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影响你休息的,让兰姨收拾个屋子给你!”
看着他的脸色,也知道最近没好好休息过,阮妩要起身找人过来,结果就被抱着放倒。
“睡吧!你陪着我!”说完,人就闭上眼睛。
这人,明明走的时候还精精神神的,如今下眼睑就凹陷,瘦的不像样子,让阮妩心中一痛,没有再做什么,也是跟着闭上眼睛。
估计是心情好的原因,一下午睡得都非常好。
晚间的时候,睡醒的祁允行出去一趟。回来以后,手里拿个木盒子。扶着床上的人坐好,他说:“张嘴。”
配合着张开嘴巴,一粒圆溜溜的梅子被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感觉,与记忆里的一摸一样,阮妩不知不觉间笑弯了眉眼。
从这天开始,孕吐又奇迹般的逐渐转好。吃了就吐的次数越来越少,除了早起必吐,其他的时间,只要吃的注意些,基本已经不会吐出来。
全体成员松口气的同时,安若素偷偷跟皇上抱怨:“果然闺女养大都是别人的,混小子回来就能养好,亲娘竟然不行。”
一通言论让皇上再次扶额,他心里默念:“媳妇儿,到底哪个是你生的,你还记得吗?”
休息了两天的祁允行开始上职,阮妩本来怕吐吵闹,想让他单睡,却是一直也没有把人请走,也就这么一直睡在一起。
好在胎坐稳后没几天,她的晨吐也消失了。
三月里春暖花开,草木清新,阮妩觉得,自己就像这复苏的春日一样,人也跟着活了过来。
得了太医和兰姨的肯定,祁允行也放她出去走走。
关了数日,体力好不容易恢复,如今的她走在路上,看着哪里都美不胜收。挑了一处风景,让白苏帮着支起画夹子,她很有兴致的做起画来。
祁允行找过来的时候,就见到杨柳拂堤的画卷之中,娴静的女子正在描绘着什么。
不吐了以后,她很配合吃饭。养了几日,恢复的很快,脸蛋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黄气褪去后,看着只是柔弱,没有了病态。
春日正暖,她只穿了素色夹袄,头发松松散散的编了个辫子。明明再简单不过的装扮,却像是融入了周围的景色当中,那么的惬意,然么的自然。
他忘却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暖笑容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着画纸上的景物。
依然是炭笔勾勒着边框,湖边的垂柳,嬉戏的是水鸟,远处的宫墙,白云飘过的天空都已初具雏形。
她正在勾勒天空中的鸟群,看着很是认真,也很是投入。直到全部线条完成后,才放下手中的炭笔,直了直腰。
“累吗?”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一直大手帮她揉着僵硬的腰肢。
“阿允,你怎么过来啦!”阮妩没再理会腰,转而回身看他,如今还是巳时,他都会很忙碌的。
“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祁允行习惯性的把她抱起,自己坐下后,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我今日上午画的,怎么样?”阮妩打量着眼前的画,问着身后的人。
“非常写实。”祁允行点头:“倒是与如今的画法有些不同,可以单独立派了。”
“哪有那么好!”偷盗素描画,让阮妩有些脸红:“等到孩子出生后,我试试上色,加上色彩应该会更好看。”
这个时代流行水墨画,色彩颜料并不多,她如果想要绚丽的春色,还需要自己寻找原料调色。各种原料,谁知道会不会有毒,她肚子里还有宝贝呢,这事儿可不想冒险。
知道她顾忌什么,祁允行依着她点头:“好,到时候我陪你。”
你那么忙,能有这些时间?
阮妩想到什么,转而问他:“你们的事情要解决了?”
