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有孕在身。
被这么一提醒,想清楚了自己肚子里的保命符,周雨烟倒也放松下来,任着秦王在旁边请罪,她只是跪着,不再说话。
这个王妃是儿子自己要的,看着如今的表现,皇上是不满意的。可是不满意,自己儿子求情,他也不再过多处罚。
产子前闭门思过,不得再生口舌,不得扰人是非,一番训诫后,就摆手让两个人退下。
“还是我儿子眼光好,这老大找的是个什么货色,那点子肮脏心思,让所有人都知道,月月骂得对,真是恶心。”
人走了,安若素再不避讳,把闺女气的眼睛都红了,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当时就让月月直接把她掐死解气。
“你儿子本事,找个厉害的,上来都能把人掐死!”皇上都有些意外,那丫头嘴皮子是不饶人的,没想到狠起来,就敢直接动手。
还嫌弃?
安若素斜了他一眼:“不厉害,怎么镇压你那只暴躁的儿子?”自己儿子什么样,心里没点儿数?如今有人接手就不错了,还敢嫌东嫌西。
得,皇上心里清楚,这是自己也受连累了。
当时只想着儿子能学就教,尽一切可能让他成长,没想到学是学出来了,转眼给他个大惊喜。
作天作地的闹了好几场,满身是血不知道多少回,他终于认清自己把儿子养歪了这个事实。
好在脾气虽然暴虐,心性还算正直,平日收敛起来,也是人模人样的。
京里面人前人后,谁不夸奖,正经也让他骄傲了一阵子。
唯一犯愁的,就是哪有正常的大家小姐,能受得了这种性子。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动手,生活时间长了,总能暴露出来。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要给这混蛋儿子收尾了。没想到,熊孩子自己找个心大的媳妇,啥啥都不怕。
而且今天看来,这脾气厉害就不说了,还真在意那个混小子,这下子,他也算是放心了。
至于自己媳妇的态度,他想起自己儿子的一句话。
“闺女是亲生的,儿子是捡来的。”
宫殿内,皇上扶额,好脾气的安抚着自己的媳妇。
秦王府内,周雨烟也仰着笑脸,努力地粉饰太平。
“王爷,今日妾身…”
她琢磨着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结果,对面的人就截住她的话头。
“按照父皇所说,你就在房中闭门思过,府中事务,交给大管事就好。”
“王爷,妾身能管,妾身不出府就是,父皇只是说闭门思过,也未曾说过待在房中。”
她说罢拿起帕子掩面轻啼:“妾身好歹是您的王妃,管家权利交出去,在这府中哪里还有脸面可言?”
“本王以为,不再出房,才有可能保住你的脸面!”
出去就是丢人现眼,周雨烟读懂了那张脸上的意思。
她猛地退后两步,指着对方:“祁弘文,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自己的妻子被弟妹掐着脖子威胁,你却只敢回来威胁我,你算什么男人…”
秦王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哭花后五颜六色的脸,看着她嫣红的唇上下开合,都是不公,都是委屈。
她,从前是什么样子来着?
他竟然想不出来。
仿佛,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她,伪装的很辛苦吧。
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心思也...没有。
直到对方骂的口干舌燥停了下来,他才从位置上站起,踱步前行,居高零下的看着满脸激愤的人。
“我现在发现,自己真的不如三弟和三弟妹良多。”
“什…什么意思?”周雨烟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比我聪明,早就看透了你的本质。”秦王淡然着摇头:“心思龌龊,还能理直气壮指责别人,果然是周氏的特性。”
不想再理会她,秦王向外走去。
“祁弘文。”一身暴吼从身后响起。
他停下来,回身看着后面的人。
哪里有什么善良柔弱,哪里有什么娇柔单纯,这幅面皮之下到底藏了什么,如今倒是看得清楚。
“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
这句话让原本要发飙的周雨烟停住,她想听听,如今他还要说些什么?
