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准备好了,那我就不插手了,我让人去州城给你大哥传话,明天把主厨带回来。”
“谢谢母亲。”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纪月留下来陪着老夫人和夫人用了午膳,又去请了赵云阳和赵院长。
去找赵院长的时候正好遇到纪和平,也跟他说了让他有空回去吃酒的事,他一口答应。
做好这些后,纪月又去了纪家杂货铺。
纪有根准备了一些东西,还有一些明天才能到位。
正好纪月回去的时候可以带回去,剩下的明天纪有根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去码头等到纪旺,让纪旺帮忙带回纪家湾。
东西很多,柴米油盐酱醋茶,点心瓜子花生糖果不少,纪春生挑着担子在渡口等着。
村长知道后,也挑了担子一起帮忙。
两人来来回回四趟,才将东西运回去。
将东西放进库房后,纪月让纪春生去镇里请张夫子,她则去了山里。
好久没进山,春天万物复苏,一路上野花烂漫,不知名的花香钻进鼻间,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
在往龙吟山去的路上,以前都是荒地,如今被村民们开垦出来,种上了草药。
纪月随意看了一下,有些地里冒了绿的都是从山里挖的草药移栽到这里的。
那些看起来什么也没有的,应该种的种子。
第125章 纪春生的异样
纪月一路上看过去,村民们开地种的草药,有十几种。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继续往前走,树木越来越深。
纪月一进去,小灰灰就感觉到了,从深处奔来。
许久不见,小灰灰一见到纪月就围在纪月身边打,抬起前爪往纪月身上扑。
一兴奋就忘了纪月的交代,伸着长满倒刺的舌头想要舔纪月。
“打住,打住,忘记我跟你说的了?”
纪月使劲儿卡着它脖子,不让它靠近。
小时候它舌头在脸上舔一下都刺拉拉的疼,跟别说长大后的它。
被它舔一下,非得脱层皮不可。
和小灰灰玩闹了一会儿,看到小灰灰的父母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们玩闹。
纪月见到两头狼,将兴奋的小灰灰摁在地上。
“你们好啊。”
两头狼对着纪月甩了甩尾巴。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谢谢你们对我爹的照顾。”
说着,纪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药丸子丢给两头大狼。
两头狼吃惯了纪月给的东西,公狼叼起瓶子和母狼一起离开。
纪月放开小灰灰,拍了拍它的脑袋,“跟我到林子里走走。”
这片林子对纪月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径直去了生长当归的地方。
这里的当归生长了许多年,一直没有人来采挖,每一棵挖起来根系又长又粗。
用来炖鸡汤最好不过。
三月底,山里的野椿芽正嫩的时候,就是树有些高。
纪月站在树下看着树顶上,紫红色泛着油亮的香椿芽,直流口水。
“小灰灰你有没有办法上去把香椿芽摘下来啊?”
小灰灰看了看纪月,又看了看高高的香椿树。
走过去,自己试着爬了爬。
刚爬上去一点,滑了下来。
连着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气的它围着香椿树转圈圈,转了几圈之后一屁股坐在香椿树前不动了。
“你坐在那里,香椿芽也不会自己掉下来啊。”
小灰灰看了眼纪月,突然跑开。
“诶,你跑什么呀?不能就不能嘛。”
两个跳跃就不见了小灰灰的身影,没办法,只能自己上了。
香椿树有一人合抱这么粗,纪月拼着吃奶的劲儿,一点点往上爬。
好一会儿才爬了两三米高。
正趴在树干上吭哧吭哧休息的时候,忽的从身边窜过一到黑影,吓得纪月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定睛一看,一只手掌大的松鼠在香椿树上灵活的跳跃着。
每跳过一个地方,就会掉落一把香椿芽。
渐渐的,地上的香椿芽越来越多。
小灰灰此时慢悠悠的走来,站在树下昂首看着纪月。
纪月从树干上滑下,速度没掌握好,滑下来后顿时觉得两腿之间火辣辣的。
翻着白眼看小灰灰,“你去找人为什么不说一声?”
