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楼上怎么对女主这么苛刻啊?真把她当儿媳妇看?
她迷迷糊糊的闭着眼,却能看见这些脑子里的文字,这一次她没那么讨厌这些“评论”了。
要不是这些评论在她被司厌就走时说——[谢慈的男主,男主死了这个世界、这篇文就崩了,不可能继续写的下去,作者肯定会再次从头修文,重来一遍。]她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决不能重来,她才刚刚拿到她的剑,决不能允许“修文改剧情”“重头再来”,这样的事发生。
她不想再回到从前,被人瞧不起,骂蠢货……
她不要……
有只手轻轻蹭了蹭她的眼尾,好温柔地说:“哭什么?难受吗?”
那声音……是谢慈吗?
她想要睁开眼看看,可身体里烧的厉害,她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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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安安静静的筛进来,一缕缕落在床边,谢慈的银发上、琥珀色的眼睛里,阳光下他宛若一捧雪,随时要消融一样白。
他垂眼看着榻上昏睡的司迦,她身上脏兮兮的衣衫还没换掉,因为她紧紧抱着那把剑,不愿意松手。
她就那么脸色苍白的蜷缩在榻上,抱着生锈的剑,在睡梦中掉着眼泪。
像冰天雪地里一只孤立无助的幼鹿,紧抱着枯木取暖。
他托着她苍白的脸,将灵力一点点度入她的体内让她好受一点。
她的眼泪湿湿热热淌在他手指上,他看着她眉心多出来的一点红色印记,仿佛朱砂痣一样。
可他知道,这不是朱砂痣,这是欢喜魔神的残魂钻入了她的体内。
她的身体现在烫极了,是魔神的残魂在作祟。
不知是不是难受,她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声,将脸贴在了他的掌心里。
谢慈手指细微的颤动,挪不开眼的看着她。
有人敲门。
掌教推门进来,站在几步之外,恭敬的叫他,“师……”却又忙改口:“谢弟子,您的伤要紧,不该再虚耗灵力。”
谢慈的手指一动,忙将捧着她脸的手收进了衣袖了。
“这是您要的清心丹。”掌教双手将手中的丹药瓶子奉上,“这丹药炼得不易,这一瓶是现下太初宗门能拿来的。”
“恩。”谢慈接在手里,倒了两粒在掌心里,想给她喂进去,可她怎么也不张嘴,只落着泪抱着她的剑,死死抿着唇挣扎,挣扎的剑柄打在谢慈的手腕上,痛的他颤了一下,那两粒丹药掉在了地上。
剑气在他手腕上撞出一片淤血。
“小心。”掌教吓的心惊,那把剑不是普通的剑,万一出个差错谢慈的手就没了,他忙在掌心蓄力,“这把剑还是要先收走镇压才好。”伸手便想去拿走那把剑。
谢慈伸手拦下了他:“别动那把剑。”
她会发疯。
掌教望着谢慈,只好收回了手。
房间里安安静静,他看着谢慈重新又倒出两粒丹药,放在半盏温水里化开,耐心又细致的一勺一勺喂给她。
他很想问谢慈,打算怎么办?
她拔出了那把剑,放出了欢喜魔神,毁掉了整座赤山,可能会入魔……该怎么办?
可他垂眼看到谢慈又渗出血的腿,只剩下叹息:“您该好好处理一下伤口,您的腿……”
外面忽然吵嚷起来,听声音竟是丹彤掌戒和那名太一剑宗的弟子林枫。
掌教皱了皱眉,拱手行礼,先一步退了出去。
谢慈垂眼将她唇边的药渍擦掉,听见外面林枫在和丹彤吵——
“太初宗门还有没有讲理的人了?我与我师弟都可以证明是司迦救了我们!是她拔剑杀了魔神,我们才得救!掌戒为何还是要咬定是司迦放出了魔神!”
丹彤掌戒只说:“太初宗门的事,向来轮不到其他门派插手,司迦该如何惩戒不需要向你这小弟子报备!既然你们已经无碍,就尽快离开太初宗门。”
林枫愤恼至极:“既然如此,我偏要留下,等她醒了带她一起走!”
榻上昏迷的司迦仿佛被惊醒一般,抱着剑猛地坐了起来。
谢慈手中的药碗被撞翻,洒了她一身,他慌忙伸手去替她擦,就看见她呆愣愣坐在那里,呆愣愣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