秦王想通了一切,倒是心平气和起来:“所谓的工具,说的倒不是三弟妹,而是…你。”
看到对方没想明白,他好心奉告:“你是周氏用来给我生子的工具,你是周氏拿来套住我的工具,包括今日~~”
他看看呆怔的对方,毫不怜惜的说道:“你其实,就是老太婆去刺激三弟妹的…工具。”
说完这一切,他大踏步的离开。
门,也在他出去的那一刻,被死死的关上。
“什…什么意思?”周雨烟有些慌。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对方所说的话,还是对方的离开,亦或是眼前被锁住的大门。
她惶然盲目的扫视着四周,看到角落里瑟瑟跪地的侍女,她冲上前拉起一人。
“说,王爷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妃,王妃饶命,奴婢愚钝,奴婢听不懂。”侍女紧张的道歉,想要从她手中逃离。
“听不懂?”周雨烟眼中透出狠厉,抬手抽出头上的金簪,转手捅进侍女的手臂。
“啊~~”一声声惨叫声从室内飘出。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侍女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奴婢知晓,奴婢知晓了。”
...
黑夜之中,陡然传来王妃恐怖至极的笑声,守门的婆子互相看看,站在原地没有作声。
本以为闹剧就此收场,结果第二天,刚起床的阮妩,还没怎样,就趴在床边大吐特吐。
两个半月都安稳过来,从这一天开始,迟来的孕吐开始困扰她。以至于情况越演越烈,很有几分吃什么吐什么的意思。
安若素急的不行,每日早间就过去,到了晚上才被皇上拉回寝殿。
太医诊治,说是因为情绪起伏影响脉象,让她调整情绪,同时换着止吐的方子调试。
可数天过去,方子换了无数,药汤还是喝进去没一会儿又给吐出来。
屋子里永远都是一股怪味飘散,窗子已经全部敞开,阮妩漱口后,侧身靠在枕头上缓了一会儿,睁眼就看到身旁的安若素。
“阿娘,我觉得好些了,等会儿想吃枣糕!”
不吃肯定不行,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好歹吃的总比吐得多,她就憋着气往进硬塞。
“行,让书兰给你准备,你先歇会儿!”安若素答应着,看着眼前的小脸儿。
才几天而已,下巴就尖了,脸色蜡黄,昏昏沉沉的,连床都起不来。看着人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她起身出去交代书兰中午的饭食。
才刚刚到院子,一阵风刮过,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眼前:“阿娘,月月怎么样了?”
皱眉看着眼前破烂一样的儿子,浑身不是泥就是灰,胡子拉碴,头发也散乱。一把拽住要往里冲的人:“月月睡了,你太脏了,去清洗干净。她身体不好,不能带脏东西进去。”
最后一句话,把人打老实了,拐到一旁梳洗后,才被放进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发现人睡得很不安稳。
分别将近两个月,他一路都想要飞回来。如今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虽然踏实很多,却也被这副憔悴吓到。
感觉到有人坐到床边儿,本就没怎么睡着的阮妩眯着眼睛,伸手摸过来:“阿娘,你去靠靠,我这会儿挺好的。”
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接住,她觉得这尺寸有些不对,不确定的抬起眼睑,床边的人影让她眼睛瞪大。
“阿…允?”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觉了,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看着前面的人竟然还在,惊喜的大叫出声。
“阿允,你回来啦!”她高兴地要坐起来,结果起得急了又是一阵头晕。
看到趴在床边,脸色通红,连胆汁都要吐出来的小姑娘,祁允行用力的攥紧拳头。
屋里重新收拾妥当,阮妩实在是没力气了,轻轻拍拍身边的人:“你去看看母妃,我歇会儿。”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难闻,让他出去缓缓气,省的跟自己在这里受罪。
闭着眼,听到人起身离开,不过片刻功夫又转了回来。感觉到身侧什么东西被放下,她又睁开眼睛。
“屋里太闷了,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祁允行把带帽兜的披风摊开在床上,把小姑娘抱起来。轻了好多的分量让他动作一顿,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披风里,严严实实的裹好。
怕动作太急她头晕,每一步都是慢慢的来。
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暖怀抱,让阮妩舒服极了。身心放松的任由他折腾,随后,看着阿娘招了招手,她被抱出房门。
马上要三月了,风都感觉不到凉。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她觉得空气都是香的。阳光照射进身体,似乎哪里都有了力气。“天气真好啊!”她饶有兴致的看向四周。
看到路边,有绿草冒出。
看到屋檐,融化的雪水滴落。
看到天空,有鸟儿在飞来飞去。
也看到头上,表情紧绷的人。
她脑子清醒了些。
“什么时候回来的?”
