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灵力消耗有些多,不碍事的。”
白棠点了点头,眼神瞥到雪儿手中的银锁,这才猛然想起来天冬长老交给自己的任务,有些纠结地说:“雪儿,这银锁既是你的所有物,我便不好再照着天冬长老的嘱托,将它埋在雪山上了。”
“埋了也好!”雪儿却将银锁径直放到桌上,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反而兴高采烈地建议道:“我知道有一个很合适的地方。”
白棠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阿铎便也跟着附和道:“师姐,你随她一起去吧。我身上伤势还未痊愈,便留下来等你们归来。”
两人一唱一和,她迷迷糊糊就跟着雪儿出了村。
回头张望时,白棠看到阿铎正站在村口处朝两人挥手作别。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看到自己那冷面小师弟在朝她微笑。
这怎么可能?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雪儿就挽上了她的手臂。
“白棠,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被雪儿这么一打岔,她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阿铎那边时,她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阿铎的神情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大概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白棠咽了口口水,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明明真相已经清晰,可她的内心却仍旧感到一阵无名的不安。
第24章 .阵法这阵法过分诡异,让人感觉莫名的……
雪儿的心情很好,一路上挽着她的胳膊哼着小调。
“这是我小时候,阿娘哄我入睡哼唱的。”
她将自己的故事讲给白棠听。
他们村里人大多固守自封,宁愿自给自足,每日过着紧巴巴的生活,也不愿离开大山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她的爹娘是少数一批在外奔波经商的人。
“阿爹阿娘很爱我,每每回来都会给我带些镇上的礼物,这个银锁也是其中之一。”
雪儿指了指白棠手里的银锁,面上露出一丝骄傲与怀念,但这股情感转瞬即逝。
“后来,我再也没等到他们归来。大家都说他们是被山外的世界冲昏了头脑,不愿再回来……”
雪儿垂下头,突然变得沉默。
白棠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梦,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村里人本就不待见雪儿一家,见雪儿的爹娘许久未归,不仅不愿意照顾这个孩子,反而心生排挤之意,认定她是外乡人,将对她爹娘的偏见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村中只有林家人,或许是心生善念,又或许是想给自家那古怪孤僻的长女寻个伴儿,因此对于雪儿也算多加照拂。
“白棠,你觉得我爹娘真的把我抛弃了吗?”
雪儿紧紧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一块浮木的溺水之人,“爹娘临走前答应给我带糖渍蜜饯的,他们很爱我,绝不会丢弃我!”
她坚定地强调这一点,并试图从记忆中抠出丝丝细节向白棠证明她的爹娘有多爱自己。
然而她的头却始终低垂,眼睛也不敢看向白棠,生怕看到她脸上的怜悯与同情,生怕自己那摇摇欲坠的楼阁轰然倒塌。
“嗯。白棠坚定地回握住她的手,眼里充满了希望与美好:“这其中一定有缘故,他们一定在山外等着你。”
雪儿迷茫不安的情绪被她热情又充满力量的话语抚平,内心短暂地得到平复。
从白棠的身上,她看到了当年林姐姐的影子。
她们身上都有一股纯粹的、足以治愈人心的力量。
也许,当时心智不全的她将白棠错认成林姐姐,并不完全出于银锁的吸引。
久困于囹圄中的人总是格外向往暖阳。
她也不例外。
雪儿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切都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
白棠跟着雪儿,一路走到了雪山脚下一处隐秘的山洞中。
山洞洞口处被附生植物缠绕包裹,如果不是受到雪儿的指引,恐怕很难会有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