“聪明!”祁允行亲亲头顶:“该解决了,不然我媳妇和孩子住着都不舒服。”
走了这段时间,死老太婆就不知道折腾出多少幺蛾子。
早就想要给小姑娘一个安全的家,也该早早结束了。
“我没事的,你准备充足才好!”阮妩倒是不希望他冒进。
“放心,总会让她们没有翻身的机会。”
三月初六万寿节,阮妩身体不好,当天的活动都不参加,赶了个大早上去瑶华殿,恭敬地给父皇磕头,送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青岩没完没了跟我说,你的手工不好。如今看着,你取长补短,这剑穗的样式很是亮眼啊!”虽然是个小物件,皇上倒是很满意。
这个儿媳妇虽然手不巧,但是心思灵动,东西看着确实不错。
也不知道自家爹到底漏了多少低,父皇这是好话吗?阮妩流汗的时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爹您喜欢就好。”
回到永延宫后,看着祁允行离开,阮妩就窝在院子里没有出去。
庆贺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这边倒是非常安静,困了,又睡了一会儿,起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吃过以后,嘴里含着一颗梅子,就在窗下有滋有味的看着手里的话本。没翻动几页,就看见白苏脸色紧绷地走进来。
直到贴在她的身边,才低声说:“王妃,后院那个绣娘偷偷跑来告状,说是邹嬷嬷有些不对。”
“怎么了?”
新婚头一天,在永寿宫中,祁允行的那一脚震慑作用非常强。
这个绣娘进了院子就老实的很,整日呆在屋里做绣活,定期将抹额送给白苏,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
那个姓邹的姑姑,本以为会插手院中的事情,结果白苏监视了数日,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动。如今这日子有些特殊,她倒是有了反应,想干什么?
“绣娘过来说,她发现好几次,这位嬷嬷平日里在后院溜达,会经常钻进最西边儿的房内。”
这两人分在一个屋子,就是后罩房的最东头,这个兰姨说过,阮妩是知道的。
但是她并不知道,西边的房子是干什么的,这个还要问白苏:“那间房是干什么用的!”
“那间房奴婢去过,像是建的时候有疏漏,比别的房间都小上一半,住人都困难,就放了个杂物柜。”
设计时候有疏漏,还是建筑的时候有什么布置?
阮妩直觉不会这么简单:“继续说。”
“绣娘说,午睡的时候,邹嬷嬷以为她还未醒,取出一身崭新的宫女衣服抱着离开,这个绣娘也是长了心眼,偷偷在门缝里看着,见到嬷嬷去了西边的屋子。”
“可进去检查过?”
“奴婢正准备去,怕出意外,王妃,奴婢找些人过来守着?”毕竟她的责任是要守在正房,她也不敢随意安排。
这里是皇宫,明面上是禁卫军防守,暗地里由皇上直属的羽林卫监视。祁允行毕竟是王爷,他直属的暗卫并不能在这里随意活动。
所以,如今守护永延宫的,仍然是禁卫军。
阮妩掏出胸前的哨子,这个到底管哪些人她也不知道,不过祁允行说过,这个在宫里吹也会有人来的。
吹响哨子后,她让白苏小心查探。同时,也让兰姨收敛院中人手,以防意外发生。
只是人还没收拢,后院就有打斗声传来。
没想到情况发展如此迅速,阮妩神情紧绷,想要出去查看之时,门外就有人闯了进来。
“太后!”她看到有人把太后推进来,随后那人一个闪身,就把她拎着到太后面前。
“您压着她离开,关键时刻当人质。”那人说完,飞身出门外,反身堵住门口,抵挡冲上来的禁卫军。。
“死丫头!”情况危急,太后穿着一身侍女服饰,一手搂住阮妩的脖子,一手持着匕首,硬拖着她走。
力气不是很大,身体还紧绷,阮妩配合着她,一路向着内室而去。
只是还没有进内室的门,砰的一声巨响,一个人影撞碎了外间的门扇,直直倒飞出去,然后砸在墙上。
这么帅气的动作,阮妩自然认出是谁。
“阿允~~”她欢乐的与门口冲进来的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