“巳时进的城,去了父皇那里一趟。”
暗卫不断把她的消息传来,他根本不想休息,跑死了不知道多少匹马,总算是把人抱在怀里。
“那边事情结束了?”
“嗯,留了人在收尾,很快就结束了。”
“有没有受伤?”
“没有,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我又闯祸了,你知道吗?”
跟太后吵架,掐周雨烟,貌似又干了好几件大事儿。
“有我呢!”祁允行不在乎:“只要你没事儿,想怎么闯就怎么闯。”
“你这样,我会恃宠而骄的!”
湖边儿的一处凉亭,祁允行坐在椅子上,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帽檐下一如既往清亮无比的黑眼,他的眼眸深处也衍生出同样的光,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他垂下眼睑,缓缓低下头去。
“我的小姑娘,这辈子,我,就只想宠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还有几章番外,主要是前面两人的几个的小包袱。
3月6日开新文
《我是外挂,能上交祖国吗?》
被培养多年的小特工,啥正事没干就被炸死。
宁玥也觉得,挺对不起祖国的。
好在,穿回到两千年前,变身宇宙星网最不要脸的bug,她补救的机会来了。
祖国的七十年代,贫穷,落后,被欺压,还一无所有?
没关系,有我玩命开发技能。
饥荒?我学会搬粮~
技术落后?那我去摘抄~
资源短缺?没事儿,缺啥都有我~
……
小神偷做的兢兢业业。
全球陷入啥都丢的恐慌时,宁大小姐就欢乐的看着祖国独自腾飞。
最新目标:闯入星际,再创辉煌
飞着飞着,她发现不对了~
从小护着自己的妖孽天才少年,竟然在可劲儿撩.她。
她傻眼了:混蛋夏小昭,你当年的青春懵懂,就拿我试验了?
夏昭抵住她的额头,垂眸低笑:玥玥,你不记得啦,早恋这事儿,是你教我的~
吃瓜多年群众
咳~,就补充一句,全星际都知道,小玥是昭哥养了多年的小媳妇,他自己给锁的死死的那种。
沙雕欢乐不务正业美少女*死妖孽天才问题少年
1.宁玥自己定义的正经职业—神偷(特工神马的,请不要有误解。)
2.青梅竹马成长的少男少女,变着花样互相养成
3.架空,架的特别空,别往现实靠。
第190章 [VIP]
很久后,湖边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祁允行,我想你了,你知道吗?”
“知道,因为我也…想你了…”
湖边腻歪很久,午饭的时候,阿娘被阿爹接走,小两口就跟过去蹭饭。
皇上第一次看到病后的阮妩,也是皱了皱眉头:“好好吃饭,不然你爹看了跟我哭,我会忍不住揍他。”
“阿爹,您见过我爹哭啊?”她还以为,他爹就跟她哭过呢。
“见过,见过好多次!”皇上一点儿都没有不揭人短的觉悟:“小时候我练剑,他被逼着练大锤,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我爹肯定嫌丑!”阮妩同情自家爹爹:“可为什么祖父不让他练剑?”
她到现在也没摸透这个世界的武功体系,不是说一通百通吗?怎么又有不同。
“内功修炼是压力越大,进境越快。”祁允行夹了枣糕给她,让她吃东西:“阿爹那时候文武双修,没时间练,只能选剑强身健体和自卫。岳父是要上战场的,武功当然是越强越好。”
果然,还是大锤最有用。
感觉飞天遁地的武功越来越远,阮妩咬着手里的枣糕解气。
吐了这么多天,肠胃早就不堪重负,让她吃了半块糕点,安若素就把剩下的收走,给她半碗清汤。
吃完回去的路上几次要吐,忍了忍都过去了,阮妩觉得,自己的人生又看到了希望。
回去的时候看到院里的人都在忙碌,她奇怪极了。
“王爷吩咐把屋里全部换洗一遍,还没有收拾好,王妃先去旁边的屋里睡会儿!”
白苏领着去了旁边的屋子,里面已经重新整理干净,祁允行把人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脱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