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知也正忧心这个,没想到自己姑母倒是周全,立马捧着药碗几口喝完了。
“表姐你怎么也在喝药,我已经受不了药味了。”安逦公主拧着眉头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病容。
杜玉知:“你身子可好些了?”
安逦公主坐到了杜玉知的身旁,“我可是连喝了几日的药,现在闻到药味就难受,而且整日闷着,无趣的很。”
安逦公主不过十二岁的年纪,正是最跳脱的时候,“我今日觉得好了,我想要出宫去玩。”
皇宫中并不拘着公主出行,只要带上随行,确保安全就可以了。
“不行,你得再好好养几日。”杜太妃直接否决了这件事,“这病还没好利索,太医都说了不能见风。”
杜玉知也劝道:“是啊公主,你还是好好静养,若是不小心又病了,不知还要喝几日的汤药。”
安逦公主想起药味,愁眉苦脸,只好作罢。
杜玉知没久留,很快就出宫去了。
回到陆府,就见主院门口跪着一人。
是个清丽佳人,虽穿着婢女的衣物,却难掩秀美容颜。
也不知跪了多久,脸色发白,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见杜玉知来了,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立即叩首,恭敬的喊道:“夫人。”
杜玉知明知故问:“你是何人?为何跪于此地?”
“奴婢,奴婢是罪人,奴婢有罪……是奴婢为攀高枝,昨日见大人喝了些酒便勾引了大人,奴婢知错,任凭夫人责罚,望夫人息怒……”
杜玉知用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仔细打量,虽和项青筠有几分相似,但到底神韵上差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芸。”声音细细,有些胆怯。
这名字有点意思,杜玉知哂笑,更瞧不上陆霄这作态,也不知是在恶心谁。
“起来吧,随我进去。”
小芸是被搀着进来的,为表诚心应该是跪了许久,杜玉知没有为难她,让人给她搬了板凳。
喝了一口甜汤,杜玉知这才看向神情不安的小芸。
“你也不用怕,我不会罚你的,也不会赶你走。”杜玉知还想留着人去应付陆霄那男人,省得他来烦自己。
“夫人?您这是……”
杜玉知一副大度贤惠的模样,“是我疏忽了,夫君平日公务繁忙,我又是个懒怠的,不曾对夫君多加照顾。想来是该添个人为我分忧,我便做主替夫君纳了你,你就留在书房伺候夫君,莫要怠慢了。”
小芸自然是欢喜的,虽极力克制,但难掩喜色,立马要跪下叩谢,被杜玉知拦下了,“行了,养好身子才好照料夫君,无须多礼。”
晚上陆霄回来的时候,得知了府中多了一个妾室,便来寻杜玉知。
“夫人这是做什么,何不将人打发了?莫不是与为夫生出嫌隙?”
陆霄了解杜玉知的性子,当初选夫婿的时候,就不喜欢那风流浪荡,有小妾通房的,是个有妒性的女子。
现在忽然不闹了,还大度为他纳妾,总有几分奇怪。
外院书房都是信得过的。留着婢女也只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那人,只是偶尔看上一眼。
这几天他确实因着那人的事,心绪不定,才会放纵自己。
但想起被杜玉知看见那样的情形,他有几分难堪,也有几分恼,难堪于这样的场面被她看到,又恼她当着众人的面不管不顾大闹,让他颜面尽失。
“陆霄,你别碰我!我要和你和离!你让我觉得恶心!”
陆霄闭了闭眼,他总不自觉的想起当时杜玉知露出厌恶的神情,吵嚷着要和离的场景。
这让他感到不喜。
这么久都过来了,他愿意哄着她。
伸手搂过杜玉知的细腰,将她揽入怀中,“那女子只是一个意外,我心中唯有你一人,只心悦你一人。你将人打发了,我不纳妾。”
感受着怀中人的温软,陆霄的神情更是柔和了几分,“还有再不许说和离的事了。这件事是我错了,我认罚,该打该骂都随你。”
杜玉知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觉得这陆霄要不是有大病,要不就是演技太好,说得这般情真意切。
她轻笑着将人推开了,“不罚你了,原谅你了。我知是我忽略你,平日里也未能好好照料你,想想多个女子替我分担也好。姑母也劝我了,让我不要同你闹,我始终是正室夫人,谁也越不过我。夫妻更没有隔夜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