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两口和钱宝宝不以为意地听着钱招娣的指控、邻居的议论,这种事这些年经常上演,简直无聊。
接下来他们只要用孝道压钱招娣,各位邻居再帮着劝一下。
钱招娣就会惭愧哭,跟他们道歉。然后他们再通知女婿,将钱招娣接回去。
可这次钱招娣没给他们重复表演旧日节目的机会。
钱招娣举起手中抓着的东西,启动开关。
“嗡嗡”的声音响起来。众人眼珠直接瞪出去。
钱招娣竟举着电锯!
劝架的邻居瞬间像海水退潮般,冲回家锁上门。
邻居:没有一家没有隔夜仇,没有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什么都没说。
钱老两口:“你这是干什么?你真敢动手吗?”
钱宝宝抄起铁锹:“别怕!她才不敢动手。”
钱招娣直接挥下电锯,钱宝宝铁锹只剩下木柄。
钱老两口差点晕厥。
钱宝宝更是躲到老两口身后:“钱招娣你到底要干什么?姐?!冷静啊姐!姐!”
钱招娣深吸口气:“房子是用我的彩礼钱新建的,是我的房子!你们滚出去!”
闻言三个孬种不干了:“你真是疯了吧?为了个房子,你就要杀了我们?”
“爸妈你们上!我不信她真敢锯了你们!”
钱招娣其实是不敢的。她来的目的也不是锯人。计划中更没有锯人的事情。
她的迟疑被对面三人看出来。三人顿时打了鸡血,抬头掐腰就要骂。
这时,钱招娣背后大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陈沐盼、杨秀梅,甚至还有牛大菊。她们带着百十来个小姑娘,从门外一涌而进。前排各个拎着电锯,后排扛着腰杆儿粗的木头。
陈沐盼:“你们诬赖钱招娣为房子想要你们的命。
你们呢?为房子对她见死不救,恨不得她被打死。”
老两口瞬间醒悟:“我就说她个懦弱的丧门星怎么会……原来是你教唆的?”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是私闯民宅啊!?”
钱宝宝也来劲了:“对对,还一个个带着凶器。”
“凶器,什么凶器?”陈沐盼单手按住钱招娣,带着钱招娣的电锯,带着钱招娣的人,猛地杀向一家三口。
“救命啊,杀人啦!”一家三口惨叫着四处逃窜。
陈沐盼带着钱招娣如影随形,每次电锯都擦着一家三口的头皮锯过去。
整个院落一片狼藉。
一家三口狗一样瘫软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钱招娣也是一头冷汗,可面上的软弱也在这一顿折腾中,彻底褪去。
还上去补了一电锯。
就是这一下子,让一家三口直接尿出来。
钱招娣得趣似的,噗嗤笑出声。
周围躲在家的邻居们听到声音,瑟瑟发抖:老钱家女儿终于在沉默中变。态啦!
“现在还有凶器吗?”陈沐盼看着屁滚尿流的三人,“刀剑无眼,别瞎说。”
拿着电锯的几十人一起启动电锯,嗡嗡声一片。
钱宝宝:你说出来了,说出来了!是刀剑吧?
可几十把电锯对着他,他能说什么呢?
钱宝宝萎了:“没凶器,是我看错了。”
陈沐盼超江湖大姐:“至于私闯民宅?我们是客人。快把好酒好菜拿出来吧。”
钱招娣重重点头:“对!她们是我请来的客人。这里是我家,我有权利请客。”
老两口偷偷对视:等她们一走,我们再去叫人。
两人正打着眼色,陈沐盼再次一招手。
后排扛原木的小姑娘们冲入院落,喊着:“做木匠干活喽!寒假生活好丰富。我们要一直住到开学吧?”
