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一点一点坠下天际线,像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姑娘,只露出一半的笑脸在外。
赵观南从后拥着人,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初到漠北那一年上这雁荡峰见到这般景象时,当时脑子想的就是有生之年若是能与你一起赏此景,那便无憾了。”
想起他初来的漠北的那一年,齐昭恍惚了一下,所以他···从那时便起了心思吗?
手不自觉的找到腕间的珠串,心中升起阵阵酸涩之感,又有些心疼,那时她还是徐世钦的妻子啊。
“昭昭,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了。”
赵观南牵着她的手,慢慢把她转向自己,温柔笑着,“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你或许什么时候会发现,一直在你身后的我。”
“西南回京时你曾说人心易变,感情是这世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说完,赵观南将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可是昭昭,我这儿自动心之初便是为你,一直以来也只有你,这份感情它能看得见,也能摸的着。”
掌心下跳动的地方,一下比一下热烈,齐昭对上他真挚的眼眸,张了张嘴,她想回应他,可又不知道该说才好,这个时候她不想再骗他了。
清风徐徐,吹乱了她的心,但她依旧没有勇气。
于是被宠坏了的人,再一次选择了逃避,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踮起脚尖揽上了他的脖颈,主动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她这样也不算是骗他了吧!
即便没有听见的她的答案,但是齐昭的举动已经让赵观南十分雀跃了,她好像终于会在乎自己了。
拥着人,他立即回吻吞没了她。
当天际最后一丝红日也彻底消失时,赵观南带着她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与其他下山之人背道而驰。
齐昭不知道他的意图,路上问他他也不说,直到到了地方,看见平地上搭起的那个顶三角营帐,她才明白了过来。
“这是你准备的?”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赵观南点头,兴奋的说道:“这雁荡山不止赏日落,看日出更是一绝,姐姐你早上起不来,所以我们今晚干脆睡这儿,明日起来就可以看了。”
齐昭之前心中的那些感动,此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刻只想打人,她起不来还不是拜他所赐。
“这山上会有野兽吧?睡这儿会被叼走吧?”这种感觉太刺激,她并不想体验。
赵观南推着她进了营帐,安抚道:“姐姐放心,有我在绝对安全。”
野兽今晚是叼不走她的,因为他准备自己叼,他的人他要自己拆吃入腹。
营帐内地方不大,齐昭看着那仅有的一床被褥气呼呼招手就去打赵观南,“你故意的!”
帐子内地方本就小,还只有一床被褥,俩人睡的话势必得相拥紧靠着才行。
早有预谋的人,任她打着,面上笑的无比开怀。
此时早已经天黑,下山也来不及了。
入了夜,营帐内不时传出声音来。
“你别碰我,我明日要早起!”
“别担心,我叫你。”
“我不要你叫!”
“嗯,那姐姐叫。”
“赵观···唔唔··”
营帐内人影重叠,娇.吟低泣声越发婉转。
昼夜更迭,晨曦破晓。
当地平线上朝阳探出羞涩的脸庞,齐昭躺在赵观南怀中睡眼惺忪的看着日出。
日出东方,暖阳一点一点照射至平原的每一处,也映照在依偎着的二人脸上时。
赵观南摩挲着她腕间的珠子,与她脸贴着脸,温柔开口:“朝升夕落为一日,元初岁末是一年,姐姐,以后的朝朝暮暮,年年岁岁我们都要在一起。”
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她的余生只能是自己的,而自己一生都是她的。
下山之时,齐昭太困又睡着了,是被赵观南背回家中的。
到了家中,刚把还在熟睡的人小心放在床上,将军府那边的人传信来了,穆北候已回太掖城,让他速归。
掩上房门后,赵观南跟人回了将军府。
一路穿行,府中下人见少将军回了,纷纷驻足行礼,到了堂上却不见父亲,只见他身边的副将魏如初。
看他回来,上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声音爽朗笑道:“你小子行啊,终于开窍了,回了这几日了竟连将军府的门都没迈过,就这么喜欢那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