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侯府的世子,长公主嫡子,身份家世样貌满京拔尖的人物,此刻正满心欢喜的在靖文府门外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被族兄背出来的新娘子。
诸般喧闹,他的眼中只她一人。
这般情深意切的样子落在众人眼中,让大家更好奇新娘子的模样了。
“瞧世子那眼神都挪不开的劲儿,这齐家小姐怕不是个修炼得道的妖精!”有人嬉笑着。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笑开了,纷纷点头赞同。
唯有摊主的摇头反驳:“才不是,那齐家下姐端庄有礼,怎么看也不像妖精,是天仙还差不多!”
他在此处做生意,可是远远瞧见了本尊的,只不过他的话被湮灭在众人人的嬉笑声中。
大家伸长了脖子看新娘子,只是可惜直到齐昭上了花轿,盖头也始终未被风吹起过一片飞角。
花轿起轿,锣鼓声齐鸣,靖文公府外下人们开始向围着的百姓撒喜钱。
众人蜂拥而至,纷纷说着祝福新人的吉利话语,讨着喜钱。
“后悔吗?”
看着渐渐远去的花轿,柳絮在徐世钦身后问了一句。
看着接亲的一行人消失在了街口,徐世钦垂下眼眸转身就走,不理会身后人的冷嘲热讽。
柳絮却愤恨不平,把人拦住:“徐世钦你做出这深情的样子给谁看!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摆出一幅所有人都亏欠他的样子,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
“柳棠儿我顾念柳家旧情,但不代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我都会放过你!”徐世钦话中带着冷意,眼里都是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浓浓恨意。
若不是她的出现,自己也不会和昭昭和离,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看见徐世钦眼中毫不遮掩的恨意,柳棠儿笑了,她觉得无比的讽刺,厌恶的看着他:“你别和我提柳家,你不配!”
徐柳两家当年宁死不屈,满门男子无论老幼皆被屠杀殆尽,女眷尽数被发卖,唯一护住的人后人,却变成了与曾经残害忠良一样的奸佞之徒,多么可笑!
她在屈辱中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眼看见她曾经的大哥哥能光复门楣,肃杀残害忠良的奸佞之徒,让泉下有知的亲人们知道当年他们没有白死。
她不怨他娶了别人,但却恨他变成了家族的耻辱,令铁骨铮铮宁死不屈的先辈们蒙羞。
徐世钦理解不了,只觉得她像个疯子,不再和她多言,转身离去。
喧闹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赵观南与齐昭一同跨过火盆。
喜婆齐声高贺,满堂欢笑。
府内府外,赵家与徐家此时此刻是两种完全相反截然不同的光景。
穆北侯府客满盈门,筹备儿子婚礼的这些时日高怀宁不是没听过一些说齐昭不好的闲言碎语,但今日齐昭既已进了赵家的门,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再说关于她儿媳的闲话。
虽说儿媳妇的人选起初她也不愿,但既然儿子喜欢,至少让他开了窍,有总比没有的好。
高怀宁让人小心盯着,自己则亲自在府门口迎客,打破京中说她不喜新妇的传言,给足了齐昭的脸面。
想笑话到她高怀宁的头上,门都没有!
哥哥成婚,安然自然也在府中帮着忙里忙外,看着接回了新娘子嘴角咧到了耳边的哥哥,安然碎步跟在他边上小声提醒:“哥,你收敛点儿,别像个傻子。”
赵观南就着齐昭的步子,正高兴着,听见妹妹的话愉悦的嫌弃道:“去去去,少在你嫂子面前诋毁我的形象。”
齐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怕下了他的面子又强忍着,盖头下方才紧张的心情顿时都松快了不少。
听见齐昭的笑声,赵观南没好气瞪了一眼妹妹,安然也不甘示弱耸鼻“哼”了一声,又屁颠屁颠走到齐昭那一边,小声嘀咕:“嫂子,今晚别让他进房门!”
齐昭光顾着注意他们兄妹二人耍宝了,也没发觉已过了院中上了台阶,进厅堂时一个不小心脚在门槛上拌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就朝前扑了去。
赵观南余光一直看着她,迅速伸手就将人抱了个满怀。
亲朋好友的霎时间哄堂大笑,镇国公府的公子调笑着打趣:“瞧瞧瞧,咱们新郎官这就急上了。”
满堂的笑声,待齐昭站稳后,赵观南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也不顾众人的取笑,泰然自若的在大家的哄笑声中,牵着齐昭拜了堂。
齐昭没他脸皮厚,面上滚烫的不行,庆幸有盖头挡着,不然自己还真应付不来。
拜堂过后,齐昭被送进新房,安然本想跟着过去,但却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眉目慌张在园子里像是在寻什么人,下一瞬丫鬟看见她后,匆匆跑了过来,着急忙慌的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
安然的面色顿时也变了,带着她急急忙忙就去了府里的侧门处。
不同于前院的喧闹,侧门此时连看守的门房都去了前边瞧热闹去了,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