老两口:“……”
这可没法活了。
陈沐盼脚踩原木开始锯:“听说钱招娣在家的时候连床都没有,直接打地铺。
放心,我们不占钱宝宝的新床,我们自己做床。”
这日起,陈沐盼带着百十来号人住在钱家。
白天玩玩胸口碎大石,晚上好吃好喝,没有肉就启动电锯。
有人来责问,钱招娣就笑呵呵地对对方说:“我是这家女儿,这是我的家。
她们是我请的客人,搞装修的,没看整个院落破破烂烂。”
有人规定不可以请别人到家里做客吗?而且还是帮忙装修打造家具的客人。
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钱老两口和钱宝宝是负责招待客人、买菜做饭的人。
连日下来,钱包渐瘪,身体渐垮,时不时还被钱招娣追着锯。
他们体会着钱招娣曾经遭受的百分之一,便身心遭受折磨,冒出毒计。
三口偷偷买了耗子药,下在饭菜里。
结果人赃并获,三口人整整齐齐蹲大牢。
一切尘埃落定。
钱招娣坐在空荡荡的新房里,自言自语:“其实我最初,只想撵你们走。
你们离开,那个疯子找过来,也就找不到你们。”
钱招娣眼神一变:“可没想到你们竟然那么狠。想下毒把我们都药死。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啊。”
几日后,房子被钱招娣开着挖掘机推平,种菜。
陈沐盼的农场中多了个人狠话不多的钱主管。
陈沐盼在隔壁市开连锁农场,也带上了她同去。
开春学校开学。不同学校不同年级中,老师发现有些女孩变得有些“叛逆”。
她们会在老师说女生不适合学理科的时候怼老师。
她们会在男同学嘲笑起哄的时候,一拳打哭三个。
她们还是学生啊!当然是批评教育,下次还犯喽。
隔壁市,作为新开荒的农场。陈沐盼前期自然要亲自把控,还带着杨秀梅、蒋萍等元老级农场骨干。
农场的探查规划,以及基础建设都非常顺利。
以至于她们在得到人事部消息的时候都非常错愕。
陈沐盼诧异托下巴:“就招来不到八十个员工?”
人事部员工垂头丧气:“是的,而且入职的员工大多从城里来的。附近村落一共就来了五。六个妇女。”
杨秀梅不解:“我们包吃包住,宿舍条件堪比酒店。
节假日还送农场小笨鸡,小笨猪。还有年终奖。
家里有田地的,农忙时可以先忙家里的地。
孩子上学可以坐校车,孩子太小还有农场幼儿园。
这么优秀的待遇,竟然没人来?不可能吧?
连城里很多女性都宁可住宿舍,来农场工作呢。”
可这不可能的事,还真就发生了。
陈沐盼万万想不到,坐车才六小时路程的隔壁市,农村习俗风气大不同——
“工作什么工作?不知道‘好女不出院’吗?”男人恶狠狠地瞪着老婆,“就是前几年集体农场把你们的心给养野了,养得不要脸了。”
男人说着,不由得回忆起前几年集体农场,男女都在农场干活的时期。
农场为了说服他们男女同工同酬,竟然分队比赛,可耻的是男的还输了。
让他们自尊大受打击。
不光如此,那个时候竟然不能随便打老婆。农场负责人会出来调解阻止。
几年前农场解散,所有妇女回家种田。他们这些男人才重新站起来。
老婆干农活多,老婆还得做饭看孩子?
只要他们不承认,骂女人是懒鬼,撒谎说自己养家,谁又能反驳?
他们不要脸,他们会打人,宗长也站他们这一边。
所以,现在老婆走出家门重新工作?绝不行。
女人捏紧筷子,小声反驳:“不会耽误家里种地做饭。还可以另挣一份钱。”
男人摔筷子:“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反正现在农闲,我有的是时间。
我豁出去不打牌,也要天天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各个世界都是架空小说世界,人物地点故事都是我瞎编的。
第26章 年代女配文06
杨秀梅瞅瞅沉思的陈沐盼等人:“各位同志不必如此消沉。即便本地风气如此,不也来了五六个员工?”
陈沐盼、蒋萍、钱招娣等人齐刷刷看钱招娣。
杨秀梅:“怎么了?”
陈沐盼绽放笑容,打响指:“可以把几位员工请来,问为何她们会来工作。”
杨秀梅跟着露出笑容:“因地制宜对症下药。”
很快几个员工被请来了,情况并不乐观:
“我是偷跑出来的。我父母说家里的地和房以后都是我哥我弟的。
那我为什么要留在家里干农活?所以我就跑出来给自己干活挣钱。”
“我想念高中念大学……家里不出钱,我就来了。家里人不知道的。你们这儿不是有宿舍吗?”
