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谁叫她司迦?
她浑身酸痛,一阵阵发寒,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一锅粥,想要睁开眼看看,可眼皮沉的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双眼,琥珀色的眼……
那是……
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她听见那人声音又哑又轻地说:“司迦,你发烧了?”
——“阿伽,你发烧了?”
在做梦吗?
她昏昏沉沉的眼前是白玉奴温柔的双眼,他像小时候一样抚摸她的额头,担心的皱起眉,说:阿伽你哪里不舒服?
“司迦,你哪里不舒服?”
那声音就在耳边,是白玉奴回来了吗?
她想张口说哪里都不舒服,她身上痛,头痛,胸口痛,可喉咙里着了火一样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贴在那个手掌里忽然哭了,白玉奴回来了吗?他们……把白玉奴还给她了吗?可她怎么看不清他的脸……
“司迦?怎么了?”僵着手臂不敢乱动的谢慈一下子就慌了,“很难受吗?”
可怀里昏睡着的司迦只哭着,像只小兽伏在他胸口,泪水涟涟的脸贴着他的肌肤,那么烫。
她发烧了,整张脸烧的发红。
她迷迷糊糊的挤进他怀里,冷的一直在哆嗦。
谢慈那手掌就慢慢落下,抱住了她,轻轻抚摸她颤抖的背,“别哭,别哭……”
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拙嘴笨腮,连句哄她的话也不会说。
只好将灵力从掌心里渡进她的体内,去引动她体内的无上菩提心,来治疗她。
“司迦,你试着去运转无上菩提心。”谢慈一边渡灵气替她引动,一边与她说:“它会替你疗伤。”
也不知她听不听得到,她只哭着胡乱的将脸蹭在他怀里,像只没睁眼的幼兽,呜呜咽咽的找着什么。
他被哭得心都乱了,低下头托起她的脸去看她,叫她:“司迦,还是很难受吗?”
她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泪津津的小脸拱在他的下巴下,热热的嘴唇就亲在了他的脖子上。
仿若燎原的星星之火。
他浑身僵了住,她热热的嘴唇带着泪水紧紧贴在他的脖颈上,他慌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唇,喉咙里又干又哑:“别动……司迦。”
别触碰他,别亲吻他,他会重蹈覆辙……
可她在掌心下呜呜哭着,热热的呼吸和嘴唇令他被烫到一般。
他将她紧紧拥进怀里,让她的下巴搁在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脑袋和后颈,灵力源源不断的渡进去,试图安抚她,让她好受些:“别哭了,别哭了司迦,很快就不难受了。”
无上菩提心被他的灵力引动,幽蓝的光渐渐将她包裹住,她的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直到只剩下轻轻的哽咽声。
谢慈才托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脸抱回怀里。
她烧红的脸上全是泪水,手轻轻抓在他胸前的衣襟上,看起来令人心生恻隐。
谢慈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不敢用力,她绯红的肌肤看起来就像薄薄的纸。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他喃喃自语。
她烧糊涂了,昏昏沉沉哽咽着在说什么胡话。
听不太清,谢慈只听清她说“冷”“难受”“狐狸毛毛”……
他仔细听,才听清她似乎在说:冷的难受,拿狐狸毛毛盖上。
不知为何,他竟被这句话说的心头发软,觉得她可怜又可爱,明知她在说胡话,还是禁不住和她轻声说:“没有狐狸毛毛,司迦。”
她眼泪挂在睫毛上,并不回应他,只在梦里哽咽着。
谢慈擦掉她的眼泪,抱着她坐起身看了一下四周。
山洞?
非常杂乱的山洞,洞口被一道结界封住了。
谢慈稍微一探就感应出了那结界是欢喜魔神的气息,欢喜魔神居然帮司迦躲进了这洞里来。
是怕叶湛英找到司迦,也灭了它吧。
身侧是他和司迦的两把法剑,两把皆是白色,只是他的法剑太初剑接近银色,而司迦的法剑昆仑雪是雪一样的白。
这里太冷了,她睡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