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夫人出现及时,让为夫好好把芙蓉坊清理了一番,日后不会再有合·欢·散的事情发生,夫人青天白日说到芙蓉坊,莫非是想到了旖旎之境?”
在黎安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侯山苍又趁机封住她的唇。
感觉身体里的所有的空气和力气都在被掠夺,这种陌生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她想挣扎,但是双手和双腿完全就像不受控制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不可以……”
“太荒唐了……”
“一定要打住……”
像是一根弦突然间崩断一样,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子里回想,提醒着她不能沦陷在这个吻中,一定要保持清醒。
可是……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舍不得推……
身体里两个声音在对抗着,推开他……
抱紧他……
抱紧他……
抱紧他……
脑海里叫嚣的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黎安歌彻底放弃了挣扎,在夏侯山苍的侵略下渐渐青涩笨拙的回应。
“黎安歌,清醒一点!”
脑子里面木知行冷不丁吼了一声,直接把黎安歌的理智拉了回来,就像是给她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管用。
快要沉溺进去的黎安歌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把将夏侯山苍给推开,自己半边身子还是软的,跌跌撞撞到桌子边上有两杯冷掉的茶水,直接往夏侯山苍脸上泼。
“山苍,清醒点没有……”
正是蠢蠢欲动的时候,被推开就算了,还被泼了一杯冷茶,是个人都不可能不清醒。
夏侯山苍抬手粗鲁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最后还是泄气一样道:“夫人的醒神茶来得真是时候……”
夏侯山苍现在清不清醒黎安歌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很不清醒,特别是听到夏侯山苍的声音的时候,那就更不清醒了。
还泛着水雾湿漉漉的眼眸无意间看到夏侯山苍红润的唇瓣时,黎安歌呼吸都不自觉加重了,心脏也几乎要跳出胸膛。
黎安歌瞬间就明白了,不是夏侯山苍不清醒,是她自己更不清醒,她自己中毒更深。
中的毒,夏侯山苍……
山苍子,明明是祛毒止痛的良药,可是在黎安歌这里,就是轻松侵入五脏六腑的毒药,还容易上瘾。
知道现在自己脑子不清醒,而且再看到夏侯山苍,自己就更要更加不清醒了。
对,要跑,出去吹风冷静一下。
一个念头从黎安歌脑子里闪过,她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就想着先让脑子清醒一点,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等会儿会不会不用夏侯山苍凑过来,她就想自己扑上去了。
“屋子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她目光躲开夏侯山苍,还没走两步,就被夏侯山苍给拉住了手腕。
很显然现在夏侯山苍也是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无奈道:“衣服乱成这样你想去哪?好好呆着,我出去……”
黎安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被脱了一半,她要是这样出去和光着出去跑,大概好一点就是身上还有几块布。
没了夏侯山苍在旁边,屋子里的热气一点点的散开了,没有那么闷得难受。
脑子清醒一点之后,黎安歌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木知行每一次都能在关键点上出来提醒她,或者是把她拉到系统空间里,岂不是自己所有的一切,他都能看到,包括心里在想来什么……
第四十八章
这个想法跳出来,黎安歌瞬间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如果一个人活在另一个二十四小时,全方面的监视中,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况且这个系统,不只是外在的监视,就连她内心在想什么都清楚,别说是透明人了,大概连就是一个空心的牵线玩偶。
想到这里,黎安歌立刻就把自己的衣服快速的整理好,将自己的衣服给整理好,然后喊着:“木知行,出来!”
她这么一喊,眼前的景色立刻就发生了变化,又被拉到了系统空间里面。
眼前的系统空间还换了一个样子,不再是原先冰冷机械又空旷的感觉。
这一次进入系统空间,她看到的也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很是古朴而且清雅精致,可以看得出庭院的主人,是一个很讲究雅韵之人。
“木知行,你在哪?”黎安歌喊了两声,听到在庭院桃花树后有一声回应。
她走了过去,看到木知行就在树下煮茶,清雅温润一如画中人,活脱脱一个翩翩如玉温文尔雅贵公子。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系统空间,而木知行就是系统本身,她差点误会这里是书中的某一个世界,也会误会木知行也来了书里的世界。
木知行明明是在煮茶,然而黎安歌走近却闻不到茶香,他们明明是站在满园的桃花树下却闻不到桃花的香气,明明看到有风在吹动树叶,但是也感觉不到有风。
这就是系统之内的空间,什么都是虚幻的,有景却看不到真实,在木知行的眼中,书中的世界也是这般,所有一切全部都是虚幻。
木知行给黎安歌倒了一杯茶,问道:“又要进来系统空间,想要问的又是什么?”
