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天阳山脉一事后,这两名弟子再面对宗门内这些太上长老时心里再也没有了从前那样的敬畏,只觉得茫然嘲讽,当初进入宗门时知道自己宗门有几位太上长老在,便觉得有底气,不怕事。
可如今知道了,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出了事情,他们这些弟子该被放弃的还是会被放弃,元婴期修士又如何?又不会去管他们的死活,还不如去那些小宗门,好歹出事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抛弃。
只是不管心里怎么想,他们也不敢显露出来,在这几位太上长老的威压下低着头,将云瑶老君和上官长老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你说楚苕斩杀了合阳老魔?!”云瑶老君猛地站起来,面色大骇。
两名弟子点头,提起楚苕时眼中才有真真切切的敬畏:“何止呢,就连那个老魔的元婴也没能逃脱楚前辈之手,被楚前辈给一同击杀了。”
“怎么可能?她就是再大的神通,怎么可能……”云瑶老君面色煞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何止是她如此,就连见过楚苕的云清也是不愿意相信。
正是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元婴期修士,才知道要击杀一名元婴期修士有多难,即便是毁了肉身,还有元婴能够趁机逃脱,可楚苕不但击杀了一名元婴中期的修士,甚至连对方的元婴都没有放过,这是何等骇人的实力?
等两名弟子离开之后,灵剑宗三位元婴期修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而同样的一幕也在玄天门发生着,玄天门亦是有两名元婴期修士,除去那位上官长老之外还有一位也是和水云门另外一位长老一样,是元婴中期修士。
可从弟子口中听闻此事的时候,这名元婴中期修士都难掩眼中的骇然。
“这楚苕当真是结丹后期的修为?她这手段,说她是元婴后期也不为过。”白发老者伸手摸了摸胡子,朝上官长老看去,“会不会是水云门的郑道友被惊动了,所以出手也帮了忙?”
上官长老抖了抖唇瓣,苦笑了一声道:“就算是有郑道友帮忙,两人能联手击杀合阳老魔,这楚苕的实力也是十分可怖,合阳老魔是如何的实力想必师兄你也清楚,否则我和云瑶道友怎么可能会直接逃离那里。”
顿了一下,她又道:“师兄有所不知,一开始那楚苕便悄无声息的斩了那合阳老魔一条手臂,她什么时候过去什么时候动手的我和云瑶道友都没有发现,那合阳老魔也没有丝毫的防备到,由此便可知这楚苕神通不小了,远不是我们所想的程度。”
在收到三大宗门召集令之前,其他宗门先得知了天阳山脉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当时云瑶老君和上官长老抛弃所有人逃走之事。
这些事情也很快就在修仙界传开,水云门得知此事的时候也是万分尴尬,但是又松了口气,已经从回来报信的弟子口中得知当时郑长老在闭关,至今还没有出关,好歹是情有可原,于是连忙派了人前往天阳山脉。
至于灵剑宗和玄天门发出的召集令如同石沉大海,自然没有宗门去回应。
得知其他宗门都已经赶去了天阳山脉,两大宗门私下商议之后,还是由其他长老带着弟子去了天阳山脉,他们心知若是讨伐合欢宗之事上他们还不出力,只怕合欢宗的下场就会是他们日后的下场。
毕竟就算是他们宗门再势大,也绝对敌不过整个南阳大陆的修仙界,更何况水云门也已经派人前去了,明摆着没打算站在他们这边。
水云门那位元婴中期的大长老亲自带着人马前往,灵剑宗由云清和云瑶老君兄妹带队,玄天门那边则由上官长老留在宗门内,她那位师兄带着弟子去了天阳山脉。
得知此消息的时候,云瑶老君面色变幻了些许,最终冷笑了一声,道:“她倒是躲着。”
“如今躲着可不是什么好事。”云清劝她,“她越是躲着不露面,只会愈发引起那些人不满,接下来讨伐合欢宗之事,你多出些力就是,该做的你都做了,若是还有人因此怨恨不满你,你也不必管,不过都是些低阶修士罢了,于你能有什么影响?”
一边劝说着云瑶老君,一边满是不以为意的语气。
云瑶老君点头:“我知道。”
可她仍旧有些不甘,忍不住道:“那楚苕分明有能力斩杀合阳老魔,当日却一声不吭,目睹我和上官逃离,恐怕她心里就在想着事后看我二人的笑话吧!”
那一战之后,望月宗众弟子和其他人一起收拾了残局,执法长老去和其他宗门的人商议接下来要如何的事情,楚苕便带着沉乌回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
方一进入房间内,楚苕便布下了十几道的结界,紧接着扭头看向身后的沉乌,眉心皱起:“你魔躯本体强大,区区一个筑基期自爆就能损毁你一条手臂?”
不但损毁了沉乌的手臂,甚至于看他这样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自己长回来了。
这是楚苕最疑惑的,即便是她出手,也未必能让沉乌到这个地步,可听其他弟子所说,自爆的人确实只有筑基期修为。
“那人有一件消耗性法宝,正好克制阴魔,他自爆的时候也使用了那件法宝,我一时不察……”沉乌面上也有一丝恼怒闪过,但紧接着他就看向了楚苕,目光晃过她的脖颈,无声的吞咽了一口。
楚苕轻哼了一声,盘腿坐下,思索片刻,闭目道:“过来。”
沉乌轻挑眉梢,抬脚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目光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她颈侧游移。
当楚苕朝他侧了侧脑袋,将脖子更加显露在他面前时,沉乌眸色陡然间暗了下来,墨色在他眼中彻底蔓延开来,盖过眼白,眼底仿似有怪物咆哮不定,他一开口,嗓音也与平日大为不同。
更加的低沉沙哑,偏向于成年男子的嗓音。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无法抑制的朝楚苕颈侧靠了过去。
楚苕低应了一声。
可在沉乌张嘴的那一刻她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