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么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彻查事情的真相。
如果找出来了，蝶家人必须要对她女儿道歉，并且不得再提相貌的事情。
蝶家的人虽说有傲骨，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立刻就答应了。
结果自然就是端王打脸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了。
最后那个冒牌货的下场怎样，殷姝不想知道，此时她只想知道。
“那个端王会来大安吗？”
商璃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北岳最近十分不安分，朝中大臣都主张跟南漠结盟。”
“要付出筹码？”殷姝挑眉。
“这是自然的。”商璃毫不犹豫的点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所谓的无欲无求，说到底还是面前的利益不够吸引罢了。
殷姝一下子站了起来，“二丫不是筹码。”
“我知……”商璃把她重新拉到怀中保证道，“放心吧，你的人，我不会动。”
听到商璃的话，殷姝这才放下心来。
想起李三功走了也有些时日，她不禁问道，“李三功跟你还有通信吗？”
商璃点头，“玄漠在负责。”
“那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提起这些并肩作战的小伙伴，殷姝操心得像个老妈子，“玄漠对黄芪，好像有点火花啊，但是黄芪似乎并不喜欢玄漠。”
商璃想伸手揉一下她的发顶，结果发现她今天的发髻太高了，一揉下去，肯定会塌。
他只好忍了下来，说道，“有些事情，渠道通了，水就到了，多想无益。”
“那也是。”殷姝赞同道。
随即，她想起了前两次慕容白私下来王府的时候，那双清冷的眼睛老是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她又忍不住开口问商璃了，“那个慕容大人，是不是看上了咱们府上哪个小丫鬟了？”
商璃的心「咯噔」了一下，抱着殷姝的手紧了紧。
“不会……”
慕容白看上的压根不是小丫鬟。
殷姝煞有介事的说道，“你们男人就是粗心，我是过来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眼神吗？”
“哦？什么眼神？”商璃饶有兴致的问道。
“眼光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走的眼神。”殷姝抬头看向商璃，“就像我这样，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眼睛里都是你。”
商璃闻言，好奇的托着她的下颌，温和一笑，“很荣幸能够出现在阿殷的眼里。”
“那是当然。”殷姝毫不犹豫的点头，“所以，你要继续好好表现，不然时间一久，我会把你从我眼里清理掉哦。”
“是，王妃，小的遵命。”
第两百二十二章
皇宫里，商彦从看到商瑁离开后，就一直在沉默。
直到张德贵过来提醒是时候用膳，他才惊觉，原来他已经走神了那么久。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张德贵，“当年你一直说朕会留遗憾，可是因为你看出了端倪？”
张德贵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皇上，奴才不敢妄言。”
商彦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朕赐你无罪，起来说话。”
张德贵这才恭敬的站起来回话。
“当年燕妃娘娘宠冠后宫，着实不需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此刻商彦卸下了往日的威严防备，跟张德贵如同朋友那样攀谈起来，“你就这么确定？”
张德贵神色认真的说道，“奴才虽然身子残缺，但是不瞎，燕妃娘娘看皇上时的眼神骗不了人。”
听完张德贵的话，他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倘若她只是在做戏呢？”
“皇上为何为一直认为燕妃娘娘在做戏呢？”张德贵反问道。
如果不是有些事情涉及甚广，他甚至都想问商彦，如果燕妃只是做戏，用得着又自折羽翼不惜跟百毒谷决裂，自甘堕落把自己当成一个妾，关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但是他不敢，百毒谷跟商璃和燕妃之间的关系，绝对不能让商彦知道。
这一层关系就像双刃剑，一不小心，伤人伤己。
若非如此，当年贤贵妃跟商瑁早就把这个事情告诉商彦了。