要是没事谁也不想进入这个破系统,黎安歌毫不客气的问:“为什么我每次想的东西,你全部都能知道,是不是你可以读取我内心的想法,知道我在外面做的所有事情?”
木知行的手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一样沉思了很久,这才慢慢回答:“其实并不是你所有的想法都能知道,只有当你生出一些威胁到了系统的想法,才会被锁定,只有被锁定之后我才能知道然后及时提醒你,关于你在书里的生活也是一样,只要没有关于系统,我就什么也看不到。”
关于这个系统还有多少骚操作,黎安歌根本就懒得去想,直接问:“是不是在这个系统面前,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想法都是透明的?”
木知行沉思一会儿,倒了一杯茶自己品了两口放下,这才悠哉游哉的回答:“并不是,系统和我都不会特地去看你的行动,但是只要是接触到剧情点的地方会自动提醒我监视你的行动,一定要按照书上的内容去行动,当然你的想法要是威胁到了系统,比如说,你上一个想法,想要奖夏侯山苍带到现实世界去,这种想法就会被系统警报,我就必须出现。”
就算有了木知行的解释,黎安歌还是很不爽,木知行却提醒她:“你与其有时间想着怎么躲避系统,不如想想怎么让剧情快些走向结局,现在这个时间段距离草原各部族来到天启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草原各部族到访是个重要的剧情点,如果能掌握好或许真的能逆了系统。”
隐约之间木知行似乎是在帮她,虽然她不明白木知行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木知行说得很对,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当草原各部落使者来访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剧情点,可以说所有的一切反转全在使臣来到天启的时候。
离开系统空间之后,黎安歌算是彻底清醒了,根本就没空想差点□□焚身的事情,直接先去把自己还没有完成的暗器和兵器图纸加快时间去完成。
最是窝火的应该是夏侯山苍,都已经到了嘴边的鸭子还能飞走,出门之后更加是一脸阴郁,憋着火气的样子屋檐上的寒食都忍不住笑了一声,就这一声就被夏侯山苍给发现了,抬头望了一下屋檐上:“在上面看得开心吗?”
做影卫习惯了,听到夏侯山苍和他说话,他还迟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主子,我可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声音不对的时候,属下就已经很识趣的回避了,就是没料到主子出来那么快……”
一瞬间,夏侯山苍觉得还是不会说话的影卫比较好用。
随意调笑两句之后,夏侯山苍就沉下脸来,眼底那种对着黎安歌时的宠溺荡然无存,声音冰冷道:“找人去查江韫的过往,他的所有过往全都要查清楚,特别是和王妃有交集的地方。”
寒食很是不明白夏侯山苍的决定,半个身子倒吊在屋檐上问:“主子是怀疑王妃和江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果然影卫还是不会说话才是最好的影卫,看来也是自己平时太纵容这个无法无天的影卫,夏侯山苍直接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奈解释:“曾经黎安歌确实无法无天,但是那是明着嚣张,她要是想想要处理一个人一定是闹得王都人尽皆知,不可能江韫一家出了那么大事情都没有人知道。”
“而且黎将军和小黎将军为人正直,要是知道她无故毁人一家定会责罚她,但是这几年她做了不少事,哪一件不是闹得王都风风雨雨,只有江韫这一件事情,本王听都没有听说过,本王怀疑江韫一事另有隐情,查清楚。”
“好咧!”就应了一声,寒食瞬间就跑没影了。
黎安歌画完那些图纸已经是很晚了,饭菜早就做好又热了好几次,但是不见黎安歌从房间内出来,他也就没有敢进去打扰,毕竟突然被推开,他堂堂策王还是要面子的。
等到所有的图纸都画完之后,黎安歌菜感觉到饥肠辘辘,拿着图纸去找夏侯山苍。
才看到某位要面子的王爷守着一桌热了许多次的饭菜一口也没有动,就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的地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第四十九章
黎安歌算是被饭菜的香气给吸引过来的,才刚刚到前厅就看到夏侯山苍一脸白痴的看着门口,饥肠辘辘的黎安歌早就忘了白天事情,直接就上桌填饱肚子要紧,吃饭期间还不忘记损一波夏侯山苍,道:“王爷痴痴望着门口,该不会是特地等我吧?”
