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暮云是荣庆王老来得女的掌上明珠,高盛对她一向纵容至极,那怕之前明知她和赵观南之事会引发猜忌也从未阻止过女儿,这会儿听说女儿竟主动要嫁去南罗,立刻就急了。
高暮云快速朝父王细语道:“父亲放心,女儿有把握,这个安列王此前缕犯淮南边境,让您白了不少头发,现在送上门来了,女儿去教训教训他,给您出口气。”
说罢,摸了摸腰间的鞭子狡黠一笑走到了安列王前,“大家都不说话,看来是没有异议了,你娶妻有要求,本郡主找夫婿也是有要求的,本郡主之前说过要娶本郡主的人必须得能打得过我的才行。”
“所以王爷,咱们来比试一场,最是公平了,你赢了我嫁去南罗,我赢了也不额外要南罗任何,王爷只需放弃赐婚便可,如何?”高暮云的声音响亮,几乎殿内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目睽睽下,事关一国脸面,被一女子挑衅安列不得不应了下来,“郡主身份金尊玉贵,小王不甚荣幸。”
二人比试,殿内的地方就小了些,众人移步到殿外园中,高暮云上台前赵观南阻止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事我还能···”
不等赵观南说完,高暮云推开他,“你可别误会,本郡主不是为了你才打架的。”说完人潇洒就上台了。
安列王在看见高暮云手中那根鞭子时,面上就一直都阴测测的,谁不知道二人曾有过一次交手,那时在战场上,高暮云扮成小兵的模样,他大意轻敌后被她逼的连连败退。
今日一战,他定要一雪前耻,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带回南罗好生折磨。
台下荣庆王阻拦不了女儿,便只能在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若非他和这个安列几次交手知道这人不过是外强中干的,今日说什么也不会放女儿去打架的。
南罗人自持安列王是军中将领,以为拿下一个区区郡主是十拿九稳了,却不知这人上了年纪又长久的养尊处优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在台上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安列王就已气喘吁吁了。
高暮云长鞭灵动如蛇,上场之初她便一直消耗他的体力。
这会见他汗流浃背的样子,心中暗骂活该,让这老色鬼后院一百多个小妾还想着来大邺祸害人。
安列虽身的高大壮硕但却不如高暮云灵活。
眼看就要输时高衍叫停了二人,毕竟如今两国结盟之初,这个时候伤了谁的脸面都不好。
但比试的胜负大家心中都已有了数,安列王脸色难看气喘吁吁的被人扶了下来,南罗使团一行人也都面上讪讪的,不再多言。
安列王不再提起求娶之事,齐昭被皇后安排的内侍送出了宫。
宫宴过后,一上马车看见母亲闭目养神的赵观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说吧,那个齐昭怎么回事?”
听说此人年初才和工部侍郎徐世钦和离,高怀宁不敢相信儿子竟会喜欢这样和离过还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
知母莫若子,听母亲的话音赵观南就知道此时绝对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他凑过去笑着解释:“刚才母亲也看见了,圣上似乎并不愿意将人赐给那安列王,我也只是为上分忧,再说了这齐家小姐是安然的好友,若是她真嫁去了南罗,安然那丫头还不得哭死啊,再说了这齐家小姐也没个娘家人本就可怜,娘您也不忍心她一个孤女远离故土嫁去南罗吧?”
“真的?”高怀宁是不希望儿子喜欢上一个和离过的女人,但又不太相信儿子的说辞。
赵观南立马点头:“真的,您仔细想想刚才陛下在见到那画像后是不是就变了态度?”怕母亲再追问,他立刻把矛头转移到高衍的头上去。
毕竟刚才圣上的态度的确的有些让人奇怪,按理说圣上不该为了姐姐这样一个身份无足轻重的人而去拒绝南罗的赐婚才对。
儿子话提醒了高怀宁,如果说后面面对南罗使团的咄咄逼人,圣上不答应还情有可原,但先前安列王拿出那幅画后,圣上的举动的确是让人有些费解。
顺着儿子的话,高怀宁回忆着,“是奇怪···”
不对,“那她手上那串手珠又是怎么回事?”
差点被带偏的高怀宁目光探究的看着儿子。
“安然送给她的。”赵观南立刻反应了过来,“宝石其实之前安然托我向圣上求的,您这段时间不是不让她出府门吗,她这才托我去找师傅做手珠还让我把东西叫给了齐小姐,要不然今日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替陛下解围。”
赵观南把一切推到了妹妹头上,但愿母亲别一回去连躺在病床上的妹妹都去盘问,让他来得及和安然对口供,不然就全完了。
高怀宁狐疑的看看儿子,他的话倒也解释的通,安然那丫头向来大手大脚的,送贵重的礼给好友也正常。
只是今日宫宴上这一出,儿子和那齐家女假定婚的事至少得等南罗使团做后才能解除了,赫岚公主和陛下的大婚日子安排到了年底,这还有近半年了,她想找个儿媳妇怎么就这么难。
另一边同样在回家途中的马车上,老王爷问自己的女儿,“你不是喜欢赵家那个小子嘛,怎么今日今日还帮他?”
在老王爷看来,既然赵家那小子喜欢那个齐昭,让人嫁去了南罗也就没人和女儿抢了。
高暮云挨着父亲坐着,撇撇嘴不在乎的说道:“我才不是帮赵观南呢,只是见不惯那些人把女子当做礼物一样送来送去,凭什么他们几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姑娘的一生,也不问姑娘自己的意思,我高暮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女子的命运是决定在自己手中的。”
“你啊你。”老王爷宠溺的看着女儿,没想到她竟是因为这个才出手的,“那就这样让那赵观南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