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脸大,大脸怎么了?”一阵吵闹的声音过后,一个身影从这熙攘的人群里挤了进来。
吓的狐魄儿往后退了一步,“这谁呀?造型这么恐怖?一手一只大老鼠,嘴里还叼着一只,这腿还蹬蹬着呢,什么癖好?”
阿狸刚挤进来,猛抬头,就两眼放光的看着她,手中的大老鼠一撇,嘴中的大老鼠一丢,狐魄儿就听到了三声刺耳的尖叫。
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着的兔瞧瞧,冷不防的抱住了从天而降的奄奄一息的死耗子,嫌弃的丢了出去,“死猫,你往哪里撇呢,砸到老娘了!”
虎宝儿正在各种凹造型,总是一副觉得自己光环四绕的样子,也被突然掉下来的老鼠砸的虎嘴一张,“啊……啊……啊……人家的虎皮大衣沾上老鼠血了啦,好晦气好晦气,呸!呸!小浪蹄子,看我一会儿不挠死你。”
“……!!!呵!呵!呵!!!……宝贝,你是公的母的?”狐魄儿心里想着,还真是好热闹啊。
这时,一只大老鼠又被扔了回来,砸到了阿狸的头上——
第96章 小美人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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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魄儿顺着方向望去, 看到一头双手掐腰,当然,她是没有找到他的腰在哪里,且还装的很牛逼的一头猪妖很是傲娇的不屑的狠狠的瞪了阿狸一眼。
狐魄儿看了看猪, 又看了看虎, 竟发现这猪比虎有出息啊。
强大的外表之下, 不一定就有一颗强大的内心,这强大的内心拥有者, 也并非有一个强大的外表罩着。
遂,得出一结论,果然人不可貌相, 妖亦如此呢。
当然,这死猫全当自己没听见没看见,一巴掌就将狐魄儿热情的拥入怀中。
狐魄儿:“……”
阿狸大嘴一咧竟真的哭了,若不是这猫妖长的好看, 就这造型,也真真的是没眼看,他哭丧着喊道:
“老大!你他妈的都吓死我了, 你被找到的时候连渣都不剩,我就一直郁闷一直郁闷着, 这好好的一只大狐狸,怎么说没就没了,想到以后没人再管我, 我都堕落了,老大, 我发过誓,只要你还能活过来, 以后我什么都他妈的听你的。”
狐魄儿安抚着阿狸,慢慢的从他怀中撤了出来,这货太激动,狐魄儿觉得,这肩膀都被他掐的好疼,但是也只是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肩膀的笑道:
“有你这份心意,老大我甚是欣慰,但是你们也是很厉害的呀,我连渣都不剩,你们都还能将我找到,火眼金睛功力深厚,前途无量的很呐。”
“我们哪有那本事,当然都是北帝找到的。”
这种油然的对北帝的崇拜,看的出来,绝对的是发自内心的。
狐魄儿点了点头,“甭管是谁吧,反正都是挺牛的。”
她又拍了拍阿狸身上的灰尘,捋顺了一下他的头发,这灰,呛的她打了好几个大喷嚏才张口说话:“你这……堕落的不轻哈,我要是没猜错,这是一件白衣服是吧,好好洗一洗,还有这发型?”
狐魄儿还没说完,只见阿狸头发一扬,大嘴咧咧的道:“怎么样老大,有型吗?”
狐魄儿瞪大了眼睛,且还赞叹道:“有自信是好事,不错,有型的很,就是油也挺大的,别浪费,刮下来,把刚才砸到你的那只老鼠给炸了。”
“是吗?炸的更好吃?”阿狸疑惑的想了想。
狐魄儿略微点点头,“蒸的也不错。”说完就上去一大脚,忍的够够的了,“麻蛋的,你的脑子是丢到姥姥家了吗?还在这跟我谈什么煎炒烹炸,怎么着,我还得请你吃顿老鼠盛宴啊,滚回去,收拾干净再来见我!”
她把阿狸踹走后,看着在一旁逍遥自在荡着秋千,还吃着鸡腿享受美好生活的相望,很不开心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大脸猫?他是八辈子没见过老鼠吗?难道平时的我,从来就没提倡过要注意形象的吗?这样我也能忍的了?”
相望慵懒的哼哼着:“人家不是说了嘛,这不因为你堕落的嘛。”
狐魄儿:“……”麻蛋,怪我喽?
