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鬼鬼祟祟的, 过来看看你来做什么。”周淮伸手抹去脖子上的血迹, 喉结动了动, “来私会情郎?”
“关你什么事, 你姐夫都管不到我,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项青珠来到梧州之后, 过得还算舒心。同赵廊的关系也很一般,两人算是相敬如冰。她很满意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懒得应付赵廊。
这里的赵府人员关系也很简单, 她是女主人,也少有人会来招惹。除了一人,那就是赵廊亡妻的弟弟周淮。他也住在赵府。项青珠已经低调了不少,尽量不引人瞩目了,可这周淮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莫名带着敌意。
项青珠冷声说道:“你可以滚了。”
周淮吊儿郎当,“既然来了,我就顺便看看你的情郎长什么模样,你放心我不会同姐夫说的,会替你保密的。”
项青珠压下心中的恼意,想着今天到底不方便见人,项青珠直接着周淮就往外走。
可就在这时,有一群人直接闯了进来,走到了项青珠面前。
魏宽抱拳行礼,“项女郎别来无恙?”
“魏公子你怎么回来这里?”项青珠一时也有些懵,神情无措的看着人,“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奉陛下的命,来寻杜女郎。”魏宽一摆手,笑着说道,“烦请带个路。”
项青珠也跟着笑了笑,可这笑看着有些勉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自然是没什么误会。”魏宽看了看四周,这院落并不大,他往一个方向看去,提高了音量,“杜女郎还是不要继续躲了,陛下已经下令了,若是这次要是没能带您回去,就直接给杜将军定罪。”
杜玉知早就在项青珠来时,就出现在一旁了,只是忽然来了个陌生人,她躲起来没露面。
听魏宽这样说,也许只是一个威胁,裴彻不一定真会这样做,但她都被发现行踪了,也没什么好躲的,缓缓的走了出来。
“请吧,杜女郎,陛下正等着您呢。”
项青珠急步上前,拦在了杜玉知的面前,“别想带走她,杜将军的事情还未查清,你们不能乱来。”
杜玉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没事,只是陛下想见我而已,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项青珠坚决不放她走,“万一他对你严刑拷打呢,陛下那般铁面无私的人,定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杜玉知想说她对裴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将人拉到了一边,说起了同裴彻相识的事情,话一提起还有几分难堪,两人的关系确实不清不楚。
项青珠听完觉得晕晕乎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两人走了回来,魏宽露出了几分揶揄的神色,“陛下待杜女郎可不一般,严刑拷打自然是舍不得,项女郎请放心。”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项青珠又觉得这样也好,省得杜玉知她东躲西藏的。只是面对的是天子到底没那么自在,以后若是进宫了,还要同别的女人争宠也是让人烦心。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项青珠转头又看见站在大门处的周淮,轻轻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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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知是同他们一起骑马回去的,却见他们走的方向,并不是往朔方城的方向。她之前探听来的消息是说裴彻在哪里。
“这是要往哪里去?”她问道。
“往蔺北,陛下在哪里等你。”
杜玉知算是在蔺北长大,那里对她来说是有几分特别的。要不是她之前情况特殊,她早往蔺北去瞧瞧了。
一路疾驰,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蔺北。而裴彻人就住在将军府。
他还鸠占鹊巢,住在她原本住的院子里。
见到人的时候,杜玉知就直接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裴彻还没看清人,那抹身影就跪伏于地,像是要直接拉开二人的距离。
“陛下,我父亲是冤枉的,那些刺杀陛下的人也不是我父亲派的,求陛下查明真相,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你父亲的事情还在查,人也还在寻,若他无罪,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裴彻看着她,“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过来。”
杜玉知站了起来,走到了裴彻的身边,他坐在轮椅上,因着受伤的缘故,人看着有几分憔悴,倒少了些凌人的气势。
裴彻也在打量她,人是黑瘦了一些,但精神头还行,应该是没受伤。但眉头轻拧,眼里带着化不开的愁绪。
裴彻语含不满“我若不让人去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来寻我?”
杜玉知对上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莫名心虚,“我到底是畏罪潜逃,不好自投罗网,还是要避开官兵的。”