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言及信国公府,又马上松口,这是趋炎附势。
最后还假意关怀,骗我找他帮忙,这是心思深沉!”
她是为了哄萧屹,才这么把魏玄骂的一无是处,结果自己越说越生气。
什么人啊这是!
她情绪如此激昂,倒是萧屹要来哄着她了,“别担心,我已让阿策看着魏家,他们有什么异动必能知晓。”
“真的?”关鹤谣霎时心安不少,这下总不至于糊里糊涂被卖出去,“郎君真是心思细腻!”
魏玄帮她,那就是“心思深沉”。
萧屹帮她,必须是“心思细腻”。
这番明晃晃的双标言论很合萧屹心意,只是这个称呼……
拉过她的手,“你已知我姓名,为何还只叫我郎君?”这是谁都叫得的普通称呼。
关鹤谣抿嘴一乐,“你称呼太多了,不知道怎么叫。”
她其实自己也想了,之前那“兰家哥哥”再不能叫,两人又通晓对方心意,是该换个称呼。
可是古人麻烦的很,别说按着他姓名、表字了,单按他官职、出身,都能叫出好多花样来。
她读的书教她此世山川物产,历史风俗,却没教她怎么称呼心仪的郎君。这本就是市井之语,闺房之乐,她没有经验,实在不知道哪个亲疏得当,语意得体。
原想就这么先糊弄着,没想到萧屹着实……
“你着实心思细腻!”她抱怨一句,小心眼!
萧屹低声笑起来,眉心舒展,满眼的流光奕奕,英俊又恣意。
他伸出手来,亮出掌心,“写个好听的,要不然——”另一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就不放开。”
养大型犬果然有风险!最后都要造反拆家的!
关鹤谣“玉兰”“大头”“小龟”瞎写一番,萧屹也含笑由她。只是眼瞧着那剥葱一般的白嫩指尖在他掌心勾勾画画,他眸色愈沉。
关鹤谣进退维谷。
萧屹的手指甚至开始蹭起她的手背,她一抖,满面飞红,“萧小五!你不要太过分!”
“这个也不行,再想。”
萧屹不自觉眯起眼,饱赏她羞赧的样子。
她眼中春水淙淙,似嗔似娇。
这般可爱,比以前还要鲜活生动。自两人围炉夜话之后,她就如同一朵含苞的桃花,终于被春风催开,颤颤巍巍地吐出细蕊,展露芳菲。
灼灼目光中,关鹤谣终于认怂。
早死早超生,还赶上喝口热乎汤。
她觉得一笔笔写出来反而更羞人,还不如直接说出口。
想了好些个称呼,按着羞耻度排一排,便准备挨个试试,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五哥……”
却见萧屹翻手牢牢扣住她手腕,红云爬上面庞,甚至掩耳盗铃地闭上了眼睛。
关鹤谣惊呆了。
啊?这个就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没有追求的郎君呦!
萧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家中弟妹就是以“五哥”叫他,对他而言再普通不过。
这与他心中暗自期盼的称呼差了许多,可就是这么两个字,从关鹤谣口中说出,便像是无数枚铁火炮遮天蔽日地飞过来,震得他心口猛颤。
两只菜鸡互啄,自得其乐。
虽然客观原因是对手太虚张声势,但是无论如何,关鹤谣还是逆风翻盘了。
她再接再厉,软着声音挣着手腕。
“五哥,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看看。”
“五哥,你可别言而无信啊!”
“五哥,你放开吧。”
萧屹睁眼,理不直,气特壮,“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