“老大,真的是你?刚才我看见阿狸,他说你回来了,我就立刻赶了过来,我,我——”
“你?你,你别激动,你慢慢说。”狐魄儿忍不住的笑了。
来人也笑了笑,“我定要去好好安排,咱们拜仙堂要大摆筵席,为老大庆贺。”说完,便带走了一众小妖精,一起准备去了。
狐魄儿这一大天,懵逼的时刻不在少数,此时又转过头看着相望,问道:“风风火火的这位是谁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话音刚落,朱八芝又回来了,他诧异的眼神看了看相望,又看了看狐魄儿,“老大失忆了?”
狐魄儿呵呵笑了笑,指指相望,“啊,相望是这样说的。”
八芝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也难怪,伤的那么重,有命活着已是奇迹了。”
他又舒缓眉头说:“失忆就失忆吧,即便是失忆,你依然是我们的老大,永远都不会变。我去叫茯苓来再给你看看,虽然我们这里的条件不比天界,但茯苓也是千年药王,我让她再给你调理调理。”说完又转身走了。
狐魄儿眼含泪光的望着着八芝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感叹,“先不提药好不好使,就看看这份孝心,那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啊,真真的戳心窝子的感动到了。”
八芝这做事情还真是一把能手,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茯苓也为她做了些调理。
夜晚。
拜仙堂内灯火通明,十分热闹,狐魄儿不由得就有一种霸气侧漏的感觉,这牛逼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吹一吹的。
小精怪们一个个都喝到兴致勃勃没大没小,登梯上高作翻天的时候,北帝和狐羽枫走了进来。
狐魄儿早就喝成了二百五,醉意朦胧走一步恨不能摔两个跟头的来到他们身边,大舌头啦啦的说:“嘶父,二得,来哥好不如来哥巧,哈一杯,干!”
她只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便身体前倾的趴在了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的不省人事。
北帝眉头皱了皱,嫌弃尽显。
狐羽枫无奈的摇摇头,刚要上前,北帝却先一步弯下了腰,将她抱起。
狐魄儿迷迷糊糊中推了推他,愣是没有推动,便又大舌头的继续嘞嘞:
“你肥(谁)啊?抱猪猪我大拿呀?”(抱着我要干啥呀?)
“请你哈抖闹不闹?”(请你喝酒要不要?)
“你得么不佛发呀?”(你怎么不说话呀?)
“哇个你哼酥嘛?”(我跟你很熟嘛?)
“脑子嫁鸡能狗!”(老子自己能走!)
“快短晃脑子哈乃吧!”(快点放老子下来吧!)
“怎木哈木晃脑子哈乃啊?”(怎么还没放老子下来啊?)
“脑子要僧细细啦?”(老子要生气气啦?)
在她的一顿扑腾下,北帝终于放开了手。
狐魄儿回头醉哈哈的瞪了他一眼,再回过头时,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框上,回手一指怒道:
“你记敢犯忌脑子?”(你竟敢算计老子?)
“好大的抖胆?”(好大的狗胆?)
“当脑子心七吼,不哈你记刀了!”(但老子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
“但你闹记刀,那我姨便记刀记刀,你闹不记刀,那我姨便不记刀,你刀刀记记不记刀!”(但你要计较,那我也便计较计较,你要不计较,那我也便不计较,你到底是计较不计较?)”
说到最后,这舌头是越来越捋不直了。
“唆发呀?记刀不记刀哇?”(说话呀?计较不计较哇?)”
狐羽枫看了一眼北帝此时此刻铁青的脸,自己也是唏嘘的直捂脸,上前一步推开门,一巴掌给她推了进去。
狐魄儿摔在地上,爬是爬不起来了,只能勉强的坐在地上,斗鸡眼似的二三二三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最后伸出三根手指头来,“啦打一?唠不唠脸?狗粗粗……打不度你嘛,脑子要碎到,狗粗粗,狗粗粗!”(二打一?要不要脸?滚出去,打不过你们,老子要睡觉滚出去,滚出去!)
翌日清晨。
狐魄儿只觉头昏脑涨,依稀记得昨夜有谁怒气冲冲的告诉她,是应该好好治治她这个脑子了。
狐羽枫恰巧推门进来,她便头不抬眼不争的道:“二哥,我头疼。”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她又迷瞪的抬起头来,揉揉自己的大脑瓜,“二哥,你叫谁呢?谁是魄儿?”
狐羽枫呆愣,顿了顿又道:“是,你知道自己昨天干什么了吗?”
狐魄儿还来不及回忆,就已头痛欲裂,眉头深皱着,“二哥,我昨天是不是被谁给打了?不仅头疼,浑身都疼,是不是还有个人气势汹汹的让我好好治治脑子?”
