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逆转[快穿]——苏芋头
时间:2022-03-07 08:39:31

  皇上同雍王驾临的消息传过来时,苍葭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与她分坐两侧的许忘忧。巴掌大的脸上贴了花钿,有巧手的侍女为她梳了个流云髻,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弱不胜衣、气质出尘。

  在殿内伺候的人此时都已知道许忘忧的身份已是与从前不同,因此伺候的越发殷勤小意,却又不敢太谄媚以招皇后的眼,是以殿中谁也不敢笑,皆是屏气凝神,打起十二分心思老老实实地做活。

  唯苍葭跟前的红霜最闲,闲到她竟有功夫思考,忆起这些日子来的一幕又一幕,竟觉得比话本子里演的还不可思议。先是王爷当着众人的面在王妃生辰宴上为了个妾都不算的下人叫王妃成为京里的笑柄,又是王妃竟然和南诏国的储君不明不白,再到如今,王府里的侍妾竟成了皇上的妃子,因为王爷不日就要出征,大家还得瞒着不让王爷知道……

  真是越想越离奇。红霜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了,如今这几位主子,皇后虽然一言不发,但好歹尊贵从容,那许……瑶夫人依旧清清冷冷的,仿佛事不关己。她家王妃更不必提,吩咐着这个又招呼着那个,高调的仿佛她才是未央宫的主人。

  皇上和雍王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雍王的目光反正一贯是在许忘忧身上的,见她没有半点憔悴的样子,眉眼里也尽是舒展,脸就先跟着笑开了,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向皇后问安。

  苍葭和许忘忧亦站起来向皇上、雍王行礼。皇上口称免礼,十分克制地往许忘忧那儿一瞟,便负手走去皇后身旁,同皇后并坐。

  雍王本该与妻子同坐的,但他如今很不待见苍葭,又实在舍不得许忘忧,便对帝后道:“父皇、母后,许氏单弱,如今又怀着孩子,还请许氏与儿同席用膳。”

  这其实也算是对许忘忧的恩典了,毕竟她一个妾室,如非恩典,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与男主人同席用膳的。

  皇后现在是恨透了许忘忧,也烦透了雍王妃。这两个女人,一个口腹蜜剑,一个包藏祸心,有一个算一个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她谁也不打算帮,很无所谓地允了。皇上心里隐着事,虽觉于理不合,但又做贼心虚不好训斥。于是竟真就成全了雍王与许忘忧。

  大殿中,帝后同列,雍王与他的侍妾同列,唯苍葭一人孤零零的,像被孤立的晨星。

  可她半点不在乎。她瞧着雍王亲手给许忘忧夹菜,看着皇上与帝后言笑晏晏,看着许忘忧眸色温柔的望着雍王,便想,里子已经塌了,这面子,也快了。

  雍王用过饭后本来是想带许忘忧回王府的,还是皇后忍着恶心与他说道理:“她到底只是个侍妾,到时候你出征了,是让她孝敬王妃还是让王妃伺候她呢?不如就养在母后这里,待日后平平安安生下孩子,风风光光抬了侧妃,也算遂了你的心愿。”

  雍王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觉得母亲这个法子十分妥当,虽为出征前不能再与心上人一亲芳泽遗憾,但念着来日方长,便笑:“母后说的是,待儿凯旋,也替母后、替她、替未出世的孩子挣个体面。”

  半句未提苍葭。

  皇后听着,气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却还是强装着笑赞:“这才是我儿。”

 

 

20 .  将离   将是我的新娘

  皇后好容易将雍王哄住了,他如今正是该高调的时候,母子言笑晏晏地相扶着往大殿去。

  其实大殿里也尴尬,苍葭和许忘忧相顾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圣上自顾自地吃着宫人们呈上来的果子,他这点荒唐事已是被儿媳妇知晓了,也是读过多年圣贤书的人,多少觉得有些不体面,又想到之前她叫福公公带给他的话。

  虽然唐明皇也是纳了儿子的妻室,但明皇所为算得上是半个亡国之君了,此话比的不好,越想越觉得没趣味。皇上如今也不想见儿子那嘴脸,又因为瑶夫人一事见到皇后便觉讪讪的,一时竟觉此时在这未央宫里的这几个,除了瑶夫人外没一个叫他瞧着舒心。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到底是望四十的人了,此时在夕阳的余光下脸上的皮肤略显松弛,旧日的浓眉大眼也因岁月的打磨寡淡了。所以他知不知道许忘忧瞧上的只是他这一身龙袍呢?苍葭想。

  不过这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觉得女人恋他,恋的必是他这个人吧。

  纨扇的阴影落在脸上,香风拂过她面颊,只听皇上莫名地哼了一声,将果子核扔在盘里,站起来要走。

  苍葭也不扇扇子了,立刻站起来行礼,手收在小腹前,半弯的膝盖形成一个非常恭敬的弧度。

  “恭送父皇。”

  许忘忧此时也跟着站起来,说出的话却非常值得玩味。她说的是恭送皇上。

  呦,这是跟她炫耀帝宠么?

  苍葭从前宠冠六宫,王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她一人,其实倒没经历过特别正经的宫斗。不过王最初的后宫脂粉味挺浓的,各个都是香腮美人,日日争奇斗艳,那时候苍葭还是个病美人,依附着宫里的皇贵妃生活,那位皇贵妃手段凌厉又十分善妒,苍葭入宫整整三年都被皇贵妃以体弱多疾为由不许她侍君。

  所以虽说她没正经跟人宫斗过,但她见过。

  见过这等市面的苍葭很快闻弦音而知雅意,眼尾飞快瞟了许忘忧一眼,果见她那从来都是云拢烟雾拢愁的脸上竟散发出一丝罕见的娇媚。她含着傲气回敬苍葭一眼,苍葭十分的瞧不惯她,便对她翻了个白眼。

  皇上并没看到她们的眉眼官司,毕竟在儿媳妇面前也不好对新纳的美人多做表示,一国之主总该有一国之主的威严,唔了一声以示回应,便四平八稳地出宫去了。

  圣驾本是浩浩荡荡地来,如今更是浩浩荡荡地走,苍葭算着皇后也雍王过来的时辰,施施然站起来,扶一扶头上簪着的一支翠珠。概因宿主实在不是艳丽一挂的长相,她微微瞄向许忘忧的眼神便难显出十分的讥诮。

  不过许忘忧还是看懂了她眼中的看不上。

  你如今还有什么可得意的,如今我是天子姬妾,而你不过是个被丈夫言弃的可怜妇人。你也配?许忘忧十分骄傲地想着。

  她面容清冷,却有从前罕见的从容。这是天子的权柄赋予她的,但其实她并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权柄,因她其实从未曾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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