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你了。”楚席轩说,感同身受:“出生不高的孩子总是在长辈那里受倒更多的苛责和要求。这份辛苦,我是懂得。我在宫里,因为母妃品级不如贵妃,母族也不甚显赫,时常也会受倒这样的苛待。”
“殿下!你怎么把自己和月儿比呢?”
赵若月惊呼,涟涟带着泪的美目里满是敬慕和不赞同。
“月儿只是臣下家的一个小小庶女,才学品貌接不如四妹妹优秀。可殿下你才高八斗、文武双全,是所有皇子里最优秀的一个,除了母族不显其他哪一点不如其他的皇子?您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呢?殿下是皇子,皇子本就不分嫡庶。在月儿心里,殿下就是天下最完美的一个男子!”
“月儿!”楚席轩听了十分感动,拥着赵若月的手更大力了些:“世人皆愚笨,只有你会这样慧眼识珠地看待我。如果我是千里马,那月儿定然就是那识马的伯乐!”
“噗!”赵若月娇俏地一笑,故意倚在楚席轩拖长了音调,用不认可和不看好的口吻说道:“殿下怎么可能是千里马呢?”
“哦?”楚席轩蹙起了眉,微微冷下了脸:“本殿不是千里马是什么”
“殿下当然是高高在上、遨游九天的龙子啦!怎么可能是那屈屈的千里马呢!”赵若月俏皮地说。
“你啊!”楚席轩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刮了刮赵若月精致小巧的鼻子:“这么促狭!”
“那殿下喜不喜欢促狭的月儿?”赵若月得意地问道。
“当然喜欢,我最喜欢你这份促狭劲儿了。”楚席轩笑着说。
学堂院内,二人情意绵绵,热烈的情愫似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能战胜深冬夜晚的冰寒,即便是身上湿冷地站在寒风里也浑然不觉,丝毫感受不到凉意。
院外,听着墙角的赵若歆面无表情。
亲耳听到她的席轩哥哥说出喜欢她的三姐姐,她的内心竟然没有丝毫的波澜,反而有一种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的平静。
“小姐?”青桔担忧地看着她。
赵若歆轻轻摇头,止住青桔的话头。
院子里,温情还在继续。
楚席轩蹙起了眉头:“对了,赵老夫人为什么要罚你?”
赵若月低下头,声音哽咽,神情无辜又懊悔:“月儿做错了事,自然要挨罚。”
“你做错了什么事,赵老夫人要罚的这般狠?”楚席轩问道,不悦地说:“你虽是庶女,可好歹也是她的亲亲孙女儿啊,她竟然也能下得了这份狠心,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东西!”
“不怪祖母!”赵若月连忙说道,伸手遮住楚席轩的嘴:“呸呸呸!不许你说祖母坏话。祖母是月儿的长辈,不许你这么说她!”
感受着唇上突如其来的清凉柔软,楚席轩心里一动。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覆在唇上的雪白柔荑。
“殿下!”赵若月又羞又恼地抽出自己的手,在地上跺了跺脚。
“月儿害羞了?有什么的。”楚席轩心猿意马地捉回那只离开了的小手,将它重新放回唇上摩挲:“你还没说赵老夫人为什么会罚你呢。”
听到这个问题,赵若月又低落起来,她垂下头,一双美眸里满是委屈,却又充满倔强,一时间酸涩地像是忘了被楚席轩捉去摩挲的手:“月儿犯了大忌。”
“你能犯什么大忌?”楚席轩不以为意。
赵若月涟涟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殿下下午的时候应该已经注意到四妹妹有些不正常了。”
楚席轩点点头:“歆妹妹下午的时候是有点古怪。”
赵若月接着说:“下午的时候歆妹妹不知怎么就癔症了,浑浑噩噩的有点不大认人。恰好宫里来人接四妹妹进宫去,还是大太监钟四喜公公亲自来接的。月儿一时放心不下,就自作主张地想要陪着歆妹妹一道儿往宫里去,也好有个照应。”
“三姑娘怎么这样说!”院子外,青桔忿忿不平地低声斥道:“下午的时候她明明是想自己代替小姐一个人进宫的。”
“嘘,噤声。”赵若歆止住青桔的话头。
青桔不再说话了,只是时不时地看上面容平静的赵若歆一眼,目光里充满担忧。
一墙之隔的赵若月还在泪水涟涟的哽咽。
“月儿承认,想要陪四妹妹进宫,确实是担心四妹妹一个人去会出什么乱子没错,但更多的的确是月儿存了私心。”
“月儿很久都没能见到殿下了。想到婚嫁前也不能再见上殿下几回,就想趁着这回四妹妹进宫的机会一道儿进去,到时扮成一个小丫鬟侍候在四妹妹身边,既能照顾到四妹妹,又能看到殿下。”
“月儿保证,月儿真得只是想看上殿下一眼而已。并没有想给殿下和四妹妹添什么乱子。月儿甚至都没期望能够和殿下讲上话,只要能够装成一个小丫鬟,站在四妹妹身边看见殿下就足够了。”
“月儿。”楚席轩感动不矣,忍不住握住赵若月的双手,认真地注视着她的一双涟涟泪眼,轻佻和玩弄的神态里也带上了几分面对赵若歆时才会有的专注和深情:“你对我真得是,真得是——”
“殿下。”赵若月轻轻伸出食指,按在楚席轩的唇上,摇头道:“月儿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满心满眼都只会爱慕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