商彦再次沉默不语。
当年香儿的话以及商璃那滴与侍卫相融的血，至今都像一根尖刺扎在他的心中。
他一直说服自己，只要燕妃肯承认自己鬼迷心窍想冒认自己就是救他的人，并且跟香儿好好道歉，哪怕商璃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愿意像没事发生那样待商璃好。
像没事发生那样的宠爱她。
但她没有，在毒药以及服软面前，她宁愿服毒自证清白也不肯低头。
更可恶的是，她临死前居然还对香儿下手。
为了给香儿讨个公道，也为了报复她的背叛。
他亲手给商璃喂了毒，每次听到商璃命不久矣，他的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快意的同时又掺杂着一点点心疼。
随着瑁儿年岁渐长，也许是因为可怜的瑁儿看到了善良的母妃被燕妃欺负，想要为母妃讨回公道。
所以这些年瑁儿对商璃使的绊子下的毒，他都知道，他甚至还让人暗中助瑁儿一臂之力。
毕竟瑁儿随了他母妃，单纯善良。
但是今日的事情一出来，还有冷如霜的事情一出，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忽略了某些细节。
单纯靠他的宠爱，香儿真的就能在后宫中站稳脚跟吗？
冷如霜作为冷家堡嫡女，也受他宠爱，宫里依然还有一大批人给她使绊子。
香儿毫无任何背景，人也单纯，在宫中单凭善良就可以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不去打扰她？
这是头一次，商彦对书香在他心中美好的形象有了质疑。
作为跟在商彦身边的贴身内侍，那么多年了，张德贵自然知道商彦此时在纠结什么。
于是他很理所当然的给了商彦一个台阶。
“为了不错怪任何一位娘娘，奴才还是建议皇上等探子回来再做决定吧。”
商彦点头，“朕正有此意。”
说着，他对张德贵吩咐道，“让医正配些解药跟补品一起送到宸王府，别让商璃死了。”
听到商彦的话，张德贵差点没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别让人家死，早干嘛去了？
……
商瑁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吩咐沉阳，让吴氏母女天黑来见他。
月朗星稀，吴氏带着殷姒如约而至。
两人暗中对视了一眼，恭敬的对着商瑁的背影开口见礼，“主子……”
商瑁转身看向他们母女，严肃的开口道，“宁国侯府的掌家权，我会助你们夺回来，但是你们必须要想办法让商玦跟商玥商璃斗起来。”
第两百二十三章
商瑁下令如此突然，殷姒冷淡的皱了一下眉。
“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没等殷姒说完，商瑁不耐烦的打断，“照做就是了，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求着本王助你们夺回宁国侯府的掌家权，如今连这一点诚意的都拿不出来，往后还如何更好合作？。”
殷姒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恭敬的点头应是，没有再说任何话。
吴氏的想法跟殷姒一样，但是看到殷姒吃了瘪，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感恩戴德的听从了商瑁的吩咐后，回到了宁国侯府。
这几天殷从武的丧事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偏偏柳氏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
这一病，直接起不来床。
宁国侯府在张芸娘的调度指挥下简直就是安排得一塌糊涂。
北苑里，吴氏神色凝重的看向殷姒。
“你怎么看？”
殷姒讽刺的勾唇一笑，“计划说变就变，这二王爷的运筹帷幄倒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其实殷姒不知道的是，当初沉香还在时，商瑁每做一件事情必须都会跟沉香商量过才部署的。
如今沉香死了，沉阳的智力谋略通通不如沉香。
洪奇给他推荐的人才，大部分都被他调往外地做部署，在安京根本就没有几个能用之人。
吴氏看向殷姒，神色有点担心了，“如果咱们现在去找荣王爷，手上的筹码足够让荣王爷保住我们吗？”
殷姒摇头，“母亲，从其他阵营投奔去另一方的人，就像掉在粪便上的银子，哪怕主人捡了，洗干净了，还是会觉得膈应。”
“道理母亲都懂，但是母亲真的觉得这二王爷……”
说到这里，殷姒立刻上前捂住了吴氏的嘴，示意她认真听。
屋顶上传来了细碎的瓦片碎裂声，母女二人大气都不敢出。
殷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夜色已深，要不女儿今晚就歇在母亲这儿吧。”