说完之后黎安歌立刻就后悔了,沧州王府就那么几个人,等的不是她也没有别人了,说完之后就看见夏侯山苍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夫人在屋内待道现在,本王就等到现在,难道还不足以让夫人看到本王的真诚吗?”
嘴里没有咽下去的饭都要被喷出来了,但是看在前厅内的人还不少,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形象着想,黎安歌还是硬生生给憋住咽了下去,同时脑海中也想起了白日里两个人都不清醒的场面,白皙的脸颊立刻又通红起来。
脸红得太明显,夏侯山苍轻易就看了出来,俯身到她耳旁小声在问:“正用膳呢,夫人想到了什么?”
心虚的黎安歌根本就不敢直视夏侯山苍的目光,躲开了目光继续狼吞虎咽的吃饭呢,一整天没有进食可把她给饿坏了。
大概是等的人已经出来了,夏侯山苍心情不错,吃饭时心情都好了不少,看她风卷残云的解决桌上饭菜,自己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吃饱之后黎安歌也就没有心思同夏侯山苍再玩笑,将手上的稿子拿给夏侯山苍,道:“这些画稿全是各种暗器和兵器的锻造图,这些兵器若是用在战事上会是不小的助力,我对沧州还不太熟悉,要劳烦王爷找到又能耐的铁匠将上面的兵器和暗器给锻造出来了。”
图纸上的兵器样样精细又精巧,夏侯山苍只是看了其中两三样,就觉得神奇得很,拿了图纸赞叹道:“夫人真是奇人,这上面的图纸随便一样都可以被铸剑师奉为宝物,夫人随随便便就全部拿了出来,就不怕有心人占为己有吗?”
身为现代人,黎安歌没有什么私密传承的概念,在她看来只要是好东西能够传扬出去才是真正的传承,手艺什么的要是无人继承传承那才是耽误了传承。
而且发明这些东西的并不是她,真要论起版权那也不在她的手上。
真要论起来就是现代化教育的重要性,要不是自己所处的时代信息网络发达,她还真接触不到那么冷门的兵器锻造方法,也看不到被记载在史书上的这些传统兵器暗器的设计图纸。
所以黎安歌很是随意道:“只要能够做出这些东西来,图纸什么的拿走就拿走,我能画出一次就能画出第二次,并且还能画出更加厉害的兵器。”
夏侯山苍将图纸小心放好,然后很是凝重严肃道:“夫人一会儿是招安山匪从军,一会儿是要私造兵器,难不成真的和本王想的那样,夫人要……”
后面的话根本就不用夏侯山苍说出来,黎安歌就已经坦然承认:“没错,就是王爷想的那样,很明摆着,当王爷回到沧州的时候,王都中就已经在陛下和宸王的掌控中,王爷想要翻盘,似乎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对于这种事情夏侯山苍倒是没有什么忌讳,可是自古以来夺权一事从来凶险无常。
若是败了,那就是枯骨无存,即便是赢了也会落得一身污名,身后名一事夏侯山苍从来不在乎。
只是他不愿身边人也跟着染上污名。
夏侯山苍一脸严肃阴沉的握住黎安歌的手,非常认真道:“安歌,夺权一事凶险无常,无论成败都会落得一身骂名,你怕吗?”
黎安歌将身边的人全都屏退下去,一样非常认真的回答道:“山苍,曾经我在军中所做的事情一样是凶险无比,只要一步走错就会被炸得尸骨无存,曾经我也害怕过,但是害怕无用,只有一往无前才会有生的机会。”
“骂名什么的,我从来都不在乎,人生在世哪有不被骂的,嘴长在别人的身上随他们怎么说,我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连未来都没有,只要你敢,我什么也不怕。”
刚开始接触爆破的时候,黎安歌确实是有过短暂的害怕和恐惧,但是她很明白的是,她每拆除一个炸弹就能拯救无数人,这是责任,是她必须要去承担的责任,所以她无法去逃避,必须要去承担。
现在也是一样,即使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就连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陌生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从她真正认识到夏侯山苍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所以,就算夺权之路凶险无比,即使她不善权谋,不懂人心,更加不懂尔虞我诈,她一样不能往后退。
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人独行。
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一些自己读不懂的情愫,夏侯山苍伸手抚着她娇俏的脸庞,痴痴道:“真希望,能看到最真实的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