害得她白费这么大力气。
小灰灰似是嘲讽的看了眼纪月,将掉落在地上的香椿芽,一根一根的捡起来,堆放在一起。
不一会儿,树枝上的香椿芽就被小松鼠嚯嚯完了,地上掉了一地。
纪月和小灰灰一起,捡了满满一背篓。
一人一狼捡好香椿芽后,小灰灰爹娘猎了一头猪,一只羊,一只鹿给纪月送来。
有这些还不够,纪月又用老办法,逮了些野兔和野鸡。
东西太多,纪月拿不走,小灰灰爹娘带着狼群一起帮忙把猎物一起运回纪家。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
回到家,纪月又拿了一瓶药丸子给小灰灰爹娘,它们带着狼群回了山里,倒是小灰灰留了下来。
纪日看到小灰灰可高兴了,一人一狼就在院子里玩了起来。
这时候的纪日才像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天真活泼。
纪春生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锅里煨着米饭,他则坐在灶台前。
灶台里明明灭灭的火光打在纪春生的脸上,印出一脸愁容。
“爹,你怎么了?今天去镇里遇到不顺的事了?”
“没,没有。”
纪春生眼神有些闪躲。
“那个,饭差不多好了,菜已经炒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说完,起身去了碗柜拿碗。
纪月皱眉,肯定是遇到事了,不过他不说,她也不会强问。
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纪日那么小的孩子,事事都要她操心。
很快饭菜摆上桌,一道素炒小白菜,一道竹笋炒腊肉,一份蛋花汤。
简简单单的饭菜,三个人足够了。
“小灰灰爹娘送来了猎物,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去村里叫人帮忙处理一下。再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人去竹林抓竹鼠和竹荪的,买些回来。”
纪月说了这么多,纪春生一个屁都没有,姐弟俩对视一眼。
纪日扯了下纪春生的衣服,“爹你想什么呢?姐跟你说话呢。”
“啊?说什么了?”
“爹,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在厨房就见i脸色不对,这会儿跟你说话,也不在状态。”
“真没什么。”
“这两天家里忙,你可要打起精神来。”
“放心吧,我会的。”
吃过饭,纪春生要收捡碗筷,被纪日揽了活,“爹你去看看你地里的活,这几个碗我来。”
“你可是秀才老爷,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爹来。”
“你来我怕明天咱们家没有碗吃饭。”
纪春生被他说的脸皮泛红,“那我出去走走,你自己小心着点。”
“啰嗦快走吧,我干的不会比你差。”
纪春生出了厨房,朝着院子里走去。
不一会儿,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纪月跟在他身后出了门,不远不近的跟着纪春生。
走到水田边,他不走了,拿出叶子烟摸索着裹了裹,然后从腰间抽出烟杆。
将裹紧的叶子烟插到烟杆头上,点燃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火星子在他吸烟的时候,一明一灭。
纪月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随他去。
毕竟这么大个人了,不能什么事都要她过问。
转身回去……
纪日已经打好洗脚水,等着纪月回来。
姐弟俩谁都没管纪春生,任由他自己在外面发呆。
两人洗漱后各自回房,纪春生什么时候回的屋没人知道。
纪月第二天起来,下楼看到他和往常一样。
“月月醒了?我已经跟村长和二狗他们说了,一会儿他们过来帮忙处理猎物,这会儿厨房里正烧着开水,你要吃什么用小锅煮。”
第126章 纪春生的心上人来了
纪日也起来了,纪月用小锅煮了四个荷包蛋,和纪日两人一人两个。
就这样算是吃过早饭了。
刚收拾完,村长带着二狗子和纪旺还有他们三家里的妇人来了。
以前大家做席面都不会要下水,后来在纪月的引导下,下水也能做成一道道美味的菜后,没有人愿意丢掉下水。
三个男人宰杀猎物,几个女的清洗下水,下水要是不弄好,一股的怪味儿。
纪月和纪日帮着烧水打水。
加上纪月,七八个人也忙得要死,阿秀嫂见状也凑了过来。
她干活非常积极,锅里的水稍微有些烫手了,就往外舀,然后又给锅里添水。
快中午的时候村里有人带了竹鼠和竹荪竹笋过来,纪月就将烧水的事叫给了阿秀嫂,她去过称。
纪月拿了称,村民们都不愿意,说是送给纪家的,平日里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能出一点力,他们很高兴。
不管纪月怎么说,他们就是铁了心的不收银子。
最后纪月败下阵来,几次道过谢,让他们帮忙借桌椅和碗筷。
