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没钱给他看腿了,要他自己来要钱。
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不是他腿伤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敢这么对他。
都怪顾止。
小时候就不讨喜,长大之后更是如此。
首辅府门前的红灯笼闪眼,就连对联也开始碍眼起来。
男人心里越发怨恨,肚子空空如也,哀嚎的声音有气无力,越发越小。
在他即将昏倒的时候,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站在他的眼前,说出来的话充满诱惑,“你想活下去吗?”
帷帽周围一圈长长的纱幔遮住女人的身体,但隐约可见她身姿婀娜,许久没喝水了,男人口干舌燥,连连点头:“我想我想。”
“那你跟我走吧。”女人走在前面,让他自己挪动身下的木板推车。
男人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女人,一点也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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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虽然只有顾止一人,但总算是有了新年的氛围,桌上摆满了新年吃的零嘴。
顾止其实并不爱吃这些,但他这会儿心情不错,一想到这是周乐音替他准备的,顾止就心生喜悦。
他拿起一颗坚果,小心翼翼地剥皮,吃掉,嘴角扬起一抹满足。
胡生是孤儿,没有自己的亲人,他过年一般就是和顾止一起。
以往两个人孤零零地过,今年虽然也是孤零零地过,但有了周乐音买的东西在,好像多了许多不同。
而现在,胡生看着顾止的神情动作,一脸震惊。
他试探地伸手去拿,就在触及到零嘴的那一瞬间,一只手被顾止紧紧地抓住。
顺着那双手去看,胡生看到了一种久违的眼神,吓得他心一颤,讪讪缩回手。
“您吃您吃。”
“算了,你吃吧。”顾止又改了态度。
胡生哪敢拿多了,伸手试探地拿了一点点,吃掉之后不敢再去动。
但他下一刻感受到一阵如刀子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他,胡生心惊胆战地抬头看去。
他听到顾止阴恻恻地问:“不好吃?”
他哪敢说话。
“好吃。”胡生回。
“那你为什么不吃?”
“……”
“之前的事,查清楚了吗?”顾止摩挲着指腹询问。
胡生一直在吃的动作顿了下来,知晓顾止这是让他闭嘴别吃了的意思,连忙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那个令牌,除了我们有,那位也有。”胡生凑近。
他和顾止认识的时间比顾止和皇帝认识的时间要晚,更何况那位是皇帝,胡生根本不敢造次。
他说话也只是半遮半掩,让顾止自己去猜,而不是他直接告诉顾止,除了他,可能皇帝想动周乐音或者赵怀铭。
“确定不是我们手头下的人?”顾止问。
“不是。”胡生解释。
“他?”顾止疑惑,“皇帝针对赵府?要是针对赵府那也应该是针对赵怀瑾,为什么要去伤赵怀铭?”
这件事情疑惑满满,顾止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他把话说了出来,“难不成他要伤周乐音?”
不得不说,顾止接近了真相。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顾止把他赶走。
现场只有那一个令牌,除去他就是皇帝,不怪顾止往皇帝身上扯。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皇帝要对周乐音和赵怀铭动手。
顾止又做了一个梦。
——他的梦好像总是在寒风凛冽之时。
那是一个灵堂。
白布挂满整个房间,空旷的地方狂风怒吼,撕扯着白布,白布飘到屋内正中间的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