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回头,见他动作颇为娴熟,顿觉好奇。
“我的居处附近有一片水域,自小便深谙水性。”他解释道。
“夏日蚊虫岂不是特多?冬日会尤为酷寒吧?”怀真追问道。
“又不是荒郊野外,”谢珺忍俊不禁道:“平日都有人打理。”
日头渐渐偏移,怀真抓过一只绣垫枕着,仰面躺下,隔着飞扬的纱幔望着湛蓝天空,只觉无比惬意。
水面波光潋滟,一望无际,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开阔。
“泱泱,”谢珺突然开口,带着几分忧虑,“今日的事,我总觉得过于唐突了。”
怀真侧过头,抬起手指在他背后随意划动着,“此话怎讲?”
“从荣懿公主的反应来看,帝后可能会动怒。”他眉头轻蹙道。
“哼,”怀真冷笑道:“他们夫妇但凡有几分真情意,便不该在这件事上故意刁难我。”
“泱泱,你此举有些逾矩。他们一个是九五至尊,一个是一国之母,你这样擅作主张,会令他们颜面有损。”他语重心长道。
怀真腾地坐起身,在他背上锤了一把,怒道:“谢珺,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该逆来顺受,由着他们摆布?都是一个父皇生的,我一没结党二没弄权,凭什么要战战兢兢仰人鼻息?”
谢珺没料到她竟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忙将船桨放好,转过身来安慰道:“泱泱,我并无指责你之意,只是在阐述事实。”
“这个用得着你来说?难道我不知道会有何后果?你是不是害怕了?”怀真见他镇定自若,心里愈发恼火,抬脚在他靴子上狠狠踹了一下方才解气。
见他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脚,怀真忙低头去看,才发觉动作幅度太大,以致裙角翻扬,露出了一截雪白晶莹的小腿。
怀真慌忙俯身去掩,可是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灼热的呼吸近在耳畔,她的心脏猛地收缩,竟有些紧张地不知所措。
他倾身过来,抬手为她掩上裙角后,似有意似无意地握了一下她的脚踝,掌心的炙热穿过罗袜直透进心房,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还未来得及反应,比那更灼热的唇舌便沿着眉心一路而下,最终重重吻住了她因紧张而微颤的红唇。
这次的亲热和以往不太一样,他没有征得她的同意,而且,竟还开始动起手来。
他的两只手掌抚触揉捏着她雪白匀亭的肩,摩挲着香滑雪腻的肌肤,手指上的力道和热度让她浑身变得酸软无力。
风过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怀真不知何时软到在舱中,越过宽厚的肩膀,看到头顶伞盖上垂落的纱幔在清风中徐徐飘拂,如此刻的她一般绵软无力。
第58章 .湖面以后可别再来钓鱼了,兴许这湖中……
风中送来悠扬的笛声,在水面上来回飘荡。
怀真屈膝在他腰间顶了一下,竖起耳朵道:“你听,有人在吹笛。”
谢珺自她颈间抬起头,面皮红涨,满是懊恼,“别人吹笛,与我们何干?”
怀真双臂攀在他肩上,笑道:“精虫也是虫,一旦上脑就会让人变蠢,看来,就连你也不例外。”
她用纤秀的足尖勾着他的小腿肚,摩挲了几下,促狭地笑道:“还不停下,莫非你想让吹笛人看一场活春宫?”
谢珺揉着钝痛的脑袋,翻身躺倒在一边,恨恨锤了把船舱。小船原本就是顺水漂流,被他这一震,顿时剧烈地晃了一下。
怀真惊叫道:“你疯了?要是船翻了怎么办?”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你水性那么好,怕什么?若真翻了,倒也不错。”
怀真给他瞧的心底发毛,她纵然会泅水,但此刻离岸这么远,她可不想湿淋淋地游回去。
他的眼神极为古怪,带着股平日罕见的癫狂,令她不敢直视,只得仰首望天,以指叩击船舷,仔细去辨风中的笛声,“是《梅花落》,吹得真好,今日宾客中有谁擅长吹笛吗?”
她原本想将话题引开,但他置若罔闻,甚至撑起脑袋,用那种似乎能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将她盯地心烦意燥。
“别看我了。”她实在受不了,抬起袖子掩住了脸。
他抬起手,以慢得令人心跳停止的速度,轻轻摩挲着她的皓腕和小臂。
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细滑柔嫩的肌肤时,她连骨头都泛出了一种微痛的酥麻感。
她便将另一只手臂也举了起来,娇声道:“这边也要捏一捏。”
谢珺怔了一下,忽然身子一挺躺了回去,瞪着眼闷声不语。
怀真嗔道:“哎,别在船上发横,小心都掉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