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蹬鹰也有胜算的!
瓮中捉鳖都可能被鳖咬的!
我这般贞洁烈女不可能给你可趁之机!
魏玄已经拿起手边茶盏喝了五、六口,半晌,终于迟疑着问道:“表妹为何当街…摆摊?”
闻言,关鹤谣反倒笑了,始终绷得紧紧的小脸上忽绽开一个嘲讽的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若是直接恼她骂她,关鹤谣也就受下了。却为何明知故问,是她身上的补丁还不够显眼吗?
她一歪头,你是真瞎还是装傻?
微微张臂,她给魏玄展示自己的粗布衣衫,声音甜美然而语气尖锐,“表哥觉得是为何?”
她对魏家人没有一丝好感。
哪怕知道也许此时该伏低做小,千万别让他把这件事告诉关家,但是关鹤谣自己都惊讶于她对魏家人的厌恶和恨意。
她觉得这也许是原主的情绪在左右她。
说实话,原主的情形,关鹤谣自己也仍想不通。
原主确实有些痴傻。她不能言语,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整日里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可以一动不动呆坐很久。
可若说她真是智力低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她能听懂乳娘的简单指示,也能给出一些反应。动作虽然缓慢,但是都做得精细整齐,自己吃饭时连汤都不会撒一滴。
关鹤谣便想,那乳娘总在原主耳边讲她母亲娘家这些破事,保不齐有几句入了她懵懂的心,残留在意海中。
呵呵,既对原主母女那般无情无义,那就贯彻到底喽,何必如今又来这般假惺惺?
她刚得一个又高又帅又可爱的郎君,现在谁都看不上,更别提这暗地里鼓秋搞事的魏家二表哥。
别的不说,就光两人是表兄妹这一点,要是真有个什么,她对得起自己生物老师吗?!
“我去和姑父说一下……”
你还想去告家长?
“表哥,我现在只是没钱吃饭,你却想让我没命吃饭啊。”她仍噙着那抹嘲笑。
魏玄面色一僵,没想到她言辞如此直白激烈。
“表哥请放心,无人知我真实身份。”关鹤谣稍冷静下来,决定先稳住他。
不就是怕她给他们丢人吗?
“就算我满街说,也没人会相信吧。表哥,我只是喜欢举炊烹饪之事,觉得这摆摊挺有意思的,挺开心的。”
软硬兼施,就算魏玄不信这个,她还有个杀手锏,“也是因这摊子,我有幸被信国公府看上,日日去做夕食。”
魏玄真心实意地惊到了,“那个厨娘是你?!”
“是啊,你若是把我摆摊的事情告诉了爹爹,他定再也不让我出门了。信国公府那边要是查问起来……最后反倒闹得难看,大家都知道侍郎家的女儿去做厨娘了。”
“信国公府的厨娘我只做到下月,”先过去这一关再说,她随口忽悠,“到时候就也不摆摊了,收心在家绣嫁妆。”
“你、你已经知道了?”魏玄这一大早受的惊吓着实不少。
“……听说了。”关鹤谣竭力装相,面上娇羞一点,心中火冒三丈,“我也很欢喜…嗯,欢喜。既然早晚要入你家门,摆摊的事传出去也不好。请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行不行?”
魏玄神色复杂,几经变幻,终于点点头。
“你若是有难处,尽……”
“没有!”关鹤谣不给他一丁点腐蚀自己的机会,“我没有难处,我有这双手。”
……
……
“就是这样。”关鹤谣苦着脸,“太倒霉了,怎么就遇见他,谁知他是不是真能保守秘密。”
萧屹良久没说话,只是默默听她讲完,抬起一双狗狗眼,“你对他印象还不错?”
关鹤谣:???我刚才都白说了吗?你哪只耳朵听出“印象不错”?
“说他‘好绿茶’,这不是夸他?”什么意思,清新典雅吗?
敢情这人一直还在纠结第一句?关鹤谣哭笑不得给他总结一下。
“他明知我的处境,还故作怜惜,这是装腔作势。
见我当街摆摊,就赶紧把我拉走,这是爱慕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