狐羽枫挑了挑眉,心道:打你?真是打不死你都算便宜了你。
北帝只不过是给她渡了一缕气,还没多做试探呢,她就满地打滚的痛的死去活来的嚎,还大舌头啦啦小美人小美人的叫唤着。
那满嘴的污言秽语就别提有多难听了,他可是从没见北帝脸色那么差过,气的浑身的仙气儿都要暴走了,也仅仅只是吼她一句该治治的是她的那个脑子,真是太仁慈了。
狐羽枫轻咳了一声,“想回涂山看看吗?”
她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很久都没回去了,那就回去看看吧。”
涂山之地。
宛若仙境,青山绵延万里,草原无边无际,换个方向就是涂山的一大片茂密葱幽的森林,穿过森林便是流溪,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狐魄儿有一丝慌神,就在慌神之际,忽听得有女子嬉戏打闹的声音,她便寻声望去……
哇哦!
好一副粉装玉琢,红飞翠舞,出水芙蓉 ,绰约多姿 ,活色生香啊!
她把自己能够想到的词儿都用上了。
她的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狐羽枫见她这幅痴傻的表情,就是当头一棒,给她敲了个七荤八素。
那一阵阵娇滴滴的笑声响起,待她再次望去时,流溪里的美女都已经穿好衣服走了过来。
这副美人出浴着实够闪眼。
被打出来的不满情绪,顷刻间便消失在了九霄云外。且还两眼冒光,痴痴傻傻的笑着。
“二哥?你这是从哪里领回来的痴傻姑娘?这么可爱。”
狐羽枫表情微皱,似乎是不知该怎样介绍。
笑话,狐魄儿从不喜让别人干一些勉为其难的事儿,这种介绍自己的事情,更不用他人代劳。
于是乎,衣袖一挥,双手掐腰,老脖扬起,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那副大爷的姿态说:“老子狐羽蝶,小娘子姓甚名谁啊?”
话音刚落,嘴巴里就塞进了个大苹果。
狐魄儿很是不满的递给狐羽枫一个幽怨的小眼神。
这是做什么?
狐羽枫更是一脸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
第97章 涂山小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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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么不友好的眼神, 狐魄儿:“……”
传说中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她把大苹果从嘴巴里拿了出来使劲的咬了一口,便又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嘻嘻的说:“真甜,也不知道二哥在哪变的, 厉害, 厉害了我的哥?呵呵……呵!”
狐魄儿一脚踏石, 一手掐腰,一边啃着大苹果, 怎么痞怎么来。
从前至少还多少知道收敛一点儿,如今……她牛啊,仗着失忆, 那遮遮掩掩的本性瞬间回到了化形前。
只有看见那四处转动着无处安放的小眼神时,才能不太确定的知道,她此刻可能多少也是有些忌惮着生气的狐羽枫。
当她觉得能够镇得住气场的时候,那牛是真牛, 但,若是发现自己镇不住的话……那怂是真怂。
但怂时怎么办?
那就只能仗着自己长了一张薄情寡淡矜傲的脸,装装样子罢了。
刚才那个女子十分惊讶的看了看她, 又转头看向狐羽枫说:“二哥,她是羽蝶?”
“嗯?是我是我, 你认识我?”
狐羽枫:“……”欠儿啊,她妹妹几时如此这般过!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美妞小姐姐,不是这样,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问的人脸红了红,“你?你以前可是比现在乖巧多了, 你现在,可是脾气秉性大变, 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呀。”
狐魄儿弯眸笑了笑,“那我是现在更可爱,还是以前更可爱?”
“呵,呵呵,都挺好,现在更幽默了。”
狐羽枫看着这二位你一言我一语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我们还要去见父王呢,羽萌,你们也一起来吧。”
狐魄儿抬步上前就挽住了狐羽萌的手臂,那叫一个自来熟般的亲近:
“我们以前很熟吗?”
“关系好不好?”
“我们是不是亲戚?有没有血缘?”
“这里哪里最好玩呀?”
“我这个人吧记性不太好,就是得了一个传说中的叫什么失忆的病,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鬼病?好多都记不得了,一会儿你领我玩去好不好?”
狐羽枫乜了她一眼,“闭嘴,你是话痨吗?”
狐魄儿也乜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狐王大殿。
金银交错的色调,非常的贵气。八根高嵩的盘龙柱屹立在大殿之内,看着就阔气。
大殿之上,正坐着一个穿着雪白裘衣,王者风范尽显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