他们回村里一说,全村人都行动起来,搬桌椅的搬桌椅,拿碗筷盆碟的拿碗筷盆碟。
中午就这一些下水,割了些肉,由纪月掌勺,简单的炒了几个菜,留了中午帮忙的人吃饭。
吃过饭之后,来帮忙的人更多了。
起灶台,将灶台旁大缸里的水挑满,准备柴火。
吃过午饭没多久,王天佑就带着养生馆的大厨来了。
村里好多人都围着大厨看。
在他们仅有的认知里,能在城里酒楼里当大厨,那是非常有本事的。
晚上就要开席,大厨来了后,还没喝杯茶就开始忙活起来。
王天佑带来的不止大厨,还有两个墩子,一个配菜的。
大厨大家忙碌起来,就连纪日都没有歇着,看见什么活就干什么活。
都在忙,没人注意到纪春生不见了踪影。
直到村长忙完之后,找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了。
找人问了半天也没见到人。
纪月皱眉,今早上都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开始了?
这可是纪日的宴席,这要是出了差错,多不吉利啊?
“我到家里去看看。”
纪月刚准备回去,就听到一声娇柔的叫;
“春生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求求你了。”
声音不小,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看向说话的女人。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身旁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母子三人哭哭啼啼的,特别是那妇女,虽然上了年纪,也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小美人。
此时梨花带雨,娇娇弱弱的拉着纪春生的手,“春生哥,你要是不管我我们母子三人都会没命的,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救救我们吧。”
“秀儿,我真的……”
“春生哥,当初要不是你放手,我也不会被迫嫁给王大富,他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如今他还要将我的女儿卖给一个快要死掉的老头子,春生哥你救救我们吧。”
纪春生心里很是煎熬。
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可看到昔日喜欢的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也想帮她。
村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说起了两人之间的事。
当初纪春生在镇里当学徒的时候,认识了秀儿,两人年岁差不多,你来我往间对对方产生了爱慕之意。
纪春生回去说过这事,可因为秀儿家条件不是很好,家里出了她,还有五个弟弟妹妹。
如果两人成了亲,不但不能把娘家的东西往婆家搬,还要拿婆家的东西填补娘家,李娥愣是死活都不答应这门婚事。
两人又喜欢的紧不愿意分开,就这么一直拖着,秀儿的岁数一年年大了,本想等着纪春生拿聘礼上门求娶,却一直没有声响,秀儿父母为她另外某算了人家。
秀儿不想嫁给其他人,就喜欢纪春生,一边跟家里反抗,一边等,可这一等却等来了纪春生成亲的消息。
没等来心上人的求娶,还被家里人毒打了一顿之后卖给了现在的丈夫王大富。
王大富平日里爱喝酒,喝醉了就打人。
这些年来秀儿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那个牢笼,却不忍心丢下两个孩子。
纪月听着村里的八婆们议论着秀儿的事。
也是个可怜人啊,不过选在这个时候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爹,村长爷爷找你有事。”
秀儿看向纪月,“春生哥这是你的女儿吗?”
纪春生尴尬的看了眼纪月,声如蚊蝇的嗯了一声。
“长得可真好看,娇娇嫩嫩的,这皮肤就跟能掐出水一样,走出去谁会说这是乡下出生的丫头?”
秀儿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跟纪春生说着话,将纪月从里到外表扬了一番。
跟在秀儿身后的女子,看着纪月的目光闪过嫉妒,一闪即逝,还是被纪月捕捉到了。
纪月仿佛这才看到秀儿,装作不认识的道,“爹这位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
纪春生刚要开口,秀儿抢着道,“我跟你爹从小一起长大,是很要好的朋友。”
纪月轻蔑一笑,朋友?骗鬼呢。
心里不屑,脸上却带着得体的笑,“既然是我爹的朋友,那就请到家里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