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教她读书识字,教她骑马,传他自己的武艺技巧。
当然,现在的他不用非得在军营驻扎,比那另一个自己轻松许多。
所以他还能带她参加扬州的各种佳节活动,带她去那些他觉得很有意思的地方。
次年除夕,他不知自己做得好不好,有些忐忑她有没有喜欢上自己。
从军营回来的父亲和兄长却先把他叫了过去。
“我瞧着不像胡闹……”
“我早说他是真喜欢那姑娘,我是他哥哥我能不知道嘛!”
“那我还是他亲娘!我能不知道他是条颜狗吗!”
“……”
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出兄长和母亲的你一言我一语。
但父亲是始终没说话的。
于是他迈进屋里,索性将她的身世全盘道出。
一时悄然。
母亲忽道:“文王不是个好东西。”
兄长当即接上:“但这跟被他丢了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在这时,父亲开口。
“北疆女真来犯,南境苗寨不宁。”
“你若能定北平南,我便随你。”
“祁红,我得先把这两件事办了。”
临行,就要上马。
他忐忑于她还是对他“后怕”,还不敢握她的手,便只是扯紧缰绳。
“我若两年内还没回来,你就直接嫁人,别等我这种废物。”
他没有想到她主动攥住他的手。
“我会武。”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
那声“好”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好在他这会儿已不像从前那般冲动。
尽管他对她的能力很放心,毕竟她仅学了一年就能和他打成五五开。
但北疆和南境是两个敏感地点,很可能撞见一个人。
根据那另一个自己的记忆,那个人将是他此生最大的情敌,是她真正的……
不行!
要断绝一切可能性!
这一次他一定要赢!
虽说听到他说“不行”之后她神色低落,令他十分揪心,但在这件事上他做不到退让。
然而待至北疆,裴铮发现战局跟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中不一样。
那段记忆中,女真在战斗中使用了“死士”,而“死士”正是那人搞的鬼。
可现在并没有“死士”。
裴铮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因为他改变了事情的原有轨迹,那个人现身的时间地点也发生了改变?
等一下。
那会不会在他离开扬州这段时间,那个人就刚好在扬州出现了?
“裴将军,在下觉得攻势可以稍缓一些,让女真‘好好思考’……”
“犯不着思考!全灭了赶紧的!”
他赶时间!
他真的很急!
于是大捷之际他身为主将却连庆功宴都没参与,火急火燎直奔扬州。
“祁红!你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吧?!”
“就是那种面目阴森可怖毫不及我,带一身虫子拎着根笛子到处杀人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