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残肢——出西边雨
时间:2022-03-07 07:30:54

好好孝敬您。”

  楚韶驰睁着浑浊的眼睛看他,分辨半天,露出欣慰笑容:“曜儿,你总算来看朕了。”

  楚席轩眸间闪过一丝郁色, 又重重磕下头:“父皇,我是轩儿,是您的三儿子。”

  “三儿子,三儿子,曜儿,轩儿。”楚韶驰握住楚席轩的手,“你是轩儿,你三哥呢?”

  贤妃握着汤匙的手一顿,笑道:“陛下,这就是咱们的老三轩儿。大皇子此前就被您圈起来禁足,二皇子犯事去了,还剩下老三替您苦苦撑着,您忘记了?您的三儿子,楚席轩。”

  “朕记得!”楚韶驰瞪了一眼贤妃,嘀嘀咕咕:“你这个洒扫婢,也敢这么和朕说话了。朕记得,朕没有病糊涂,老三是楚席轩,楚席轩是老三,众子之中,轩儿最肖似朕,朕最疼轩儿。”

  “父皇。”楚席轩跪在地上,面色感动,与皇帝如出一辙的丹凤眼里冒着泪光。

  “轩儿,宫变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皇帝握着楚席轩的手,咳嗽着问。

  “叛军攻打京畿后,儿子第一时间去了城墙守卫。没多久发生宫变,儿子闻讯后又立即赶回皇宫。父皇,儿子手无兵权,带着几百王府府兵对抗不过陈家军,只能被陈家军拦在宫门以外。儿子无能,儿子有罪。”

  楚席轩复述着事先想好的说辞,没告诉楚韶曜他的永郡王府有条直通城外的密道。那密道还是当初赵若歆在闺房里替他设计的,说是狡兔三窟有备无患。听闻安盛侯发动宫变后,他当机立断地就逃到了密道里,准备一有不对,就绕过攻城的南山大王逃往京外,以待日后东山再起。

  “不怪你,轩儿。”楚韶驰咳嗽着,握着楚席轩的手:“你品行样貌都肖似朕,你会是一个出色的守成君王。还活着的皇子里,也就你还堪一用了。”

  楚席轩面上闪过喜色。

  他低头掩去眉间喜意,恭顺地接过贤妃手中汤盏:“父皇,儿子伺候您吃药。待您身体康健,儿子好好替您辅佐政事。”

  “好,好。有你监国,朕放心。”楚韶驰点头,没多久又开始口齿不清地含糊起来:“曜儿,朕的曜儿呢?”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贤妃使了个眼色,母子二人一起轻手轻脚地从宣德殿里间退出来,御前太监温得福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温公公,太后那边没有派人过来吧?”

  “贤妃娘娘放心,咱家把消息控制的很好,整个宣德殿铁板一块,无人敢多嘴到慈宁宫那边说些什么。太后仍然以为陛下只是旧疾犯了趁懒不朝,她老人家心中对陛下的怨气还没消退,仍然紧闭宫门不出,更不愿意派人来瞧瞧皇上。”

  “那就好,煜王那边?”

  “煜王爷那边也不知陛下的具体病情。小太监去传召侍疾的时候,煜王爷还大发雷霆,骂陛下娇气折腾人。煜王爷说陛下有病就治,说他煜王不是太医,找他没用。想来煜王爷也是不会再来宫里的。”

  “呵,他倒是惯会躲懒。”楚席轩冷笑。

  “辛苦温公公了,以后还请温公公继续帮我们母子看着。”贤妃说,给温得福行了一礼。

  “娘娘折煞老奴了。”温得福忙道:“这些都是咱家应该做的。”

  温得福走后,楚席轩说:“母妃,您是不是担心过度了?父皇刚才还说我会是个好君王,而且弟兄们也差不多死光了,父皇不立儿子,还能立谁?难不成,他真得要去立楚韶曜?要知道,楚韶曜可是他名义上的幼弟!且不说自古皇位没有跳过儿子传弟弟的,只说他若是立了楚韶曜,到时候会起多少流言蜚语?父皇最注重名声,不会如此失智。再说了,父皇向来忌惮和猜忌楚韶曜,几次三番想要除掉楚韶曜,如今也不过是病重之人临危前的一点歉疚心理罢了。”

  “理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本宫心里总感觉不踏实。”贤妃说,“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楚席轩苦笑,“真有万一,只要楚韶曜有心那个位子,我们又如何防得住?”

  贤妃也是沉默无言。

  是啊,若是楚韶曜真有心,他们如何防得住?

  原本楚韶曜还声名恶臭,若是他登基为帝,不提那些文武百官和士林儒生,只百姓们就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可如今楚韶曜定亲赵府嫡女,先是名士贺高澹亲自为其张目,又是他请缨治理邓州,竟引得天下儒林投诚。邓州又一名儒,崇正书院山长滕同河,明明是坐着楚席轩的舟船来到京畿的,却自请为煜王府的一名小小画匠,每天都要出具三五篇辞藻华丽的诗歌文章,用来传颂楚韶曜的功德。

  仕林如此,民间更是如此。

  楚韶曜五年前在边境大破魏狗,已经在晋国百姓心中埋下军神种子。此次他又率兵解了京畿之围镇压安盛侯府叛乱,在民间声望达到顶峰。更别提还有消息称楚韶曜已经研制出了治疫药方,百姓们如今全都指着药方救命,哪里会再去诋毁煜王声誉,估计他们甚至巴不得煜王上位,就连玄慈那个始终暧昧不清的老东西,也开始朝楚韶曜方向摇摆。

  如是种种,若楚韶曜真有心夺位,他们如何防得住。

  更别提最关键的,楚韶曜手握重兵。

  他们竟不知,楚韶曜这些年明明身在京城,却悄悄在江湖私蓄起这样庞大的一支劲旅。还有那些陛下未曾收拢的边疆军队,竟然也悄悄朝楚韶曜投了诚。

  说楚韶曜没有半点谋逆之心,谁信。

  可若说楚韶曜当真想要夺取皇位,他又何必隐忍蛰伏这么些年,又何必去平定宫变叛乱。

  想不通。

  被反复琢磨的楚韶曜,正身处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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