯一要做的事情是保住自己的命。
“佟绿衣,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就在这个房间里养胎,不许离开半步,更不许跟外面任何人联系。不然的话,我一定要你的命。”
佟绿衣一听,沈青铎这是要饶了她呀。赶紧努力往前爬了几步:“青铎,我知道错了,你放心,我就在房间里乖乖待着,哪儿都不去。”
沈青铎脸色冰冷:“明天,两个保姆来上班的时候,你让她们都离开,我重新派人来。”
第183章 逃走
佟绿衣听着沈青铎的吩咐,一个劲儿地点头,除了点头,她也不会别的动作了。
做别人笼子里的金丝雀,就得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忍耐力,不然真做不了。
沈青铎略微沉吟了一下,拿起手机打电话。大约一个小时后,他家的佣人兰香来了。
兰香四十岁,进沈家当佣人十二年,惯会察言观色,阿谀奉承,也心狠手辣,深得沈青铎和纪玉茹的信任。
沈青铎吩咐兰香,让她从今晚开始,就留在这里。等明早佟绿衣的两位保姆来上班,把工钱给结清后辞退她们。
沈青铎当着佟绿衣的面说:“兰香,这女人是太太的远房亲戚,因为不守妇道,被他男人打了,跑来找太太。
但现在太太自己还在医院里,哪有能力管这些闲事儿?念在她怀着孕,你留在这里看着她,不许她下楼,更不许和外界联系,如果她不听话,你就扇她一顿耳光。”
凭兰香的惯会察言观色,哪里会不明白,这是对待亲戚的态度?分明连她这个保姆都不如,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沈青铎看了看佟绿衣,“你记住了,别试图逃出去,凭你那点本事,逃不出多远,还得被抓住。真到了那个时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你放心吧,我就在这儿安心养胎,不会逃的,也不会再做错事了。再说了,逃到哪里能有这样舒心的生活?”
沈青铎被佟绿衣的这几句话又激出了怒火,刚要骂她,电话响了。
他按了接听,柏生的声音传过来:“先生,他先去了医院,把脱臼的下巴和胳膊复位后就回家了,没接触任何人,他的住址我弄清楚了。”
沈青铎简短吩咐:“行,你现在来接我。”
一会的功夫,柏生到了,沈青铎下楼,侧身坐进车里,柏生帮他关好车门,急忙也上车。
此刻只有他们两人,沈青铎的声音中透着吓人的狠厉:“别让他在这世上活太久,做干净点儿。”
“是……”
柏生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沈青铎让他做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就像杀死鸡鸭一样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