吴氏同样努力的让自己淡定，点头道，“你一个人回去住处，母亲也不放心，就按你说的来。”
说完，母女二人纷纷灭灯，和衣躺在床上。
四周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好一会，吴氏才抖着声音问，“走……走了吗？”
殷姒的手心冒汗，“走了……”
说着，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吴氏担心的看向她，“碧柳那个贱丫头，还没找到吗？”
殷姒轻轻摇头，无所谓的说道，“横竖那个贱丫头已经面目全非，连舌头也被女儿拔了，还怕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碧池处理干净了吗？”吴氏还是有点不放心。
殷姒拍了拍她的手，确定的说道，“放心吧姨娘，一根头发丝都没了。”
得到了女儿的保证，吴氏才算是把心微微放了下来。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不由得担心自己。
姒儿如今性子阴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发病把她折磨得像碧池跟碧柳一样，都是一个未知数。
事实上，她一直都知道女儿自从上次脸毁了，精神就开始有点不大对。
就像一个吸食了五石散的瘾君子。
如果一切都顺着她的意还好说，就怕一不小心，逆了她的意思，刚好碰上精神不对那一会，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般。
果不其然，就那么几息时间，殷姒又开始变得有点神叨叨的了。
她在吴氏身侧撑起了上身，眼里闪烁着疯狂，对吴氏笑着说，“娘，我想过了，宸王府是另外两个王府最弱的一环，如果我直接把殷姝捉了来，拔了舌挖了眼，宸王爷会不会直接被当场吓死？”
吴氏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你疯了？先不说你能不能进去宸王府，进去以后，你当里面的侍卫都死了吗？”
“女儿一身毒术出神入化，又有何惧？”说起毒术，殷姒心里没由来的多了几分底气。
“再者，宸王府的人连宸王爷都快自顾不上了，还顾得上一个冲喜的草包王妃？”
“姒儿，你清醒一点，殷姝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蠢货了。”吴氏提醒道。
“对哦，娘……”殷姒反手抓着吴氏的手，“殷姝那个贱人一下子变得聪明了，如果她以前不是装的，那肯定就是被什么邪祟附了体。”
第两百二十四章
殷姒的话让吴氏一下子灵光一闪。
“有道理，之前侯爷也怀疑过殷姝被掉了包，老夫人也这么怀疑过。”
殷姒接上了吴氏的话。
“但是最后都被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带过了，最后不了了之，不是吗？”
吴氏点头，语气也带着隐藏不住的兴奋。
“此事我们可以让二王爷安排，大安最忌讳的就是邪祟当道，那个贱人肯定会被烧死，届时你趁乱给她下点可以让人浑身慢慢溃烂的毒……”
“母亲，这不够。”
殷姒打断了吴氏的话，温柔一笑。
“女儿要亲自把她的指甲一个一个拔出来，再给她的手涂上碎骨散，等她快死的时候再救活她，让她活得生不如死。”
闻言，吴氏竟对殷姒的做法有了隐隐的期待。
“好，明日我们就给二王爷捎信。”
到时候殷姝倒台，她倒要看看张芸娘还有什么狂的资格。
别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张芸娘能够这么快把控宁国侯府，少不了殷姝那个小贱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
如同殷姝所料，在抓住了那个南漠人的第二天晚上，又来了几个南漠人。
一个企图去救同伙，另外几个企图想把二丫掳走。
被玄漠跟玄清合力擒下了。
五个南漠人一个绑着一个，像串串似的被丢在了宁国侯府的前厅。
“说吧，你们想把我的丫鬟拐到哪去？”
殷姝毫不留情的给那几个南漠人每人赏了一脚。
经过黄芪的指点，殷姝的拳脚可算是突飞猛进。
一打十不现实，一打五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首的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倔强的把脸一扭。
其余几人纷纷低下了头，抿紧嘴唇。
殷姝眉梢一挑，吩咐黄芪，“给他们试试最近的新产品。”
黄芪默契的从贴身锦囊取出一个小油纸包。
走到他们面前把油纸包打开。
南漠人看到油纸包上那一堆漆黑的药丸，纷纷轻蔑的勾了勾嘴角。
殷姝笑得热情，“黄芪，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