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白玉奴只陪了她一世……
说不清的挫败感混在恶心之中泛在他的喉咙里,他以为白玉奴不过是陪了她一世的过往之人而已,可现在他发现他或许才是神女与白玉奴无数个劫数里的“配角”。
他不知为何想起天界时,他阻止神女再次灭世,与她说:“神女或许该随我一同去看看九州大地,看看大地上生活的人。”
那时神女脸上浮现出的笑容——讥讽。
当初他不懂得这讥讽是为何,他以为天生天造的神女从来不曾像凡人一样生活过、经历过、体验过这个世间。
如今他懂了,她就是在讥讽他,她经历过的苦难比他多得多,见过的悲喜比他多得多,高高在上的天君如此可笑地提议。
真恶心。
他说不清这一刻的感受,哪一种更令他恶心痛苦,是挫败感?还是他到现在才明白那一刻讥讽的耻辱感?
他才是她们故事里的过客,他连和白玉奴比都觉得无力,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白玉奴为她死了一次又一次……
就算他是天君又如何?她对他从讥讽开始,可笑的是到现在他才知道那时她在耻笑他……
他嘴唇越来越白,恶心感压的他抬不起头。
雨下的那么大,他想起身去找司迦,可还没有站起来就天旋地转的栽倒在了地上。
胸腔里的痛感令他慌忙续起灵力,汇聚在胸腔内的结界膜之中,那缕幽魂才刚刚在结界膜中生出胚芽,需要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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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新评论】:
[匿名]:……怎么结灵胎是吐血?这比怀孕可怕太多了,简直像寄生的异形啊。
[匿名]:谢慈好惨……我有点不忍心了,感觉他被全方面的挫败了,结灵胎之后居然又得知白玉奴和女鹅经历的那么多世,根本比不了……哎。
[匿名]:原来女鹅和白玉奴经历了那么多世!我还以为就经历了一世,是女鹅每次历劫白玉奴都在吗?白玉奴为啥会在啊?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
[匿名]:突然明白了女鹅的执念,身为神女,拥有的灭世之能是一次次历劫的愤怒和怨恨,她得多么痛苦孤独的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而有个人陪着她,每次都为她赴死,让她往前跑别回头,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
[匿名]:好虐,我要是谢慈,我可能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怎么争,怎么比,以为自己是男主,现在发现自己不过是女主和白月光凄美故事里的配角。
[匿名]:好爽,就喜欢看谢慈被虐,他有什么惨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呀。
[匿名]:谢慈在吐血,而女鹅在偷偷和老情人们见面。
谢慈醒了?
司迦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评论,立刻站了起来。
她膝上原本腻歪着的雪白小貂随着她的动作摔在了地上,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惊慌的看住她,发出了人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司迦?”
竟是司厌的声音。
“他醒了,我先回去。”司迦转身快步朝门外走,拉开画满樱花的拉门,刚好撞上捧着干粮吃食的林枫。
林枫还没待开口问,手中的吃食被她拿走,她脚步没停地跨出门,边走边对他们说:“之后我再联系你们。”
“司迦!”林枫叫她,却只见她头也不回的消失了,“话还没有说完……”
雪貂跳上林枫的肩,说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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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迦没打伞,一路跑回船上,推开门就看见盘膝坐在地上的谢慈,他脸上身上全是湿漉漉的汗,身侧是一滩黑色的血。
他正汇聚着灵力调息着。
司迦不敢惊动他,抱着怀里的东西轻手轻脚的蹲在了他跟前,看着他身侧的黑血,他为什么会吐血?结灵胎会吐血?那白玉奴的幽魂还好吗?
她湿漉漉地发上雨水一滴滴地落下,砸在谢慈的脚边。
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睁开了眼。
他的脸色太苍白了,苍白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你吐血了?”司迦张开口想问他,结灵胎可成功了?
可他抬起手擦了擦她脸上的雨水,声音微哑地说:“你淋湿了,怎么不擦擦。”
他的手指变的这么冰冷,却依然温柔的替她擦着雨水。
司迦喉头里堵了一下,在他的手掌下轻轻问他:“你还好吗?谢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