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徐大人的···”赵观南旁边的官员话说到一半,惊觉失言又停了下来。
这时赵观南才猛地去看安列王手中还举着的那幅画像,不敢置信道:“齐昭!”
“齐昭是谁?”
高怀宁以为儿子是在回自己的话,想了想京中好像没有齐姓的高官,难道是出身不显?正要再问听见边上也都在窃窃私语齐昭这个名字,才明白儿子是在说画像上的人名。
片刻后又觉得齐昭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
等了半天不见大邺皇帝说话,安列王爽朗笑道:“看大家的样子,似乎都认识画中女子,不知道她可有婚配?若无婚配还请陛下为小王赐婚。”
朝臣们见圣上脸色明显不对,刹那间都停止了私语,殿内顿时安静如许。
“她不能嫁你!”赵观南站了起来。
“为何?”安列王问。
赵观南走入殿中,走到安列王面前才再度开口:“因为她与我已定终生,王爷不会要夺人所爱吧?”
赵观南的话让殿内不少官员都瞪大了双眼,就连上坐的高衍也面露惊讶。
“世子这不是说笑吗?本王虽初到大邺,但也从未听过穆北侯府世子已然定亲的消息。”安列王说完便看向高衍询问:“陛下,小王诚心求娶,请陛下赐婚。”
“请大邺陛下赐婚。”
南罗使者们齐声跟随道。
殿内气氛变得微妙,高衍面上已带怒容,看着南罗使团一行,依旧一言不发。
“听闻在南罗年轻男女只要互为中意,便会送对方手饰,只要一方收下二人即可结定婚约,可有这习俗?”
大殿之上赵观南突兀了问了一句,安列王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回了他:“确有此事。”
闻言,赵观南笑了,“王爷承认便好,我虽还未定亲,但已与那画中女子互定了终生,上月陛下赐我一块红宝石,我寻工匠将其做成一串手珠,如今就带在你画中姑娘的手中,陛下赏赐宫中皆有记录,王爷若是还不信,有记录文书为证。”
上坐高衍冷峻的面容此刻终于有所缓解,边上的皇后谢见微看在眼里,缓缓垂下了眼眸遮掩住面上的担忧之情。
安列王没想到赵观南此前突然问自己的那句话是在给自己挖坑,眼下话已出口,想到送画像之人那日的交代,他又道:“我南罗是有此习俗,但世子口说无凭,即便陛下赏赐了你宝石,我又怎知那东西如今就带在那女子手中呢?”
“恳请陛下诏人前来,小王亲眼看过后才能确定世子话中真假。”
事已至此,高衍看向殿内站着的赵观南一眼,见他点头才挥手让人去宣齐昭进宫。
听见圣上让人去诏齐昭入宫,徐世钦心中一禀,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这几日一直派人守在靖文公府的门口,使团入京这几日昭昭分明就没出过门,但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知道了先机又如何,却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
齐昭被内侍匆匆领进了皇宫,福海亲自把人带进了宫宴的大殿中。
自齐昭进来后,皇后谢见微的目光就未离开过她的身上,尤其是那张她让她熟悉到害怕的脸,这一次她未等高衍说话,直接开口客气笑道:“齐家小姐既已到,还请高抬左手。”
齐昭来的路上,内侍已大致和她说了如今的情形,听见皇后的话,她缓缓抬起了手臂,皓白的手腕间石榴红耀眼的手珠分外显眼。
殿内众人在看见齐昭手中珠串后,视线便不停的在徐世钦齐昭和赵观南三人巡回。
赵母也正打量着刚入殿的齐昭,这时才想起她就是女儿此前一直向自己提起的那个新结识的姐姐。
高衍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过后看向安列王笑言:“王爷也瞧见了,他二人确已定情,朕可为你另赐···”
“陛下方才说未曾婚配都可为小王指婚,大邺与南罗不同,小王听说在大邺未曾互换庚帖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者都算不得婚配,陛下可曾认同?”安列王打断了大邺皇帝的话,开始咄咄逼人。
“陛下金口玉言,不会要反悔吧,我们南罗把公主都送来大邺了,如今王爷不过是向大邺求娶一普通女子大邺也不愿,看来这大邺结盟之心并不诚。”
南罗使团一行开始在后面闹了起了,殿内呜呜渣渣的。
到了这个时候,大邺百官也察觉出南罗此举的意图了,他们不依不饶的为了就是此刻,在大邺的地盘上若是还让南罗人占了上风,那此次结盟他们大邺也难再有话语权。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高暮云突然站了起来,朝安列王那一行人高声喊道:“喂,你们王爷不就是想找个妻子吗,你们看看我高暮云可够格,本郡主是皇室中人,又是先皇亲封的羲和郡主,这个身份配你们王爷不吃亏吧?”
安列王没想到她会突然站出来,看见高暮云那一刻脸上一双粗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南罗使团的人见是荣庆王的女儿,欣喜异常。
荣庆王可是南罗的老对手了,把他的女儿娶回南罗,荣庆王以后必定会有所忌惮,这可比一个没有家世身份府普通女子强多了,众人安静了下来。
高暮云起身想走入殿中,却被身边的荣庆王挡住了:“云儿,不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