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内,萧涣从整夜的梦境当中醒了过来。
他昨夜做了一整晚的梦,梦里梦外全都是陆想容。
梦境是从太后六十岁寿宴那天赐婚开始的。
在他的梦里,太后将任家女赐婚给了四哥,而把陆想容赐婚给了自己。
他终于如愿以偿和心爱的姑娘大婚,将陆想容娶回了家中。
在那个感受无比真实的梦里,她是他贤惠的妻子,替他打理好了府中的一切,凡事都不必他操心。
两人新婚燕尔,柔情蜜意,日日都在一处,一时一刻也不分离……
正在那时,他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醒了过来。
萧涣睁看眼睛,看到身边躺着的人并非梦中陆想容,而是自己如今的妻子许韵。
萧涣顿觉自己的心都灰了一半。
陆想容和许韵虽然同为京中贵女,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两人容色上的巨大差距倒是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胸襟和气质。
天色尚未破晓,许韵还在沉睡。
萧涣满心都是陆想容,不由地自己琢磨了起来。
这次父皇南巡已经说好会带上他,可如今四哥并不在京中,陆想容作为四皇子妃,怕是也不会跟着前去。
可若是四哥能够早一步办差归来,赶上这次南巡,说不定也会随着他们一起出京。
听母妃的意思,这次父皇下江南。很大概率要走水路,若是有幸能够在船上见到她,即便不能上前去说话,哪怕远远看她一眼,解一解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萧涣忍不住对这次出门充满了憧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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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想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正在低头备茶的春生忍不住回过头来,对着陆想容的道:“姑娘可是昨儿吹了风,这会儿就得了风寒?这时节患上寒症是最难受了,若是觉得身上不舒坦,可要早些唤太医诊治才好。”
听了春生的话后,陆想容认真感受了一下,觉得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的症状,便对着春生轻轻摆了摆手:“倒也没什么,暂且不必。”
不过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也不是小事。
陆想容想了想,终归还是对这件事有些担心,转头再次嘱咐春生道:“那就这几日先不把衡哥儿抱我这边了,让他在前院住上两日吧。”
小孩子身体弱,最是容易过了病气,还是离自己远些才好。
春生笑道:“小公子这几日跟着成周几个在前院玩呢,那边宽敞,好玩的东西也多,就算王妃请他回来,他怕是也未必肯呢,这会儿名正言顺了,倒也是不错的。”
原本气氛正好之间,周嬷嬷却突然叹道:“听说哥儿原本说是要封世子的,这会儿反而又没信儿了,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陆想容也知道这件事情。
当初萧攸答应了太子去江浙一带帮着解决问题,太子承诺了他,只要他能够顺利办差归来,就给衡哥儿请一个世子的封号。
只是如今两人已经分道扬镳,关系变得也很是微妙。
但太子倒也并非那样没品的人,答应了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只是这次要随着皇帝一起去南巡,两人之间又发生了那些事情,故而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事事尽可能为四弟着想,所以难免腾不出时间。
陆想容对于这件事情倒是并不焦虑。
反正如今他们就衡哥儿一个孩子,早一些封晚一些都是一样的,倒也不是什么急事。
说话之间,钟嬷嬷一脸喜气地进来报道,府上花匠知道陆想容喜欢海棠,特意培育出了新的海棠花,请王妃前去观赏。
陆想容去看,果然,比起更加繁盛芬芳,就连颜色看着都要更加艳丽上几分,心中觉得十分惊奇,便不免多问了
培育的花匠也被带了过来。
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子,长得很是周正,看样子年纪不超过二十,却很有几分成熟稳重在身上。
陆想容询问起了他是如何培育出海棠花的事情。
那人道,这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需要足够的耐心来做。最简单的法子便是专门选出这些颜色更是俏丽,行容更是亮眼花朵,搁在一处加以培育,一代一代这么培养出来,便有了这样的海棠。
陆想容问青年的名字,他也不卑不亢地回答,自己名叫李昂。
陆想容觉得这个小伙子不太一般,看起来并非是池中之物。
陆想容先是夸了他的用心,又叫人给他赐座又上了茶水,同他聊起了家常。
“你从前是做什么的?也是其他府中的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