“娘家村子说我是外嫁女不给地。婆家村子说给我男人分了地。反正我就是没有地。不出来干活会饿死。”
“多挣一份钱不好吗?可以买收音机、自行车……我男人想管我?一巴掌呼死他。”
“农场解散后我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啊,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一定要挣钱比男人多,腰杆子才能硬。
等以后我挣钱了。肯定想办法踹了那个孙子。”
杨秀梅等人期待地等陈沐盼开口。
陈沐盼真心觉得本次小说世界真是个困难模式。
低武低灵。世界设定的社会时代背景的限制。
不能杀伐果断,不能什么阴谋诡计都一刀破之。
陈沐盼对上众人目光,缓缓开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改变本地风气,需要让人看到来农场工作,会得到利益、过得好。
但是,既然城里人、其他市的人愿意来工作……
那我们为什么死磕本地?本地宣传和扩大招聘范围完全可以双管齐下。”
杨秀梅赞成:“沐盼同志说得对。我们是开农场,不是办慈善,不是散财仙子。”
陈沐盼等人继续忙活起来。招聘范围调整后,很多女性从周边地区赶来。
本地继续宣传。但宣传得再好也没有活招牌好——
随着农场走上正轨。最初来农场的五。六个本地女性已经拿到了优越的报酬。
农场整体乐观向上的友好女性环境,令几人的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节假日,几人便穿着新衣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返回到自己的家。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更何况几人还身负陈沐盼交代的秘密任务。
村里人看到她们,完全不敢认:“那不是村头李寡妇?怎么像突然年轻二十岁?还是我认错了人?”
“那是陈家的闺女?不是离家出走了吗?穿的这么好看,好像还吃胖了?”
“王家媳妇儿抱着的是收音机?真是发达了?”
“农场挣的这么多吗?我真想让我家闺女也去。”
眼红的碎嘴子村夫,狠狠将烟蒂摁地上:“什么发达?她们肯定做的是皮。肉买卖,农场就是个淫。窝。”
谣言开始传播,男人总是乐于传播谣言添油加醋。
浑然不知的李寡妇、陈家闺女和王家媳妇等人,正按照陈沐盼的吩咐,向亲朋好友、街坊邻居,述说自己在农场的真实生活。
她们每说一句,都让周围的听众女性羡慕不已:“真这么好?那等你们假期结束,也带我们去吧。”
“有单人宿舍、集体食堂。那我干什么还在家里伺候那个事儿多的老头子。”
“工资真是按劳分配?那我也偷偷离家出走,努力给自己挣学费。”
阿花不敢接近,只站在院子里,隔着土墙张望。
她内心羡慕不已,这些人可真好啊。当初她想去,却被男人摔筷子拦住了。
男人堵在院门口:“你再看,我就打断你的腿。”
阿花动动嘴唇想反驳,那边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她紧忙扭头去看,脸色大变。
农场工作的女人们,被他们家人扯着拽着抓回家:
“丢人现眼的玩意,做了什么好事还在外面宣扬?”
“挣什么钱读什么书,赶紧找个人嫁了,换彩礼。”
“家里那么多活、那么多地,你不干你不种,你跑去农场给大老板干活?”
“农场老板是个色。魔。你说是女人?我不信。”
“给你们女人发那么多工资,还优先招聘女的,肯定不正常。”
男人乐了:“瞧见没?别看她们光鲜,听说都是卖的。专门回村拉。皮。条。你得感谢我拦着你。”
阿花低声反驳:“才不是。我拿过招聘宣传单……”
男人冲上来,一脚将阿花踹到地上:“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花垂着脑袋,眼睛盯着地面。
真的没什么吗?阿花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决定。
与此同时,被钱招娣推平种菜的院落外。
钱夫绕着院落,鬼祟地张望着:“房子呢?怎么是菜园子?”
这时有邻居出门,看到钱夫,一愣。随后立马装作没看见,绕道离开。
钱夫哪遭遇过这种待遇?以前他来找钱招娣。
那时候钱家还没盖新房,更没像现在推平土地。
周围的邻居都是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自告奋勇地为他指出钱招娣的所在。
钱夫面子受挫。神色狰狞地靠近邻居,还故意露出腰上别着的半截菜刀。
若是以前,邻居早就吓得四肢发软,赶紧将钱招娣在哪告知钱夫。
可现在,邻居还有心情评判一番:瞧瞧这做作的狰狞表情,瞧那生锈的菜刀。
比起钱招娣嘿嘿笑着抡电锯,真是差太远。
钱夫敏感又懦弱,立刻察觉到邻居眼神不对,怒吼一声拔出菜刀:“跟我说这一家子贱。人跑哪去了?不说我就砍死你全家!”
邻居:说了,钱招娣会锯死我全家。
在电锯和菜刀面前,邻居选择向电锯低头:“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去打个电话帮你问一问。”
邻居一窝蜂跑进院落插门。火速拨通报警电话。
十分钟后钱夫被带走,三天后钱夫被放出。
坏消息是菜刀没啦,好消息是查出钱招娣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